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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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我不是我

    我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向墓碑看去，只是一簇樹影落在了上面，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我問：「這裏面葬的是誰？」

    老人嘆了一口氣，忽而目光呆滯，道：「一個大好人……可惜死了！二位客人，弊處簡陋，若不嫌棄，就請到屋內一述吧！」

    「那就打擾了！」我背着小若，走進屋內將她放下。老人問道：「這位是受傷了嗎？」

    我「嗯」了一聲，道：「都怪我，不小心將她踩傷了！」

    老人轉身幫我們倒茶，道：「我這兒有些土傷藥，應該會對她有些幫助的！」

    說完，拿着兩杯茶，走到我們面前。此時，我們都在燈光下，我看清了他，而他也看清了我！

    「哐啷！」他手突然一抖，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麼還會在這兒……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老人突然驚恐欲絕，瘋狂地喊了起來。

    什麼我死你死的？我給他搞得莫名其妙，小若也一臉疑惑地看着我。低聲問道：「於彤哥哥，這是怎麼回事？他……他怎麼說你死呢？可是你明明好好的坐在這兒啊？不對！」小若的身子突然一抖，驚叫道：「你不是於彤哥哥！你不是！你不是！你是鬼！你變成了我於彤哥哥的模樣？要不然你怎麼一到晚上你就出來往外面跑？」

    「我……我……」我心中立刻就亂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怎麼連小若這丫頭也開始懷疑我呢？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狠，走到小若面前，沉聲道：「小若，你看看於彤哥哥什麼地方像鬼？你不信，你咬我的手。看會不會出血。」

    小若看着我伸在她面前的拳頭，微一猶豫，張開小嘴就咬。

    我疼得直裂嘴，你這小丫頭，還真咬啊？

    她瞟了我的表情一眼，鬆開了嘴，不好意思地道：「於彤哥哥，對不起啊！小若真的很害怕，就……就忍不住咬了……可是……他為什麼要說你死呢？」

    這也是我心中的疑問。我轉身看了看還在發抖的老人，問道：「老人家，你剛才說什麼『我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老人看了我一眼，用手指蘸了茶水，顫巍巍地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於彤！

    他抬起頭來，問我：「你是不是叫這個名字？」

    凝目望去，我大吃一驚，真的是我的名字！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這不科學！這不科學！

    縱使小若叫了我「於彤哥哥」，可說是說，寫是寫，他怎麼知道我是「於彤」而不是「余佟」？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的聲音都在打顫了。

    「你和我出來看一樣東西就明白了！」老人的臉色說不出的凝重。

    我們來到門外的墳墓前，老人打亮了手電。我身體頓時一僵，腦中嗡嗡作響，血脈好似要炸裂開來！

    墓碑上寫着：烈士於彤之墓！

    這是搞什麼飛機？這是搞什麼飛機？怎麼是我自己的墳墓？誰能告訴我，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自己幾乎要瘋了！原本的三觀徹底顛覆。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比看着自己墳墓而更讓人抓狂的事情？

    我大吼一聲，不可抑制地轉身拿起屋檐下的掛着的鋤頭，不要命地向墳頭奔去。雙手揮動，一大鋤挖在墳土上！一撬，一拉，一大塊墳土就被我挖了下來。

    這是搞什麼飛機？這是搞什麼飛機？這個世界上，有同名同姓的人，可還有同名同姓連相貌也一樣的人嗎？我不知道墳裏面的人是毛樣，但老人竟然將我看成了墳裏面的人，那就說明我們的相貌是一樣的！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東西！

    「於彤哥哥。你幹嘛啊？你怎麼在挖人家的墳啊？」小若跳跛着腳了出來，不解地問道。

    可隨後她就看到了墓碑上的字，她也忍不住一聲驚呼：「於彤哥哥……怎麼……怎麼是你自己的墳？」

    我充耳不聞，只是拼命地挖着。如果說，棺材裏是空的，甚至是阿貓阿狗、阿豬阿驢，我都能接受。可是……當我撬開棺蓋的氣候，竟然見到裏面居然是……一具人的屍骸！

    我瘋了似的怪笑！頹然坐倒在地。難道我真的不是人？你奶奶的，你家祖宗十八代才不是人！

    我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罵。這他媽的還有沒有邏輯可言啊？

    心中突然一狠，我跳在了棺材中！我想找找看，有沒有線索證明我是我！

    咔嚓！

    剛一踩實棺底，腳下就是一空！我大駭。這是搞什麼鬼。墳下面怎麼還有其他的空間？我雙手亂抓，試圖抓住救命稻草，可是……我失敗了！

    我立時和棺材、屍骸碎片跌入了無盡的虛空。脊背上突然一痛，似乎碰到了什麼，眼前頓時一黑，失去了知覺。

    「於彤哥哥……」昏迷前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小若的呼聲，一陣風響，一個軟軟的東西跌在了我的胸膛上！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隱隱聽到了小若的哭喊聲：「於彤哥哥……你快醒醒……於彤哥哥……於彤哥哥……它們過來了……它們過來了……」接着就是一聲嬌喝，「你們別過來……要不然我對你們……對你們不客氣……你們……你們別過來……啊……」

    「小若，怎麼啦？」我想開口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我硬是睜不開眼睛。使了兩次勁，都以失敗告終！我又昏了過去。

    許久，忽覺嘴上一片柔軟，似乎有人在往我嘴裏吹氣，又似乎有人在按壓我的心臟。

    意識漸漸恢復了，我費力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若那張嬌俏的臉龐。見我看着她，她的臉悠地緋紅，羞道：「於彤哥哥，你醒了？」

    「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也會在這兒？」吃力地坐了起來，只覺得腰酸背痛。該死的！這一摔差點沒要了我的命。

    小若眼神突然一黯，喃喃地：「我們被困在地下了！」

    我立刻想起了昏迷前的一些片段，看着她佯怒道：「真是的！我跌下來就算了，你怎麼也跟着跳下來？」

    「我……我……」小若結巴了半天，也沒說下去，只是嘻嘻一笑。笑盈盈地看着我。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