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兩年之約！】

    吵吵鬧鬧，黏黏糊糊，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是九月末，暖季的最後一天。

    此時，廣袤無垠的朝陽大陸大部分地區已然更換了色彩，飛雪堡百姓也已換上冬裝，準備迎接寒季的到來。

    窗外寒風呼嘯，夜晚室外溫度已下降至十度以下，但獨幢小院西邊客房卻熱氣騰騰，一場熱火朝天的競技運動已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當深夜來臨時，萬籟寂靜，這場曠日持久的鏖戰終於落下帷幕。

    雲散雨歇，粗重急促的喘息聲成了房間裏的主旋律。

    「呼！你這迷人的妖精愈來愈厲害，簡直酥骨蝕髓，再這麼下去，我得少活二十年。呵呵」

    「哼，我不依！照你這麼說，你豈不是更厲害？人家哪天不是被你吸乾，渾身無力啊！」

    霞飛雙頰的歐陽飛雪，環抱秦堯的脖子，壓着他的胸膛，心貼心地依偎在一起，性感的櫻唇貼着秦堯的耳廓吳儂軟語，看似嬌嗔，實際卻是讚美男人，濃情愛意已然融入骨子裏。

    「明天就是寒季第一天，不久就會降下大雪，此時我若不走，只怕冰雪封路之後便愈發難行。」窗外寒風凜冽，引起了秦堯的注意，使他從柔情蜜意中迅速退出來，轉而想到自身處境，不由劍眉微皺，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歐陽飛雪慵懶地貼着他，身心舒暢，根本沒有意識到身邊的男人已萌生離意，「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你和麥瑞都不用走，我邀請你們加入歐陽家族，好嗎？」

    秦堯詫異道：「我可以加入歐陽家族麼？如何加入，以什麼身份加入進去？」

    「笨啊，我們都這樣了自然是成親嘍！哦，對了，還有麥瑞，我和她是好姐妹，成親後我們三人就可以永遠生活在一起。」歐陽飛雪不假思索道，俏臉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對未來充滿憧憬。

    秦堯微笑道：「三人一起結婚，我娶你們倆麼？」

    「當然不是。」歐陽飛雪搖了搖頭，「先是我們成親，然後我再為你選側室，把麥瑞娶進家門。」

    「呃，有點繞不是麼？」秦堯愣了愣神，撓頭道：「我還是沒聽明白，到底是我娶你，還是你娶我？」

    歐陽飛雪俏臉一頓，嬌軀輕顫，仰頭小心觀察秦堯的表情，柔聲道：「我娶你跟你娶我不都一樣嗎，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就行，你說對嗎？」

    「呃？」秦堯下意識點頭，可是心裏咯噔一下，使他已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回去。

    的確，不管誰娶誰，最終目的都是為了長相廝守，本質上沒有區別，然而秦堯心裏莫名一陣酸楚，既而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大壓力湧入胸膛，使他胸口鬱結，憋得胸口難受，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你的意識是，讓我做歐陽家族的上門女婿對嗎？」沉默片刻，秦堯終於揭開了這層窗戶紙。

    歐陽飛雪聞聲色變，她聽出了秦堯語氣中的不甘與抗拒，這讓她左右為難，有心搖頭否認，可這麼做就等於欺騙，欺騙秦堯就等於玷污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猶豫半晌，歐陽飛雪還是選擇沉默。

    沉默也是一種回答，最起碼讓秦堯知道了答案，同時也讓他知道，歐陽飛雪刻意迴避這個問題，其實是不想傷害彼此感情，儘可能地保護這份美好。

    「如果你懷上了，將來我們的孩子姓什麼？」秦堯轉移話題道，臉上掛着輕鬆的微笑，這是故意迷惑歐陽飛雪，從而得到真實準確的答覆。實際上秦堯的心情一點也不輕鬆，因為這個問題在他心目中佔據着舉足輕重的位置。

    果然，歐陽飛雪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當然姓歐陽。而且，還是家族嫡系成員，將來有希望成為族長和堡主，甚至是城主！」說完，她眸光中充滿希冀，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快樂成長，然後像自己一樣執掌家族，繼任飛雪堡主，等到奪回德隆城後，自己的孩子就有可能成為城主，授勳公國侯爵。

    秦堯輕輕點了點頭，這一刻他心裏似有千斤重擔擠壓胸膛，壓得他喘不過氣，心情沉重的像希雅雪山亘古不化的冰雕，冷得停止了心跳，全身冰冷僵硬。

    「啊！秦堯，你怎麼了？說話呀，你別嚇我好嗎？」秦堯身上突如其來的變化，使歐陽飛雪大吃一驚，嚇得嬌軀顫抖，以至於，說話時帶着哭腔。

    說完後，歐陽飛雪撲在秦堯身上嗚咽抽泣，滾燙的淚水浸濕了秦堯的胸膛，使得心情無比沉重的秦堯漸漸恢復過來。

    「別哭，我沒事，就是想到其他事情，走神了。別哭，要不就把麥瑞吵醒了。」寬大的手掌撫摸歐陽飛雪的臉，擦乾淚水，秦堯咧嘴笑道：「嘿嘿！還是堡主呢，這也太脆弱了。以後啊你要更堅強些，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堅強面對，因為這世界只有弱者才會流淚，強者從不流淚，甚至，他們從不相信眼淚！」

    「嗯，你沒事就好。」歐陽飛雪梨花帶雨的嫣然一笑，那美艷嫵媚的嬌容看得秦堯心旌搖曳，剛偃旗息鼓的身體又開始蠢蠢欲動，大有捲土重來之勢。

    然而歐陽飛雪接下來的話，瞬間澆滅了秦堯的旖旎之念，「其實我從記事起就很少流淚，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你面前，我就管不住自己，很多時候眼淚不由自主地就出來了。呵呵，這大概就是愛情吧，很遙遠很神秘的東西！」

    雙臂緊緊地擁她入懷，秦堯心裏百轉千回，五味雜陳。

    美人如玉，柔情似水。

    麥瑞、辛蕾、希雅、庫蘇里和此刻躺在懷裏的歐陽飛雪，她們天生麗質國色天香，或純淨，或美艷，或妖嬈，或嫵媚，或溫柔，她們不知不覺中走進了秦堯的生活，悄無聲息地敲開了秦堯的心扉，使他無暇考慮未來，來不及回想自己曾經的壯志雄心，甚至，與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回顧過往，充滿了悲歡離合，這讓秦堯深刻領悟到「溫柔鄉就是英雄冢」的真諦。

    就在秦堯思緒紛飛的時候，歐陽飛雪貼着他恬然入夢，可秦堯卻難以成眠，輾轉反側，想了許多以前從未考慮過的事情。

    習慣性輕撫她那光滑細膩的香肩，秦堯低聲喃喃道：「麥瑞有了孩子，她不適合再回希雅雪山，否則，分娩時無人照料，我放心不下。所以，我跟她說過，讓她留在飛雪堡，跟你住在一起，希望你們永遠是好姐妹。

    為了你們能平平安安地住在這裏，我就必須離開飛雪堡，要不然，只要我在這裏一天，你們就得跟我一起提心弔膽，整個歐陽家族必須時刻提防德隆家族的惡意刁難。所以，我不得不走，哪怕我捨不得離開你們。

    雖然我必須走，但也不能一走了之。儘管我身無長物，孑然一身，但至少我要給你們一個交代，一個只要我一息尚存就會兌現的承諾。」

    說到這兒，秦堯從枕下取出兩張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牛皮，逐個攤開擺在床頭柜上，然後咬破食指，擠出兩滴血滴在牛皮右下角，既而自己按上手印，再抬起沉睡中的歐陽飛雪右手，手指摁在兩滴血上，從而留下清晰的指紋。

    如此，兩份內容一模一樣的契約正式成立。

    如果這時有第二人在場的話，藉助懸掛於牆壁上的燈光，他會清晰看到，這兩份契約寫着「茲有華夏族人秦堯，曾為安德烈礦場奴隸，幸得飛雪堡看中，重金購回，並收留其妻麥瑞、庫蘇里及子女，為期兩年，折現五十萬藍星幣，兩年內還清。還款之日，秦堯將贖回自由身，歸還其子女，若妻室不曾改嫁，當明媒正娶。朝陽曆278年九月三十日。」右下角是契約雙方的指紋手印。

    顯然，這是一份借貸契約，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就以秦堯當下處境而言，這已經是超過他現有身家100倍的最大承諾。

    與此同時，這份契約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徹底劃清飛雪堡和秦堯之間的關係，也算是給歐陽家族一個交代，即使日後德隆家族追究起來，這份契約就能證明飛雪堡和秦堯之間只是借貸關係，除此之外，再無瓜葛。

    倘若歐陽飛雪看到這份借貸契約，只怕她會暴跳如雷，看都不看一眼，絕對不會跟秦堯訂立這樣一份契約。

    而秦堯事先預料到了她的反應，於是，趁她熟睡之際，迷迷糊糊之中就把契約簽了，摁下手印後，契約立刻生效，三大公國都承認契約的有效性。

    完成契約後，秦堯收起其中一份，另一份疊好放進歐陽飛雪的衣服里。然後，他輕輕起身，穿上衣服，走進麥瑞的臥室，合衣躺在熟睡的麥瑞身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