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開

    來到實驗室的肖伊，放下手中的材料，照例再次清理一遍房間和擺放的器皿；現在的實驗室和原來的有了很大的不同，房間多了許多設施，實驗台上的器具也不是過去使用很粗糙的那些了，很精細，有的表面還有一些符文在緩緩流動，這是真正的魔法器皿。

    少年把帶來的材料很細心的處理完，稍稍休息一下，就開始熟練的配置起來，混合、過濾、混合、淨化；一個魔法時後，二十幾份成品的藥物擺放在石台上，羅伊才停了下來。

    休息了半個魔法時，少年把剩下的材料，才開始按照記載的一種方法調配了一份，之後按照自己改變過的，經過反覆推算完成的方法，又調配了幾份出來。

    「這次可全是魔法材料配置，希望我的想法和推算是正確的。」

    看着剛調配好的這些材料，重新回憶了一邊後面的方法步驟，確認沒有問題，開始了最後的配置。

    兩個魔法時後，少年疲倦的望着手中的兩份魔法藥物，這次試驗幾乎耗盡了自己積存的全部魔法材料，即使有些心疼，也很滿意，一份是按照記載的方法，一份是經過自己改變的方法；不過心裏也有點遺憾，下次這樣的試驗不知道要等多久。

    兩天過後，收到消息的維薩再次來到少年的房間。

    「肖伊，接到你的消息我就馬上趕來了，你答應加入了嗎，那太好了；需要什麼條件都會滿足你。」剛坐下的維薩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少年詫異的看着對方，「維薩，我只是告訴他們，請你過來一下，並沒有告訴他們我答應你了。」

    「那是什麼事情？難道你想親自告訴我，你答應了？或者有什麼不太好的要求，沒關係，不管你提出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的。」維薩熱切的望着少年；每次到肖伊這裏，不論是拿取物品或着是給少年幫忙，都是接到消息過來的，間隔時間都不短，而且兩三天前自己剛剛來過，在維薩的想法裏，這次只有這種可能。

    「維薩，我想你是誤會了，我還是覺得不適合加入的，請你原諒；哦，對了，這是答應給你製作的藥物，還有這個。」少年說完拿出準備好的物品，一大一小兩個盒子。

    維薩有點疑惑的看了一下少年，接過盒子，就打開了。

    「肖伊，這麼快，太好了，數量還這麼多，這次的任務，就有充足的準備了；這個難道是？」維薩突然吃驚的看着少年，看到肖伊點了點頭，沉默了下來。

    魔法藥物維薩並不陌生，眼前這兩份很容易就能感受到裏面微弱的魔法波動，而且其中一份明顯沒有見過，外表也好上許多，仔細體會裏面的魔法波動也比另外那份多了一些。

    「維薩，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增加額外的麻煩。」

    「肖伊，我理解，不會告訴別人的，需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我會盡力幫你的；如果堅持不下去了，我會隨時歡迎你的加入；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想法的權利，不過只有時間才能證明一切。」

    維薩心情變的有些沉重，他沒想到少年會這樣選擇，而且，能配置出完全的魔法藥物，幾乎達到了晉升為法師的一個條件；不過，他還是不認為少年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成功，現在的他接觸到了家族的一點核心情況，知道的遠比少年的多，若是家族現在還擁有強大時的一部分力量和資源，那就不一樣了。

    維薩帶上有點惋惜的心情走了，不知是對沒有招攬到少年，還是別的原因，那就不知道了。

    待在房間的少年，突然覺的有些索然無味，兩世四十年的經歷，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所做的到底為了什麼，到底有什麼意義；轉而又想到，自己還能再活一世，這個世界又如此不同，還有強大的力量等待自己去獲取，即使靈魂墜入深淵又何妨。

    這時候，想到城堡外面的城鎮上轉轉，十年了，幾乎都是在城堡里度過的，覺得自己應該出去看看，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還能回來。

    換過衣服，帶上錢袋，少年出了房間；在馬廄領取了馬匹，出了城堡就向城鎮駛去。

    現在的城鎮，規模擴大了幾倍，一個小型城市的雛形正在形成；少年順着街道，四處觀看；走到一處幾乎沒有人進出的餐館時，少年停了下來，餐館門口不同於這個世界的的裝飾風格，讓隱約感到熟悉，；想了一下，走了進去。

    半個魔法時後，少年平靜的走了出來，順着街道繼續走了下去：自己離一些事情越發的遙遠了，也許最終會遺忘掉。

    那家餐館裏面的一切，讓少年重溫了心底深處的記憶；好奇打探下才知道，這樣的餐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哪裏流傳開的，也不知道創建者是誰，不過，這樣的餐館在每個地方也不多，只作為人們閒暇時一種品嘗，人們還是喜歡自己的飲食習慣。

    正在思索一些事情的的少年，聽到前面有人大聲的說話聲，「我們大地女神教會和光明教會都已經向子爵大人遞交了申請，而且土地也是合法購買到的，我們提前建設，是為了女神的偉大光輝能早一天照耀這片貧瘠的土地，讓內心空虛的人們儘快得到心靈的安慰，避免靈魂沉淪於黑暗的深淵；你們進行阻擋是想挑起女神的怒火嗎？偉大的女神，請您寬恕眼前的罪人吧。」

    停下腳步的少年，看到前方一大片空地上兩群人正對立站着；一群神殿的神職人員，另一群是城鎮內政廳的巡查人員，旁邊不遠處還站大量的建設人員；剛才說話的是一位祭司裝束的中年人，正站在兩群人中間。

    「你們兩個教會的申請都還沒有被子爵大人回復，也沒有接到可以施工的許可，你們是在違反我們索蘭德家族的規定，我們有權利命令你們停止，而且我們調查出，你們是蠱惑了這裏原來居住的平民，用欺騙的手段得到的，更是違反了我們索蘭德家族的律法，我們有權利對你們進行抓捕進行審訊。」一位領頭的巡查人員說完，就要下達抓捕的命令。

    「你們有證據和證人嗎？我們是大地女神的教會，教會的人員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神說，凡是犯下欺騙罪的信徒，靈魂將被放在神火上焚燒千年；這是合約副本，上面還有你們內政廳的印章，這位是路加神甫，合約的一方。」祭司大聲的說着，並指着從人群中走出的一位神甫，神甫雙手捧着一卷文書。

    祭司看到漸漸匯聚過來看熱鬧的人群，領頭的巡查人員神色又有些猶豫，聲音變的更大了，「神是仁慈的，對於雙眼被蒙蔽的執法者，會得到神的原諒，」說完，臉上一副虔誠的模樣；旁邊的神甫立即把手中的文書遞給了那位巡查人。

    領頭的巡查人員無奈的接過了文書，將要打開時，「皮魯，拿過來，讓我看一下」，心裏有些氣憤的皮魯，以為是跟隨他一起來的成員，正要開口訓斥，扭過頭，看到一位少年走了過來，馬上高興起來，恭敬的用雙手把文書遞了過去，「肖伊少爺，您請看。」

    少年在不遠處看到剛才那一幕，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文書手續裏面的內容肯定是真的，購買土地的金幣數量也是足夠的，至於賣出土地的幾戶平民，又不是領民，少年才不會在意的，肖伊本不想管這件事的，不過看到領頭的巡查人後，就走了過來，接過文書，沒有打開看，反而問他：「皮魯，上次的傷好利索了沒有？」

    「肖伊少爺，謝謝您的關心，腿上的傷早就好了，只是不能執行戰鬥任務了，您看，」皮魯興奮的拍了拍大腿。

    「請問，這一位是誰，」祭司疑惑的看着少年，心裏想着：一切手續都是真的，神靈也挑不出問題；神啊，寬恕我這罪人吧。

    「這是索蘭德家族的肖伊少爺，這事現在有肖伊少爺做主處理，」隨即皮魯就退到少年的身旁；皮魯想起那次，一起第一次執行大型任務的同隊士兵們的說法，現在敢來參加任務的家族嫡系少年成員都不是平凡的人，之後更是看到其中的兩位爆發了鬥氣的戰鬥。

    有次戰鬥，皮魯所在的小隊和羅伊一起，自己由於大意發生了意外，是肖伊少爺用手弩射痛了野獸，自己以大腿被刺穿的代價換回了一條命。

    自己傷好後，就被安排到這裏執行巡查任務，還沒有多少經驗，正為現在的事情犯愁，突然見到了肖伊少爺，這下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少年看了一眼滿臉喜色的皮魯，搖了搖頭，打開了手中的文書，看到最後的內政廳的印章時稍微皺了皺眉頭，就合上了文書。

    「合約沒有一點問題，可能是他們誤信了一些人的謊言，現在城鎮這個時候的情況比較複雜，家族裏的一些管事人員沒有及時補充到位，給了一些人可乘之機，再者，他們並不是以後真正的巡查執法者，只是家族臨時招募的人員；這次的事情給貴教會和我們都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對此，我代表家族給貴教會道歉，至於他們，將被家族解除招募合約，祭司，您認為呢。」少年說完，才發現周圍一片寂靜，人們都望着他，少年沒法，只好「咳，咳」待眾人都回過神來，又說道：「抱歉，今天訓練時不小心，受了一點傷；祭司，您認為呢。」

    少年看到眼前的祭司似乎沒反應過來，又大聲的重複問了一下。

    「肖伊少爺，您說的很對，只要誤會解除了，我想偉大的女神不會在意的，」祭司很快就一臉虔誠的模樣回復。

    「不過，祭司，貴教會的教堂還是等子爵大人的回覆下來後，再開始興建，避免以後類似的誤會再次發生，這裏畢竟屬於家族私人領地；您看呢」少年一臉期盼的看着祭司。

    祭司猶豫了一下才回答，「女神是大度的，無所不能的女神知道這一切後，不會因為教堂不能及時建成而降罪於我們。」

    隨即少年把手中的文書還給旁邊的神甫，向祭司告辭後就離開了，帶着巡查隊朝內政廳方向走去；之後發生了什麼，少年不會去注意的。

    五天後，城堡主堡位裏面的一間小客廳內，兩人靜靜對坐着，旁邊還站立着一位，看着手中的記錄本不斷念着。

    等到站立的人念完，合上記錄本，其中一位才再次開口。

    「肖伊，你真的決定要放棄以後家族給你的一切，交換成金錢，離開家族？」

    「父親大人，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肖伊，剛才皮特說的你對魔法方面消耗的金幣數量，，幾乎就是你全部可使用的數量，這對於成功晉升之前的魔法學習來說，只有千分之一，甚至更少，正式法師之後的消耗，不是現在的你能想的到的；這樣，你還堅持你的決定嗎？」

    少年沉默了，接近半個魔法時後，望着中年人：「父親大人，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中年人沒想到少年這麼執着，靜靜的思索了很長時間後，站了起來。

    「肖伊，你跟我來。」說完就向門外走去，少年起身跟了上去。

    站立的皮特意外的看着這對父子走出門外，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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