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不近人情的聲音,妖物阿淺,她一也沒有傳中妖物該有的妖嬈多情。
「世人盡我中你妖術,偏愛於你,你卻待我如此冷淡。」
王輕候擰了身子伏在阿淺肩上,在她耳垂邊懶洋洋地呵着熱氣,咬着她耳垂:「我的阿淺心肝兒,你可真是沒良心得很呢。」
心肝兒提刀側揮,未乾的血珠子滾一滾,滴在王輕候乾淨整潔的月色長衫上,洇出一朵花的形狀。
阿淺的笑容如這朵花一般緩慢綻放,綻出嫵媚與詭異:「王輕候,你可是喜歡找死?」
「哪裏哪裏,不過是喜歡你罷了。」王輕候邊邊笑邊退,離了她手中的短刀兩步遠。
唉喲,心肝兒什麼都好,薄情又寡恩,深得他心。
就是她這個連自己也下得去殺手的脾氣,實在是大大的不好。
可誰叫自己,愛慘了她這薄情寡恩?
王輕候修長瑩潤,一看便知是不沾陽春水的雙手環在她柔韌的細腰上,指間微微一動,細不可查的一枚金針穿透了方覺淺的薄衣羅衫。
方覺淺只覺腰間一痛,眼前的血色漸漸退去,山青雪白,世界原本的顏色不及血紅好看。
於是她的眼神也變得冷寂幽寒,如萬里雪山。
可憐們個個清秀可人,只是看向她時,眼神太過恐懼,活像是見到了什麼吃人的怪物。
「你看,世人都很怕你,哪怕是被你救過的人。」王輕候有些得意般地湊在方覺淺香腮邊:「除了我,沒人敢喜歡你。」
「應該,除了你,沒有人需要我來保他的命。」方覺淺抽離他溫暖的懷抱,眉眼都不抬,見多了王輕候遊走花叢的本事,便不會有人把他的情話當真。
王輕候朗聲笑:「那是,把命放在阿淺你的手中,我最是放心不過了。」
「事情辦完了,我走了。」方覺淺擰起眉,如若不是因為某個人,她才懶得管王輕候的死活,像他那樣的人渣,死一百個那都是為民除害,造福蒼生。
「你不是一直問我,像我這樣的人渣為什麼要救這些人嗎?」王輕候提了提袖子,歪頭看向方覺淺,壞笑道:「你叫我聲好聽的,我就告訴你。」
「人渣,垃圾。」方覺淺如是稱呼王輕候。
「真好聽,乖,去昭月居等我。」王輕候品味不俗。
「呸!」方覺淺啐一口,昭月居可是個好地方,深得王輕候這種人渣喜愛。
她收刀入鞘,步子一邁,看也未看一眼身後那風流倜儻的王輕候王公子便走了冷厲的眉目,她冷泠泠的聲音不及剛才殺人時半的嬌俏動人。
王輕候攏袍輕笑,看着她離去毫不留情地樣子,忍不住輕嘆:唉呀,哪裏還有比我家阿淺更可愛的人兒他眼疾非常嚴重,厄待醫治。
「應生,將這幾位接回府上,好生照料,問清家底,給人送回去。」王公子叫了下人收拾殘局,自己掃了一眼那幾個可人兒。
可人兒們年紀雖然但的確個個都是上等絕色,鳳台城中的老爺們果然都是會享樂的。
只不過,都不及他的阿淺來得好看,看不入眼,看不入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