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刀子刺進肉里,來迴轉動,鮮血流了一地。
男人坐在椅子上喝酒,懷裏的女人撫摸着肚子,向她投來嘲諷的目光。
啊!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要負她?
玻璃酒杯落在地上,濺起的碎片刺進她的血肉里,生生的疼。
男人蹲下身,嘴角掛着殘酷而冷漠的笑。
「寧玄,你真蠢!」
「啊!」
占星野猛的睜開眼睛。
入目是一片溫暖的色調,豪華的房間裏,落地窗開了一半,夕陽渡過江面柔柔的照進來,金光迷離。
原來是在做夢!
她長舒了一口氣,半眯起眼睛。
這是哪裏?
屋子裏的裝修很有格調,牆上掛着幾副國外名畫,不像是贗品。
環目一掃,突然一陣頭疼。
她抱着頭,痛苦的擰緊眉心。
「喲!你醒了?」
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一個老人領着女醫生走進來。
占星野抬頭,茫然的看着他。
「頭疼了吧?來,讓醫生給你換藥。」
醫生走過來,動作嫻熟的將她頭上的紗布拆開,感覺到一絲涼意輕輕蔓延在頭皮上,她抬頭看向老人。
「這是……哪裏?」
聲音嘶啞,很難聽。
老人和善的笑了笑,一邊倒水,一邊說道:「這裏是青山別墅,是我家九爺帶你回來的。」
九爺?
占星野接過水杯慢慢的喝着,腦袋裏卻閃過昏迷前的那一幕。
江城,九爺。
是他?
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她默不作聲的將水喝完,杯子遞還給老人。
「謝謝!」
老人微微一笑,對包紮好傷口的女醫生揮了揮手,讓她退了出去。
「孩子,餓了吧?想吃什麼?」
占星野這才發現,她已經許久沒有進食,好像是有些餓了。
感激的笑了笑,「都行。」
「那你休息一下,我去讓廚房準備些清淡的端上來。」
說完,老人轉身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他忽然怔了怔,隨即,一道低沉清冽的聲音響起。
「醒了?」
「醒了。剛換完藥,我去準備些吃的端上來。」
來人似乎點了點頭,老人這才離去。
占星野盯着門口,眼眸一緊。
她記得這個聲音。
前世不知道多少次,從各大媒體上看到這個人的新聞,只是都帶着貶義罷了。
門敞開着,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
也許是因為曾經隔着屏幕,只覺他比記憶中更加英俊挺拔,五官深邃,眉眼略微狹長,在夕陽的光輝中泛出一種淡淡的瑰麗的顏色。
他徑直走進屋內,在一張沙發上坐下。
占星野沉吟着,開口,「謝謝你救我!」
男人抬眸睨了她一眼,唇角勾起的弧度怎麼看怎麼像是諷刺。
「不用,不過下次再從路邊衝出來之前,最好先打聲招呼,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的。」
一字一句,緩慢有力。
占星野一窒。
當時的確很冒險,可她好不容易才爬到馬路上,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呼救,只好殊死一博。
事實證明,她贏了!
抿了抿唇,她認真說道:「不會再有下次!」
絕不會再有下次!
上天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就會好好珍惜,絕不再浪費自己的生命。
男人唇角微牽,不置可否。
屋子裏安靜下來。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默氣氛,兩人似乎都不是愛說話的人,或者說,並沒有熟到有什麼話可以說。
直到老人將飯菜端進來。
只有幾樣清粥小菜,雖不算華麗,看上去卻也精緻可口。
占星野此時已經餓得頭暈眼花,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來,看得老人一陣心疼,連聲說道:「傻孩子,慢點吃,別噎着了!」
說着,端起一碗湯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來,先喝點湯吧!你身子很虛,需要補一補。」
占星野驀地停住,抬頭看着滿目慈祥的老人,鼻子一酸。
曾幾何時,她訓練時受了腰傷,躺在床上起不來的時候,爺爺也是這樣餵她吃飯喝湯。
而如今,縱然報了仇,他也回不來了!
她低下頭,狠狠咽了口飯菜,嘴裏鹹鹹的,是眼淚的味道。
悶聲說道:「謝謝!」
老人溫和的笑了笑,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嘴,又親眼看着她將飯菜吃完,這才收拾好碗筷退了出去。
「吃飽了嗎?」
左側響起男人極具磁性的嗓音。
占星野轉頭看向他,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她微微一怔,蒼白的手指在薄被下緩緩握緊。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半響,蒼白一笑,「我叫占星野,是沈家夫人的外侄女。請問你知道沈家所在的大亞灣怎麼走嗎?」
空氣就那麼突然安靜下來。
題外話
我九爺帥炸天,嚶嚶嚶,九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