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引子3

    「檀香山雷達站請求軍網傳輸數據，被軍網以數據量太大，要保證中將您的帶寬為由拒絕的。」工作人員如實匯報着他看到的每一條數據。

    今天早晨金凱利中將確實使用軍網與聯邦政府會談過地球在戰爭結束之後的地位問題，但那不是拒絕使用軍網的理由。

    「今天軍網值班負責人是誰？開除軍籍，軍網負責人降低一級，喬治上士升三級軍士長，列兵雷恩升下士。」一條條人事變動無情的從中將口中傳出。

    「中將閣下，第一輪炮擊結束，炮彈對導彈無效！」武器操作員向中將匯報。

    「把圖像發過來。」

    炮擊的影像立刻出現在指揮屏上，從425到1500混合射彈炮向那導彈打出了一輪由1200發反物質彈組成的彈幕，但導彈彈體上一層能量防護罩將飛臨的炮彈全數彈開。

    武器員向中將發問：「中將閣下，我們為什麼不用導彈呢？激光武器或者射線武器也行啊！」

    「你也看到了那個防護罩會中和掉激光與射線武器的能量，而導彈，我們的雷達和電子望遠鏡根本鎖定不了目標，導彈發射出去，連目標都沒有，如何攻擊？」

    「我們可以用複合攻擊，先用激光與射線武器消耗防護罩，再用射彈炮打擊。」武器員依然不死心。

    「小伙子不錯，打仗會用腦子，好，先打一輪激光和射線，我們還有多少彈藥儲備？」中將問。

    「激光和射線還有十輪，炮彈只有2輪了。」武器員說道。

    「是啊，我在第一輪射擊時就知道我們的彈藥不多啊，聯邦把所有的資源都調走去打最終一戰了，沒有人想到穆斯人會如此喪心病狂。」中將的言語裏有一點點喪氣，看來他已經知道結局了。

    指揮廳的人們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都低頭幹嘛，抬起頭來，我們還沒輸呢，我們不是還有十二輪的彈藥嗎？不打到最後誰知道勝負如何？都振作起來。」中將沒有什麼豪言壯語，只是鎮定的說了兩句話。

    所有人又都抬起了頭，是啊，還沒輸呢。

    中將向軍需官看去，他問：「民眾都撤到防空設施里了嗎？」

    「已經完成45，大約2小時後全部能夠撤完。」軍需官看了眼面前的電腦回覆中將。

    「很好，我們地球的試驗艦還有多少能動的？」

    「一級到十二級戰艦原型艦我們還有一百二十艘能動，但只有躍出大氣層的能量，出了大氣層就只能飄在外太空了。」

    「那就讓他們飄在導彈的航路上，做固定炮台也好，開不了炮，撞也是不錯的選擇。」中將摸着下巴說。

    「中將，有一個不算好的，好消息。」

    「哦，說！」

    「戰艦博物館裏還有一艘兩千年前的最後一艘熱核動力無畏艦，艦主炮還有五發炮射導彈，都是熱核動力的，最主要，那上面的雷達都還能用，只是起飛的能源有點懸，根據動力艙電腦的記錄，動力艙中還有一根核燃料棒，只夠飛出大氣層的，出了大氣層就要看運氣了。」軍需官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說道。

    「好，太好了，起飛需要多長時間？」中將問。

    「古董無畏需要4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那些原型艦需要五個小時左右。」軍需官的聲音有點沮喪，這裏只有古董艦可以來得及起飛，原型艦都有點夠嗆。

    「有一艘能飛出去也好，命令所有艦隻準備起飛，起飛準備結束後，我的指揮位轉移到無畏上。

    「中將，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您是地球最高指揮官，您應該留在指揮位上，而不是衝鋒陷陣！」中將的首席參謀從參謀席上轉身向中將進言。

    「戰士應該戰死在戰場上，不是老死在床上！沒錯我是中將，我是地球最高指揮官，但同時我也是一名戰士，一名資深太空戰士，我的戰位在外太空！如果你不想隨我出戰，你可以安坐在這裏！」金凱利的聲音不響，但整個指揮大廳里所有人都聽到了。

    「武器官，第二輪射擊準備完成了嗎？」金凱利問道。

    「已經完成，1500道射線及激光武器準備完畢，1200枚反物質彈準備完畢。」

    「很好，發射！」金凱利的手在空中狠狠揮舞了一下。

    「報告，激光武器準確命中目標，射線武器準確命中目標，目標防護罩消失，目標防護罩重載需時5秒，反物質彈發射，到達目標4秒半。」武器員將觀察哨傳送過來的數據上報。

    反物質彈在太空中炸成一片禮花，導彈如花叢中的蝴蝶，穿花而過，外表沒有任何影響。

    「中將，觀察家3號發來請求，由他們進行第三輪攻擊，觀察家3號發來實時動態數據，導彈防護罩重載實際需時4秒，反物質彈在防護罩生成之後爆炸，未對導彈造成實質影響。」

    金凱利一時難以抉擇，顯然觀察家3號能夠更準確的觀察導彈動態，他思考良久，武器員一直看着他準備接受下一條指令。

    金凱利轉頭看向觀測參謀問：「為什麼導彈的防護重載會有誤差？」

    觀測參謀調看整個過程錄像，然後說道：「大氣層有折射，造成觀測誤差，建議由觀察家3號提供觀測數據。」

    金凱利又想了想，他說道：「給觀察家3號回電，他們有幾成把握！」

    半分鐘之後：「觀察家3號回電，他們有六成把握！」

    「攻擊權給他們！」金凱利下令道。

    「長官，六成把握太少吧！」首席參謀問道。

    「不少了，戰役決戰之時，有六成把握完全可以搏戰一番了。」金凱利又看了首席參謀一眼，他今天明顯水準失常。

    觀察家3號上，李斯特親自坐在觀察手的位置，細細微調着望遠鏡，他不斷的報出導彈飛行的軌跡，連華已經接過了攻擊權，他將攻擊分成三個波次，第一波600枚反物質彈，第二波600枚反物質彈，第三波1500道激光與射線，三組攻擊相差1秒。

    金凱利看到攻擊被分成三個波次，眉頭皺了皺，但並沒有說什麼。屏幕上激光與射線飛快的越過反物質彈，成功的中和掉了導彈護罩，導彈護罩進入重載，2秒後第一波次反物質彈到了，激烈的爆炸照亮了無盡了太空，還沒等爆炸的閃亮熄滅，第二波反物質彈再次蹂躪了那枚導彈，爆炸再度升騰。

    「觀察手匯報情況！」金凱利尋問。

    「觀察家3號匯報，導彈外殼受到輕微損傷，軌跡偏移1度，導彈自修正03度，計算結果無法避免導彈與地球相撞。」

    爆炸的光亮熄滅，導彈的身影全部顯露了出來，外殼上確實有輕微損失，但還達不到毀傷的效果，指揮廳觀察手匯報：「兩波反物質彈攻擊全部命中，觀察家3號再度匯報，第二波反物質彈摧毀了導彈護罩發生器。」

    金凱利仔細觀察，果然導彈表面已經沒有了那一層流光異彩。金凱利緊皺的雙眉舒展開了一點，他命令：「所有激光與射線武器最大功率投射，持續到武器用完。」

    武器員吃驚的轉頭看着金凱利，等待再一次確認，金凱利向武器員點點頭說：「執行吧，如果導彈落在地球上，我們所有的防禦都將沒用。」

    八輪激光與射線武器的投射並沒有阻止導彈的繼續前進，除了在彈體上留下一道燒灼的痕跡以後，沒有破壞那怕一個飛控零件，指揮廳里所有的人都在感嘆，這些穆斯人是怎麼造的這導彈，如此的抗造。

    金凱利輕嘆了口氣，他問軍需官：「郁震，無畏準備的怎麼樣了？」

    「將軍，一切正常，準備工作大約可以提前半個小時完成。」

    「很好，我們現在就去大連灣吧！」金凱利從指揮席站起來，一眾參謀與操作人員也一起站了起來。

    金凱利走到門口，他轉過身對郁震說：「郁震，你留下來吧，地球上需要一個老成持重的人來主持工作，你，我信的過！」

    「將軍，我認為我的崗位在您的身邊，畢竟我也指揮過分艦隊。」郁震的兩隻電子義眼中不斷有紅光閃動，可見他現在有多麼的激動。

    郁震準將，曾經是特混105分譴隊的司令官，曾在巡邏時遭到穆斯人三個分譴隊的襲擊，他主動指揮坐艦擔任墊後，那一戰整個分譴隊只有他的坐艦戰沉，其他的戰艦雖各有損失，但沒有一艘沉沒，他的眼睛就是在那一戰受傷的。

    他獲救之後，就從戰鬥部隊退了下來，轉到了後勤部隊，專門負責地球的後勤管理，這一次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再一次站上戰艦指揮位。

    金凱利輕拍着他的肩膀說：「我知道你的想法，可這裏更需要你，我只有違背你的意願了。」說完金凱利向郁震行了個軍禮，然後給郁震留下一句話：「活着有時候比死去更艱難。」

    金凱利義無反顧的離開了，指揮大廳里的所有人都隨着金凱利離開了，郁震站在大廳中央抬手向離去人們敬着禮久久不願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