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生死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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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肯放過這次一親芳澤的大好時機，情不自禁，一把就將她摟在了懷裏，小鳳仙看見他的酒糟嘴就要噴上來了，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個大嘴巴子就扇了上去。

    蔡乃煌沒想到她性子這麼烈，睜大了雙眼，叫道：「你敢打我，今天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說着脫去上身，就去拽她。小鳳仙四處躲着，叫着，但是沒人敢來。

    蔡乃煌喘了一口氣，說道：「你叫吧，看誰還能來。袁克定已經沒用了。你那蔡大將軍這會兒還在南方呢，安老闆也是自身難保了，看誰還能來救你。今天，你索性隨了我，我保證日後沒人再敢欺負你。」說着又去抓她。

    小鳳仙見機跑到門口，正想打開門，卻被反鎖住了。

    她大叫道：「開門！快開門！」蔡乃煌從身後一把將她抱在了，她拼命的掙扎，都沒用。

    蔡乃煌一使勁，把她扔在了床上，像餓虎般撲了上去，小鳳仙大叫：「你就不怕，蔡將軍有朝一日，扒了你的狗皮。」

    蔡乃煌大笑道：「他現在不會再來京城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說着撕去她的上衣，看見她的紅肚兜，蔡乃煌更是興奮異常。

    上手就想扯去。這時，小鳳仙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匕首，在他手臂上劃了一刀。嚇得蔡乃煌急忙抽身而退。

    看着手臂上有一寸長的口子，血不停地往外流，他瘋了一般的，向她打來。

    小鳳仙手揮匕首，他不得靠近，叫道：「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說着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蔡乃煌不吃這一套，叫道：「好啊，那你就去死吧，我到要看看。」說着走近她，想奪過刀，卻沒想到，她真的抹脖子了，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蔡乃煌見事兒玩大了，趕緊叫人來了，看着她倒在血泊中，嘴裏叫道：「真他媽晦氣！」拿起衣服走了。

    小鳳仙感覺自己越來越不行了，索性一了百了，閉上了眼，一滴淚水滴在了血中，化作一朵血色淚花！

    來到前廳，安大浪見他衣衫不整，手臂有傷，心裏不知罵過多少遍，嘴上卻說道：「哎呦，大人您這是······」說着掏出手帕為他包紮好。

    又說道：「小鳳仙，性子烈，我一定會嚴加管教，下次一定服侍好您，讓您高興。」

    蔡乃煌說道：「恐怕沒有下次了，她現在已經死了。」

    安大浪叫道：「怎麼會這樣啊！」她急着想去看看，又不能走開。這時，下人來報，與她耳語一番。

    她索性坐在那裏哭了起來，哭道：「這讓我可怎麼活啊！！」

    蔡乃煌叫道：「不就死了個人嘛，只要你安老闆還在，這又何妨。」

    見他說的隨意，安大浪哭得更厲害了，哭道：「我可是把她當女兒養着，以後還指着她養老送終呢。」

    蔡乃煌說道：「只要你辦成一件事，我保你沒事。」安大浪止住哭聲，抹着眼淚，看着他。

    蔡乃煌說道：「除掉鐵拐李，解散丐幫。」

    看她還有疑惑，又說道：「這可是段督軍的意思，只要你能幫他解決了這個大難題，你不但沒事，還會像我一樣，受到重用。」

    安大浪的哭泣聲變小了。

    安大浪看了那份外文報道，突然生出想去來看望楊度。

    一天黃昏，一架馬車停在了他的門口，老頭打開門看見一個身披着白紗的女子站在面前，女子躬身行禮，說是想見楊先生，請他通報。

    老頭豈能不知她是誰，沒有去通報，而是打開門，請她進去。安大浪看了一眼他，他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他將她領到書房門口，就轉身走開了。安大浪看着微弱的燭光，在房間裏忽明忽暗，一個黑影在裏面飄忽不定。

    房門是敞開的，她站在暗處看見一頭白髮，心裏一陣難過，一時所有的恨意都消失不見了。

    兩人走到今天，誰對誰錯，已經都化作雲煙了。

    楊度這時也察覺到有人，見門口有一白影，他心無一絲懼怕，叫道：「想進就進來吧，何必站在那裏，要取我的頭顱，拿去就是了。」

    安大浪摘去頭上的紗巾，輕手輕腳地走進去了，生怕打擾了他。

    楊度見是她，眼神一閃，就沒有再去看了，隨便說道：「我這裏比較亂，你自己隨意吧。」

    她看着一排排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架，再一抬頭，看見那條裱語還在，只是顯得暗淡失色了。

    安大浪問道：「先生在找什麼？」楊度聽到她細微的聲音，手停在那裏沒有動，他沒有回頭看她，心卻被她的聲音擊的發抖了。

    他心裏有說不出的糾結，嘴上卻說道：「夫人，還能想到我，真是難得啊！」楊度不敢去看她，把頭轉到一邊去。

    安大浪坐在他的對面，看着他久久沒有言語，聽到稱自己為夫人。安大浪不知怎麼，眼眶濕潤了。

    「夫人可曾想過會有今日這一天。」楊度的聲音忽然飄來，她的思緒亂了。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對一個將她半生積蓄，敗的精光的男子，如此着迷。

    安大浪問道：「先生以後可有什麼打算？」楊度隨地坐在了書上，臉上露出陣陣笑意，但是她明顯看出他內心無比的痛苦，沒有人能聆聽的出他發自內心的呼聲。

    她起身想走了，怕自己在待下去，會控制不住情緒，痛哭出來。

    她剛要走去房門，卻被他叫住了，回過頭看着他。

    楊度起身拍打一下發皺的大褂，恭恭敬敬地給她鞠着躬，說道：「求夫人救出蓮兒她們母女，此事是因我而起，她們是無辜的。」

    安大浪知道這是他最後的請求，看着他弓着身子，都不願意抬起頭正面看她一眼。

    安大浪仰頭看着天上昏暗的月光，咬了一下嘴唇，說道：「我盡力吧。」說完，頭也不回，快步而去。

    楊度整個人癱倒在書堆里，蜷縮着身子，在發抖。坐在馬車裏的安大浪，淚水不經意間滑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