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瞬間死寂。
誰都沒料到,此時會有人出言反對,就連大長老都明顯呆滯了一下。
眾人循聲看去,反對的人,正是姜烽。
「堂叔,你這是何意?」姜岑眼睛微微眯起,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姜烽上前一步,聲音低沉而有力,說道:「我記得堂侄還不滿二十一歲吧?」
「是又如何?」姜岑眉頭一皺,說道。
再隔半個月,才是他二十一歲的生日。
「族老,恕我直言,雖說姜岑在決鬥中取勝,但是,姜岑畢竟年紀過輕,履歷不足,我怕他支撐不起整個姜家。」姜烽說道。
「況且,姜家近年來,在姜臨海的領導下,正朝着有利的趨勢發展,有很多生意,都是姜臨海在辦,在這種關鍵時候,貿然更換家主之位,恐怕會對姜岑產生不小的影響。」
姜烽言辭措措,周圍不少人,都覺得姜烽說得十分在理,紛紛站到了姜烽那面。
正當姜烽打算繼續說下去時,族老的話,響起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姜岑本就是嫡系長子,繼承家主之位,名正言順,更何況,姜臨海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不能繼續擔任家主了。」
見族老反對,姜烽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在規矩上,姜岑擔任家主,並沒有什麼不妥,而且,決鬥結束過後,他也去看過姜臨海的狀態了。
姜臨海受傷並不嚴重,內臟有些受損罷了。
只是,真正受傷的,是他的靈魂。
那句夸父逐日,意在太陽,已經把他的精神徹底摧毀了。
沒經歷過挫折的強者,也能叫強者麼?
就如同姜臨海一樣,從小到大,便被譽為天才,一路一帆風順。
在面臨這種毀滅性的打擊時,便再也爬不起來了。
所以,當看到姜臨海的那一刻,姜烽便知道,姜臨海,或許真的完了。
而,把自己最敬愛的堂哥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正是姜岑。
他咬了咬牙,抬起頭,說道:「既然族老提家規,那麼,族老也應該知道,家規中有規定,族中想要擔任重職的後輩,必須到戰場歷練半年,在戰場上成功活下來的人,才能繼承家主之位。」
說起這個規定,姜烽心中就不禁一陣難受。
當初,要不是姜臨海在戰場中救了他,他恐怕早就死在非洲了。
「是這樣又如何?」族老眉頭深深皺起,如同老樹的樹皮一般。
「我記得統一歷練的時間,也快到了吧,一個月後?到時候,堂侄的年歲也會滿二十一,也會前往非洲戰場,也並非是我看不起堂侄,但是,戰場情勢瞬息萬變,誰都沒辦法說自己能夠百分之百活着歸還,而且,據說這一次,歐陽家,也會派人參加,如果到時,堂侄他……」姜烽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他的話已經表達清楚了。
在場的呼吸聲瞬間就變了,姜烽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姜岑還有一個月便要前往非洲戰場了。
如果這個時候,把代理家主之位傳給姜岑,萬一姜岑死在了非洲戰場,那還要重新再找代理家主,在短時間內替換家主,會對家族不利。
不僅僅是場下的眾人,就連場上站着的幾位族老,臉色也微微有些不對勁。
正當氣氛死寂之時,姜岑開口了。
「既然姜烽堂叔害怕我會死在非洲,那這家主之位,我占時先不接吧。」姜岑笑了笑,說道:「至於一個月後的歷練,我會準時參加的。」
姜岑將準時二字咬得特重,而姜烽則絲毫沒有在意,說道:
「沒辦法,這也是為了家族着想,希望堂侄你能理解一下堂叔的良苦用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