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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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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自言自語阿城自然沒有聽到,所以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他還有最後一門兵法沒有學習。從早上準備好的雪花茶看來,老人顯然知道自己會出島遠行,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先行通知,讓自己好做準備?

    獨木舟依然飄蕩着,遠處的海港越發清晰,巨大的貨船上,船帆隨海風飄揚,同樣隨之飄揚的,是一副高高掛起的旗幟,旗幟上一個燙金的「襄」字似乎比海南港上方的太陽還要刺眼。很顯然,這批不計其數的貨物是襄國需要的,也只有襄國,才能如此顯擺,才能有如此船隊,有如此胃口。

    阿城感覺一切仿佛雲裏霧裏,他越發迷惑,越發迷茫。他心中的疑問老人只回答了寥寥幾個,然而每得到一個回答,引出的問題卻更多了,他想呼之欲出,可是老人沒有給他機會,或者說老人根本不願意回答。問了也便沒了意義,於是他乾脆不再問。

    老人的用意很明顯:既然北上了,那麼所有的問題便是由他自己去尋找。

    那麼老頭為什麼還有學生?大學長死了,那麼二學長呢,我該怎樣才能找到他?

    想到此處,阿城迷惑了,然後迷茫。他看着海港上如蟻般的勞役與眼神兇惡的監察官們,思考良久。忽然,他微黑的臉上充滿了興奮。想到了老人在臨行前的交待:將獨木舟停在港口向東五十里處。

    老人寥寥數語都顯得極為重要,於是在那個地方肯定有着尋找答案的線索,也許,答案就在那裏。

    海浪一潮接着一潮,將獨木舟推向海港,阿城一邊估算着距離,一邊留意着海港上的事物。因為初次涉及這不公平的世界,除了完成那令人傷透了腦筋的任務和找到那一連竄問題的答案,他自然也想看看世上的諸多景色,尚還年輕的他也自然有一番豪情壯志。

    路線的計算在片刻完成,阿城調整方向,便向前而去。

    海風與海浪能夠攜美妙琴曲至海港,也會帶着熾熱的溫度,在小島上有着很多樹木,所以清涼。而在海面上承受太陽的直射,光着手臂又有何用?哪怕光着上身,也是難以忍受致命的烘烤。出行匆忙,只帶了包袱與琴,未曾帶上一絲水,加之五十多里的路程,這段路程,很明顯極其難走。

    初次入世,這個世界便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那個老頭便給了自己一個考驗。

    阿城咬牙,舔了舔開始發乾的嘴唇,快速划動船槳,汗水一部分隨着海風蒸發,一部分不停地滴在他的粗布衣上,在短時間便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跡。好在二十五年的勞作,他的身體比較健碩,比那些勞役們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在他強行支撐了大半路程後,身體便崩潰了,阿城看着自己乾燥的手,這雙手再也劃不動獨木舟上的槳。他眯着眼,看着天上的太陽,太陽發出刺眼的光芒,仿佛地獄裏的判官,毫無情面,不講任何道理,依然烘烤着他,審判着他,折磨着他。

    一股懼意隨之誕生,獨自飄零於海面,就連求救都難以實現。

    入世的第一道坎這樣就過不去了?學了二十多年的權謀與兵法,還沒派上任何用場,就這樣消失了?在小島上生存了二十五年,他第一次感到了無助與不甘。他依稀想起老人最後的講課,原來,入世也是一場戰爭,一切都要準備好,哪怕最微小的東西。原來,任何東西都可能是戰爭,比如天上的太陽與海面上的我,比如菜園裏的小鏟子和復仇的螞蟻。阿城眯眼看着太陽,眼裏有着許多情緒。他明悟了,原來,老頭最後給了自己明悟的機會。然而,代價是巨大的。

    就在他再一次明悟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視線。海南的天空湛藍的沒有任何雲彩,那麼陰影從何而來?

    一艘貨船出現在了海面,巨大的船身在海面留下一道延伸至很遠的影子,一個燙金的「襄」字隨風飄揚。船影遮蔽了渺小的獨木舟,也遮住了崩潰的他。

    一個巡視的披甲士兵出現在甲板,有些訝異又有些警惕地看着在窄小的獨木舟上斜靠着的那個青年人,青年人用粗布製成的單衣上有着白痕,微黑的臉再也流不出汗水,嘴唇上一道道的溝壑仿佛衣服上的褶皺。可憐到了極點。

    難道是逃役農民?或者是附近的海盜施展的苦肉計?


    襄國的士兵靜靜看着獨木舟上那個青年人,然後轉身離去,拋棄了他。阿城沒有呼救,疲憊且崩潰的他無力說出任何話,哪怕是一聲無奈的嘶喊。

    片刻後,更多的士兵出現在了甲板,他們看了一眼獨木舟上可憐的青年人,眼神中有疑惑,有同情。然後他們恭敬整齊地並列成兩排,留下一條可供兩人通行的通道。隨後,一個身材魁梧身披戰甲的中年人出現在通道的盡頭。

    中年人冷漠看着阿城,臉上有着少有人的堅毅。當他看到阿城背後用粗布包裹着的東西時,眉頭輕挑,說道:「你背上的是什麼?」

    中年人的聲音很冰冷,冰冷地沒有任何情緒,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着什麼。阿城看了一眼甲板的中年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背上的是琴,然而在那些敏銳的士兵和那個帶頭的中年人眼裏,那更像是一柄劍,而一柄劍,就是利器,而用劍的人,難以分辨究竟是什麼人。士兵們的心思阿城能夠猜得明白,可是那個中年人,他看不透,於是他沉默。就像是面對着那個老人。

    「你背上的是什麼?」中年人再次重複了剛才的問題,只不過說話的語氣變得溫和許多。

    阿城閉上了眼睛,依然沒有回答。中年人身周排列整齊的士兵們向阿城投出了讚許的目光。

    「我不知道這附近到底有沒有海盜,我也不知道吳國那些廢材們怎麼沒能看住你。」盯着阿城背後的東西看了很久,中年人繼續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出背上背的到底是什麼,那麼你便自生自滅吧。」

    若是在平時,見到這般情景,他自然允許外人上船,然而為了那件事,事關重大,不容許出任何差錯,所以他拒絕這個來路不明的青年人上船。

    說完這句話,中年人便離開了阿城的視線,然後離開了甲板。那些士兵們恢復了自由,再次看了一眼那個青年人,眼裏的欽佩和友善也不再需要掩飾。那位巡視的披甲士兵說道:「將軍行事思考與常人不可相提並論,若是尋常人見得我們,一定會拼命求救,有問必答。而你選擇沉默應對,也是十分機智,這也非尋常人可比,將軍欣賞你,只不過皇帝陛下即將南下,將軍想救也救不了你。」

    皇帝陛下,自然就是襄國的國君。

    一位戴着高帽的記賬師爺上了甲板,遞給了披甲士兵一個水囊,低聲在其耳邊說了些什麼,便很快退去了。甲板上的高溫,他這個瘦弱骨頭可承受不了多久。

    「這裏有水。」披甲士兵將水囊拋向空中,水囊在空中旋轉翻騰,最後準確地扔到阿城懷裏,說道:「將軍給你的,生死有命,我們幫不了你更多。」

    將水囊交給了阿城,士兵們也就退卻了,那個巨大的影子也緩緩遠去。阿城在剛才稍微降低的溫度下恢復了一些精神和體力,加上水囊在懷裏,阿城花費了大部分心力,打開了蓋子,毫不猶豫地將水囊口對準嘴上,任由水花在身上飄灑,枯涸的身軀終於降下了甘霖,與此同時,體內的生氣漸漸也開始萌發。休息了片刻,精神與體力也就恢復了一些。阿城依然斜靠在窄小的獨木舟里,眺望着那艘襄國貨船,感慨萬千。

    即使身體恢復一些,卻仍然沒有擺脫死亡降臨的陰影,如果沒有明悟之後的強大信念支撐着自己,如果那個中年將軍不給自己淡水,如果那個巡邏士兵將水囊不慎扔進水裏,如果沒有那巨大而短暫的陰影,他入世的旅程恐怕還沒有踏上陸地便會早早夭折,回想起最初的絕望與不甘,餘悸未消。那老頭差點害死自己,卻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位奇怪的將軍,那些友善的士兵,也都是自己的恩公。

    還沒開始大展宏圖,便欠了別人一條命。

    阿城沒有時間感時傷世,剛才的淡水只能稍微減輕自己的現狀,當務之急,便是尋找大夫治病。至於港口向東的五十里處,至於尋找二學長,暫時還得擱在一旁。

    他重新拿起船槳,調整方向,向岸邊直行,將獨木舟停在海邊。

    模糊的腦海里沒有忘記回憶着短時間內發生的一切。

    老頭的反常舉動,貨船上的將軍與士兵,襄國皇帝南下。這些意味着什麼?

    阿城的腦越來越迷糊,將要昏倒在地。模糊中他似乎看見不遠處的一間木屋,他堅持着向腦海里模糊的木屋走去,像是很着急,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死去。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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