剛回國就有所耳聞,旭日企業的何旭白手起家,如今生意也是做得風生水起,算個能人。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但秦安記得,他公司最近和旭日集團應該並沒有生意往來。
他疏離道:「抱歉,今天時間上不方便。」
那邊繼續說:「關於許妍的事,您沒興趣聽兩句嗎」
又是她,從昨天見到她,到秦宇澤,再到這個莫名冒出來的何旭。
他倒要看看,還能排出多大一齣戲來。
秦安漠然道:「在哪」
那邊回他:「我就在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秦安起身往門外走,到門口丟下一句:「陳秘書,有事找秦宇澤先生。」
秦宇澤在後面不滿道:「事務交接完了,我不操心了啊。」
秦安沒回他,徑直往樓下去。
下了電梯,出門拐個彎就到了咖啡廳。
秦安坐下來,並沒有動面前的咖啡,徑直開口道:「何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何旭臉上似笑非笑道:「許妍發燒住院了,你知道嗎」
秦安不耐道:「我並沒有時間跟你討論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何旭臉上浮現怒色,一字一句說:「無關緊要秦先生現在,對自己的結髮妻子冷漠到這種地步了嗎」
秦安好笑地望着他:「你說什麼誰的妻子」
他竟然無情無義到翻臉不認,他最愛而不得的女人,居然被別人這樣踐踏。
何旭額角青筋暴起,「噌」地站起來,暴怒道:「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你不認秦氏向來這樣狂傲,認定自己能一手遮天嗎恐怕沒那麼容易撇乾淨吧」
秦安看一眼腕上的表,過去不到十分鐘,但確實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這場戲太不好看。
他起身淡漠道:「先走一步。」
身後的人收起了剛剛暴跳如雷的神態,平靜的聲音卻聽似咬牙切齒:「她等了你整整兩年,你知道她這兩年怎麼過來的嗎」
秦安停在那裏,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個西裝革履端坐在那裏的男人,渾身散發出的儒雅紳士風度,和他臉上極度壓抑着情緒的猙獰模樣,太過格格不入。
沒再多耽擱一秒,他回過頭來,離開了那裏。
從不到二十歲開始,他縱橫商場十餘年,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虛偽算計,無一不是輕易識破。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而今天這個男人演的這齣戲,他竟沒能看出破綻。
秦宇澤見他進來,起身說:「這麼快就回來了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秦安遲疑片刻,叫住他問:「你剛剛說的她,叫許妍」
秦宇澤拿過掛在衣帽架上的大衣,毫不遲疑道:「對,你老婆。」
秦安從檔案夾里抽出文件,繼續說:「我要聽實話。」
秦宇澤回頭,兩手一攤,一臉無奈地回他:「你看,多此一問,多此一答。」
他這個表弟他太了解了,因為家世太過顯赫,自小就有各種各樣的人、出於各種各樣的目的、以各種各樣花樣百出的方式,試圖欺騙利用他。
時間長了,就練就了他現在這副金剛不壞之身,但凡他自己認定的、相信的,誰也勸解改變不了。
秦安低頭開始處理文件,沒再問,秦宇澤輕嘆一聲,走出了辦公室。
已經臨近中午,有電話打進來,是蘇倩。
秦安按了接聽,那邊輕柔的聲音傳過來:「秦安哥,別忙了,我到樓下了,一起吃飯。」
秦安答應着,拿了大衣去樓下。
遠遠地就看見蘇倩站在門外,雨很大,有些都飄到她身上了。
秦安大步走過去,把大衣包在她身上,寵溺地責備道:「怎麼站這裏,淋雨得感冒了。」
蘇倩笑得甜膩:「我哪有那麼嬌氣。」
秦安把她拉到公司大廳里坐下,說:「在這裏等我,我開車過來你再出來。」
蘇倩點頭,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
以前不知道,應該是根本無法想像,秦安會有這麼柔和體貼的一面。
從那次心理催眠治療失敗開始,從他把她當成另一個人開始,她才感受到。
她以前一直以為,他的冷漠疏離和不近人情是與生俱來的,待誰都如此。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公司門口停下,秦安從車裏出來,撐着傘把她安置到副駕駛上,再繞到另一邊上車。
一時沉默,蘇倩感覺手心有汗,不知道應該聊什麼,更害怕自己的言行舉止會出什麼紕漏。
雖說她是蘇薇的侄女,基於這層關係,和秦安也是打小就認識,但這樣的獨處,還是幾乎沒有過。
秦安開口道:「想吃什麼聽你的。」
許妍跟她的口味應該不一樣吧,記得那次在南城的時候,秦安有給她剝蝦,應該是愛吃蝦了,但蘇倩對蝦過敏。
蘇倩回他:「我都行,你吃完飯還要回公司,隨便吃點就好。」
秦安的手握在方向盤上,視線看着前方說:「不急,今天周末事不多,有陳秘書應付着。」
素來的工作狂,也能說出這種話嗎
蘇倩點頭算是回應,心裏湧起一股酸澀的嫉妒。
已經將近十二點,許妍坐在病房床頭,一直玩着手機里的小遊戲。
她的狀態看似好多了,看起來不悲傷,然而也不說話。
張佩佩坐在床邊沉默,她想了太多安慰她的話,但是找不到開口的機會。
她想哪怕許妍跟她抱怨一句,或許掉一滴眼淚,哪怕是露出一丁點傷感的情緒,她就可以把所有的話全部一股腦說出去,連帶着痛罵秦安三百回合。
可是她的表情太平淡了,平淡到,就好像她才是那個失憶的人。
何旭端了飯盒進來,看着張佩佩說:「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下午我可以陪她。」
張佩佩把小飯桌放到許妍前面支撐好,邊把飯菜擺出來,邊問他:「你公司的事這麼快就忙完了」
何旭把湯倒出來,回她:「今天公司團建,我都忘了,過去的時候員工都已經走了。」
張佩佩露出誇張的表情說:「哇,你這總裁的影響力也太小了,都沒人願意等你一下啊。」
終於有個人能讓她說句話了,這一上午坐在這裏憋的,別提多難受了。
何旭把湯放到桌子上,點頭說:「習慣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熱鬧,許妍置若罔聞地繼續劃着手機屏幕,沒有接話。
何旭伸手去拿她的手機,說:「別玩了,先吃飯。」
許妍眉頭一皺,手一用力把手機從他手裏抽了回來,抬頭說:「不吃了,回去吧。」
張佩佩急切道:「那怎麼行,你還病着。」
許妍抬手指了指掛着的吊瓶,平淡說:「快滴完了,不待了,這裏太悶,受不了。」
張佩佩着急地用眼神示意何旭,讓他幫着說句話。
沒有阻攔,何旭把飯菜裝回保溫桶里,起身說:「好,我叫護士來取針。」
雖然是午休時間,醫院外面的街道還是堵得水泄不通。
許妍眼神木訥地望着窗外,半晌,把保溫桶遞過去說:「佩佩,你餓了先吃飯,不用擔心我。」
張佩佩搖頭:「我不餓。」
許妍繼續道:「我真沒事,你吃點,餓到你了沈星暉會找我。」
張佩佩詫異地看她一眼,繼而露出故作嬌羞的表情,接過保溫桶邊遞給她一盒飯,邊說:「那一起吃。你看看,像這樣開句玩笑多好,你剛剛那樣子我可不敢吃飯。」
許妍指了指她夾的一大塊紅燒肉,說:「少吃點,容易胖。」
張佩佩白了她一眼,把肉塞進嘴裏說:「我不怕。」
因為張佩佩家更近,就先送了張佩佩回了家。
何旭視線專注在前面的路況上,突然淡淡地開口說:「如果需要律師,我可以幫你聯繫。」
許妍停在手機屏幕上的手頓了一下,回他:「不用。」
他繼續說:「其他的事你也可以找我,當然,要是我有空的話。」
片刻的沉默,許妍抬頭看着他的背影說:「你有認識的心理醫生嗎」
何旭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了一點,說:「我不認為你到了那種地步。」
許妍平淡地回他:「不是看病,我想問點事。」
「約什麼時間」
「最好周末吧,我平時不習慣請假。」
何旭回她:「好。」
下了車,看車子開遠了,許妍才招手攔了出租車。
坐定了,她報出地址:「去華星大廈。」
許妍想起兩年前,她還在蘭顏待不久的時候,第一次獨自去談訂單。
一個單子跟了足足兩個月,就在約好簽字的前一天,那家公司銷售經理突然換人了,新經理說,那個項目不做了,合同不談了。
那時候,秦安也剛走。
她下班後坐在公司天台上哭,十一月的大冷天,頂着風哭了整整一個小時。
整個公司所有的人都回家了,保安把整棟樓的大門也關了,沒有人知道她在那裏。
她記得那時候蕭銘上來找她,她也不明白他怎麼知道她在那裏。
他把她帶下去吃飯,在飯桌上跟她說:「想要的就只管去想辦法爭,弄丟了該你的東西,就理直氣壯去拿回來。什麼事都簡單得很,再沒什麼比躲着哭更讓人瞧不起的了。」
對蕭銘接近敬佩的感覺,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從那以後,只要是他交代的事,她總是拒絕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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