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關鍵童諾諾總能得到好運的眷顧,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在黑牢蹲守了兩天之後他終於看到了目標人物的出現。這是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他再繼續待下去,就要引起人注意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體型很是健碩他同樣裹着一身從頭包到腳的裝束。
跟童諾諾警惕的臉都不露不同,一張稜角分明野性十足的面龐在黯淡的光線下相當的引人注意。很顯然,他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了自信絲毫不怕被人記住。
怪不得那個老闆說很好辨認只看一眼童諾諾就認了出來,是厲牧野!
原來之前那一瞥他沒有看錯確實是這個化成灰也難逃他法眼的大仇人!
好啊!原來阿肉失蹤也跟他有關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童諾諾差點就控制不住衝上去,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可在黑牢裏邊鬧事,絕不是一個好主意。童諾諾不怕跟黑市的人起衝突卻不想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他只能忍耐着等厲牧野離開,手關節抓在桌沿用力的都泛白了。
他眼睛一錯也不錯的盯在厲牧野的身上看着他坐到一個桌邊跟一個早就坐在那裏的男人默不作聲的面對面。
童諾諾聽不到,倆人在用傳音交流。
童諾諾眯起眼,跟他接頭的男子這兩天他見過,是一個情報販子。
厲牧野找他做什麼?難道跟那個老闆說得一樣也是在打聽木屬性靈根的修仙者的消息嗎?
以厲牧野的能耐,自然是不必花錢買「硬貨」,自己動手還更省靈珠呢!
童諾諾越想越陰暗,眼睛恨得發紅。
厲牧野來此的目的顯然就是跟這個情報販子碰頭,交換訊息之後,他就起身準備離開。
這一次的收穫也許讓他很滿意,他丟給情報販子一個小巧的錢袋。
對方伸手接住,顛了下,朝厲牧野點了下頭。
童諾諾起身,在厲牧野即將出門的時候跟了上去。
他知道這樣近距離跟蹤一個金丹期修仙者,非常的不明智。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否則他他鐵定會跟丟,同時還會迷失方向。
童諾諾眼前只有不遠處厲牧野的背影,全然不顧周圍的一切。
他腦袋裏邊被焦灼和恨意燒得空白,等到前邊厲牧野停下腳步,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對方是故意把他往偏僻的地方引。
這個地方已經靠近城區邊緣,房屋稀少,有大片大片的空地和荒草。
厲牧野轉過身來,神情冷然的看着童諾諾:「何方鼠輩,藏頭遮尾,跟着我有何目的?」
卻不想童諾諾腳下根本就不停,直接衝過去,厲聲喊道:「厲牧野!你把我朋友弄哪裏去了?!」
厲牧野目光一利,衝着他打出了一記警告的法術。
可這徹底激怒了童諾諾,立刻動手用最厲害的法術還擊。
厲牧野起初壓着童諾諾打,童諾諾吃了虧才想起自己是個機關師,用法術鬥法當然不給力。
從機關盒當中掏出武器,理所當然的要去除外邊的遮掩,這就露出他的真容。
厲牧野先是詫異,他還記得童諾諾,隨後他就覺得怒火中燒少年模樣的童諾諾很有意思。攻擊得也不那麼狠厲了,口上還敘起舊來:「原來是你。我記得你是叫做童諾諾對吧?令人印象深刻,一個挺孩氣的名字。」
童諾諾趁着他放緩了攻勢,後撤了一點,端出機關冷笑:「深仇大恨從不敢忘,我時時都惦着殺你為死去的隊友報仇雪恨!」
厲牧野眉毛一挑,感覺就像是看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獸,他緩緩揚起唇角:「那你今天跟着我,是想要報仇?」
童諾諾神情一冷,說:「新仇舊恨一起算!我問你,你把我朋友唐汝弄哪裏去了?」
厲牧野迷惑了一下,說:「我怎麼知道?」
童諾諾氣怒道:「還敢嘴硬!我的朋友唐汝,是木屬性單靈根天賦,她是一個矮身人!」
厲牧野臉上露出明悟的神情:「我明白了,她是最近一兩年不見的吧?」
「不錯!你果然知道。」童諾諾大喜,「把她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厲牧野輕笑,「呵,口氣不小。我倒想試試,你有什麼本事敢放話饒我不死。」
童諾諾咬牙,手指緊緊的扣着機關,「你想試試,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童諾諾再次展開了攻擊,這一次使用的機關全都是最近兩年他新作的。
有了充足的材料,又閉關突破了瓶頸,童諾諾在師父的指導下機關術突飛猛進,要不然也不可能一次就成功晉升機關大師。
厲牧野左閃右避,間或攻擊一二,倆人竟然也斗得旗鼓相當。
童諾諾是有目的的把厲牧野往死角裏邊逼,等到厲牧野身後沒有了退路,他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機關,手腕一翻,從袖子裏取出一個面盤上有着兩個正反不停方向旋轉的圓環裝置。
童諾諾大喝一聲:「你再敢動一動,就叫你嘗嘗我這、我這滅神針的厲害!」
這個機關可以鎖定和跟蹤修仙者,只要扣動機關,就必定會造成目標或是死亡或是重傷。
這是童諾諾修煉至今最為成功的機關武器,是他壓箱底的物品,原本沒有取名,這會兒為了壯聲勢,才臨時想了一個這麼響亮的名字。
厲牧野當然能夠看得出來這名字是臨時想的,可他卻很忌憚的提起了心神。
厲牧野有種天生的靈覺異於常人,這種靈覺讓他避過很多次死劫。這一次靈覺告訴他,眼前的東西已經鎖定了他,只要一動就會有生命危險。
生死關頭,厲牧野沒有驚慌,反而是站在原地不動,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童諾諾惱火的問,「我是說真的,只要我這滅神針一出,你必死無疑。」
厲牧野收起笑,神態變得認真起來,他說:「小看你了,果然有說饒我的底氣。」
童諾諾見大仇人服氣了,得意的抬了一下下巴,「知道就好。」旋即他又沉下臉,「不想沒命,就老實告訴我,我的朋友到底在哪?」
厲牧野突然又笑了,他挺拔的身軀瀟灑的往後一仰,靠在身後的石壁上。「雖然讓我刮目相看,可還沒到受制於人的地步。諾諾,你的警惕性還是太差啊。」
童諾諾剛想說「誰讓你叫我諾諾」,然後就聽見上方傳來野獸喘息的聲音。抬頭一看,身後不知不覺站立這一隻體格龐大的凶獸,正張着大嘴威脅的看着他。
童諾諾渾身發麻,一動也不敢動。他知道這麼近的距離,他就算弄死了厲牧野,也難逃被身後凶獸咬死的下場。
功虧一簣的感覺讓他懊惱,童諾諾咬着嘴唇,不甘的看着厲牧野:「算你厲害,這次是我失敗了。」
厲牧野歪了一下頭,危險的微笑:「現在,輪到我了。如果不想沒命,就照我說的做。」
童諾諾倔強的瞪着他:「你可別太過分,大不了同歸於盡,誰也別想活!」
厲牧野抱着胳膊,笑看着垂死掙扎的童諾諾,「你還想不想知道你朋友的下落?」
童諾諾只好屈服了,不甘願的收起指着厲牧野的機關。
他們投宿的客店當中,陳瀟正焦急不已。
「都已經快三天了,諾諾還沒有回來!是不是該去找他了?」
景慧坐在一旁,冷靜的勸他:「你別老是把他當成一個沒有離家的孩子一樣,他是一個築基期的修仙者,有能力有經驗,你要相信他可以應對遇到的一切。」
席雲霆也贊同的說:「他走之前不是留言讓你不用去找,有指向針在手,也不怕迷失回不來。黑市雖然有些危險,但是沒有人敢得罪一個機關大師。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他一定是有所發現,被絆住了無法脫身,我們只要耐心等待。」
倆人說的都有理,陳瀟總算沒那麼擔心了。
因為第一次遇見的時候,童諾諾的面相就顯得又生嫩又好騙,讓陳瀟總是忽視其實對方的年齡要比他大好多的事實。
也是童諾諾路痴的屬性給他造成了太多的不靠譜的印象,才讓陳瀟下意識裏邊覺得放他單獨行動就是犯罪。
「阿麗寨的人什麼時候到?」為了轉移注意力,陳瀟問道。
景慧不假思索地說:「應該快了。他們只能步行,從阿麗寨到煙霞崖的直線距離雖然不遠,可是他們只能繞山而行。阿麗寨這次出來的人當中又有很多是第一次出門的煉體期,不能日夜兼程,我推算着再過兩三日就到。」
陳瀟一嘆,說:「他們來了就有了足夠的人手,可以展開更多的搜尋。」
幾人正說着話,席雲霆神色一動,站了起來。
陳瀟趕忙問:「怎麼了?」
席雲霆低頭看他,「童諾諾回來了。」
陳瀟立刻跑了出去,見童諾諾雖然有點狼狽,心力憔悴的模樣也挺慘,可渾身上下完好。
他抓住童諾諾的胳膊,鬆口氣的說:「你平安回來就好。」
童諾諾接連灌了好幾杯水,才喘着氣說:「我知道阿肉在哪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要先恢復穩定的,規律的更新,先隔日更幾天,穩住了就恢復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