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被允許來看看周懷淨,已經是接近年底了,一同來的還有回國以後就被晾在一邊的陸英夫婦以及兩個孩子。
周懷淨畢竟要在陸家常住,周懷修就幫他整理了一箱子過來,讓人送到了兩人住的樓里。陸抑不在,雲叔全程招待,周懷修說要親自來叫弟弟起床,他就答應了。
周懷淨已經起床,迷迷瞪瞪地一摸床邊空了,知道陸抑不在家,立刻就沒了睡意。剛聽到敲門聲,而且是哥哥叫他名字的聲音,他不假思索就打開了門。
周懷修準備好的笑容瞬間壞死在臉上。面前的弟弟臉比在家裏還圓潤,身上穿着一件襯衫,露出兩條修長白淨的腿,看到自己時,憨憨地歪着腦袋睜着水潤的眸子喊:「哥哥。」
「你怎麼穿着這種衣服?」周懷修擋住了雲叔的視線,儘管對方在第一時間就低下了頭。
周懷淨懵懂:「這是二叔給我的睡衣。」
「他沒給你買新的?」周懷修一瞬間就看穿了陸抑的險惡用心。是個男人都知道,讓一個人穿着自己的襯衫當睡衣究竟暗示了什麼。陸家還能窮到買不起睡衣?
周懷淨點着腦袋說:「二叔的衣服香香的。」說着就要把衣服撩過來給他聞。
周懷修大手制止他:「你快去換身衣服,我給你從家裏帶來了不少東西。」頓了一下,強調道,「有睡衣。」
周懷淨只能作罷,關上門去換衣服。
周懷修眼睛利,就那麼一會兒工夫,已經打量了屋內的擺設構造,還有許多成雙成對的東西。他陰着臉問:「陸家窮到連間客房都沒有嗎?」
雲叔笑眯眯回:「讓兩位主人住客房,沒這道理。」
周懷修:「……」
總之,陸家的「道理」就是陸二爺的心情。
周懷淨一從房裏出來,周懷修立刻變回溫和臉,速度快得雲叔嘴角一抽。
箱子裏放着他在家裏常用的東西,冬天版綿乎乎的小熊睡衣,一疊琴譜,還有零零碎碎的東西。周懷淨摸出一個盒子,裏面裝着六張手帕。
「我看你把這東西放在書桌上,擺在重要的位置上,就想着大概是有用,一起帶過來了。」看到弟弟欣喜地對盒子愛不釋手,周懷修摸摸那頭軟毛。
周懷淨打開盒子,一二三四五六,一條也沒少。這是這一生陸抑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爸爸媽媽也來了,懷淨,東西先讓人收着,我們先去大廳那兒。」
周懷淨爬上樓,先把盒子放好了才和周懷修去大樓那兒。
周家人已經等在那兒了,連管家也在那。
「伯父伯母,李爺爺。」周懷淨一臉認真地一個個叫着。
管家:「小少爺一段時間沒見,瘦得見出了骨頭。」說着擦擦老淚。
周氏夫婦倒是想好李管家唱作俱佳,但看到周懷淨圓乎乎紅潤潤的白嫩小臉,不忍心昧着良心責怪陸抑不會照顧人了。
「懷淨,過來給伯母看看。」周夫人很是想念,拉着周懷淨的手,「想不想伯母?」
周懷淨和陸抑待在一起,早就樂不思蜀,根本沒怎麼想念周家人。聽到伯母這麼說,他不禁有點兒小心虛,偷偷地低下頭。
周夫人以為他是想得說不出話,摸着他的腦袋安慰着。
一家人還沒說多久的話,一道聲音插.進來道:「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門外走進來陸英一家。陸英穿着寬鬆的袍子,面容剛毅,看着像個固執的老學究,一點兒不像個做生意的。陸夫人面容清麗,頗有點兒南方女子的韻味,身姿窈窕,巧笑倩兮,看起來還是二十多歲的模樣,不像兩個孩子的母親。再之後跟着陸常,身邊帶着個可愛的小姑娘。
周懷淨多看了陸英兩眼。陸英和陸抑長得不像,女蝸在捏泥人的時候,陸英就是湊合堆出來的,而陸抑是精雕細琢的。陸英常年戴眼鏡,周懷淨卻一眼看出來他的眼睛和陸抑有些相似,狹長而清冷,都是不易親近的人。
「懷淨看着真是可愛。」陸夫人笑眯眯湊過來,就想逗逗小傢伙,但不等周懷淨躲開,陸英一把把她剛伸出去的手給握住了。
「別胡鬧。」
知道自家丈夫醋勁大,陸夫人改動手調戲為語言調戲:「懷淨真是漂亮,給我當兒子要不要?」
周懷淨毫不猶豫拒絕:「不要。」
「為什麼不要?」陸夫人偏就不依不撓。
「我有爸爸。」周懷淨驕傲地說。
陸夫人笑道:「你有爸爸,但不是還缺一個媽媽?」
周懷淨陷入沉思,他現在的確是有陸抑爸爸,也的確沒有媽媽。陸夫人的邏輯完全沒有問題,但周懷淨心裏沉甸甸的就是不想要媽媽。
陸英對妻子的無厘頭無力,這般胡鬧,難道還要給陸抑當妻子?陸英將自己和陸抑比較了一番,論容貌財力權勢真是輸得一塌糊塗,懷裏兜着的醋從繃着的毫無表情的臉上溢出來,下定決心今晚上就買機票帶着妻子遠離陸·公狐狸精·抑。
「表哥真好看。」陸久高興地奔過來,如同一隻花蝴蝶。
陸夫人又開始打歪主意,笑道:「這樣好,以後懷淨娶了我家久久,也得叫我媽媽。」
陸久開心地向陸常炫耀:「哥哥,你看媽媽都同意我嫁給懷淨表哥了。」
陸常無語地看着不靠譜的親媽即將把自己的妹妹帶歪,默默吐槽,只要二叔活着一天,這些都是妄想。
周懷淨:「我不要娶她。」他神色鬱郁,「我要娶的人是二叔。」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當笑話聽,周懷修、陸常和陸夫人卻都落在心上,多加注意了,兩個年輕都是面色一凜,而陸夫人還是笑呵呵的。
午飯陸抑沒回來一起吃,周懷淨從早上開始神情就蔫蔫的,也只會草草吃了點就吃不下了。
周懷修離開前趁着別人不注意,拉着弟弟問:「懷淨,你告訴哥哥,你和二叔,有沒有……」他頓了良久,害怕弟弟不理解,直白道,「上床?」
周懷淨點點頭:「我們每天都一起上床的。」
周懷修:「……不是。我是說,做……咳咳,他有沒有碰你的身體?」
「有啊。」周懷淨肯定地回答。他最喜歡碰陸抑的身體了,每天都要滾在陸抑懷裏才睡得香。
看着弟弟純潔的眼神,周懷修挫敗:「你還記得哥哥給你上的生理課嗎?」
周懷淨點頭。
「男女之間做的那種事,你們做了嗎?」
周懷淨睜圓眼睛:「唔,男生和男生也可以做嗎?」
弟弟的表情仿佛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秘密,眼底的亮光簡直灼瞎自己的眼睛。周懷修莫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正經搪塞道:「好了,哥哥要走了,你在這裏照顧好自己,有時間打電話,我來看你。」
周懷淨心不在焉。
一群人前腳剛走,陸抑後腳就回來了。
周懷淨趴在房間裏搗鼓自己的東西,從後背攬上來溫暖的懷抱。
「讓我看看,你哥哥給你帶了什麼?」陸抑的腦袋重重地壓在周懷淨的肩膀上,蹭了蹭才往前看。
周懷淨獻寶地把箱子拉近:「哥哥給我帶了睡衣,巧克力棒,糖果……」他一樣一樣點着。
陸抑一件那件睡衣,臉黑了下。看看他那大舅子,都在出什麼餿主意?
陸抑倒是不介意低了個輩分。
這一家子的關係真是混亂到極點,要真能領個證,周懷淨到底算是和周氏夫妻同輩呢,還是陸抑和周懷修同輩?
周懷淨數着數着,掏出了個盒子,打開來給陸抑看:「二叔,手帕。」
陸抑神色一怔。
周懷淨給陸抑介紹手帕,從阿大阿二到小五小六,一個個點過去。
陸抑不禁笑了,誇讚:「寶貝數數真棒。」說着把周懷淨完全摟在懷裏,手指從腰肢的衣衫下鑽進去,撫摸着光潔的皮膚發出一聲喟嘆,在肚臍那兒輾轉一圈帶起周懷淨的輕顫,便向着下方滑去,語調嚴肅正經到宛如新聞聯播的播音腔,「一會兒好好數數有多少個小小懷淨,二叔要檢查作業。」
距離上一次的親密過去許久,周懷淨終於能開葷,身體敏感得再發顫。陸抑舔着他的脖子,手指情.色地揉.弄兩圈,把褲鏈拉下來,掏出了小懷淨,忽輕忽重挑.逗着讓周懷淨髮出承受不住的輕喘。
周懷淨邊喘邊說:「二叔……我不要二叔……娶嬸嬸……」
陸抑舔着他的耳垂,模糊不清低啞道:「好……」他貼着周懷淨的耳朵,低低地寵溺地說,「二叔娶你。」
周懷淨腦子裏一團亂,模模糊糊地想:爸爸的妻子叫媽媽,二叔的妻子叫嬸嬸,所以他得叫自己媽媽或者嬸嬸?
周懷淨很快就放棄了思考,因為陸抑已經將他逼迫到頂點,最後無力地重重一聲喘息傾瀉出來。
「寶貝,你今天真快。」陸抑親昵地吻了吻他的側臉。
卡其色的褲子被染濕,周懷淨的面龐紅潤地宛如一團燃燒的紅梅,眸光水潤迷濛,看上去淫.靡不堪。
陸抑順手取過一條手帕,幫他擦了擦明顯的痕跡。
周懷淨看到可憐的帕子,叫道:「二叔,那是小六!」
陸抑不着痕跡把帕子往自己口袋裏裝:「乖孩子,以後我們還會有小七小八小九……」
晚上睡覺前,周懷淨找着他的小熊睡衣,箱子翻了又翻就是沒找到。
陸抑走進來,若無其事問:「寶貝,你在找什麼?」
「我的睡衣不見了。」
「這裏。」陸抑取出又一條新襯衫,今天是大紅的顏色,周懷淨穿上去就是一隻專門妖艷燃燒專門色.誘他的狐狸精,陸抑躍躍欲試,一段時間沒剃的頭髮硬茬茬地豎起來。
「不是這件啊。」周懷淨擰着眉,「哥哥給我帶的小熊睡衣。」
陸抑嘴角一咧,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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