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緩步走進父親的房間,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床上的一名中年男子,大約三十幾歲的樣子,面色之中透出蠟黃,一看就是疾病纏身,像雜草一樣的鬍子肆意長在臉上,但這些並不能掩蓋剛毅的臉龐,神色疲憊卻遮不住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子,猶如畫龍點睛一般。
仔細一看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與夏川有七八分相似。此人正是夏川的父親夏鴻飛!
卻說夏川四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那天,從不喝酒的父親大醉一場,狀若瘋癲,醒來以後便獨自拉扯着一兒一女,始終沒有再娶。
他只希望兒女長大成人,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但是天不遂人願。沒過幾年,自己的內臟突然崩壞,變賣所有家產才保得一條性命。如今的他走路似乎都有些困難,力氣活更是想都別想,顯然成了廢人。
夏川環顧四周,微動的椅子,掛偏的畫像,還有就是淡的幾乎消失的酒精味。夏川知道父親又自己偷偷喝酒了。
「回來了,,咳,咳。」夏鴻飛看到兒子,深邃的眼神更加明亮,十二歲的孩子扛起了一家重任,這使得夏鴻飛非常欣慰。
「明天晨跑再加5斤負重,每項訓練各加一百。」父親夏鴻飛嚴厲的說道。
父親的嚴厲夏川一直以來深有體會,知道自己身體崩壞之後,便制定了各項訓練給夏川煉體。
各項訓練也是恰好在夏川的極限,仿佛什麼事都逃不過父親的眼睛。夏川對鍛煉自己也是很樂意,因為自身強大才是立足的本錢。
「我知道了,對了父親。。你。。」本來夏川要說父親喝酒對身體不好,但是看到父親模樣,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出口。
「爹,你又偷喝酒!!」妮子這丫頭氣沖沖地闖了進來,看樣子他是發現了夏鴻飛扔出的酒瓶。
「我那是咳。。咳。。渴了」夏鴻飛正不知怎麼說的時候急中生智。
「你騙人!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醫生說喝酒對身體不好,本來身體就不好。。」說着說着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甚是惹人憐惜。
夏清這一哭可心疼壞了這父子二人,自己女兒這兩年來吃的辛苦夏鴻飛也看在眼裏
「好了好了,妮子不哭了。爸以後不喝了好不好。」別看夏鴻飛對兒子格外的嚴格,但是對自己這個女兒一直都疼愛有加,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對夏清的「吧嗒吧嗒」卻也沒什麼辦法。
眼睛一撇夏川,夏川意會了父親的意思。兩人連哄帶騙的終於這妮子不哭了。
「那你以後不要再喝酒了,醫生都說了不讓了。」夏清抽抽搭搭的說。
「好好好,咳咳。那個夏川啊,你是不是應該去弄東西吃了啊。」夏鴻飛心裏呼了一口氣,這比上山砍柴可累多了。
「啊,啊對,我差點都忘了,妮子跟我一起去吧,哥教你熬湯怎麼樣。」
「好啊好啊,我以後也要會做好吃的,給爸爸給哥哥吃。」夏清一臉天真,一下子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別處。
「唔唔,那你倆去吧。」夏鴻飛恢復到了一個嚴厲沉穩的父親。
看着兄妹倆說說笑笑,夏鴻飛滿臉的幸福跟欣慰。轉身對身旁的畫像痴痴的說道:「婉君,你看到了嗎,兒子女兒越來越聽話了。你在天上多多保佑他們,多希望你也能看到這一幕啊!」
夏鴻飛說着說着兩行濁淚淌了下來,看着夏鴻飛仇恨的眼神,似乎一切事情並不是夏川知道的那個樣子。
畫中是一個美麗女子,之所以美麗,不是因為生的多麼得貌美,而是渾身散發的氣質。夏鴻飛盯着畫像眼神迷離,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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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傍晚是迷人的,太陽收斂了自己的光芒,變得和藹可親起來,親近着映紅了每一個人,每一個動物,每一個建築。
這就是晚霞。印着美麗的景色,一股濃濃的肉香味散發在夏川家裏的每一個角落。
「哥,太香了。」夏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鍋里的羊肉,小鼻子一吸一吸,煞是可愛。
「沒錯,真的太香了。」突然另外一個聲音說道
「哎呀我,什麼玩意!!」夏川嚇了一跳,往後一閃勺子差點扔在地上。抬眼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東城,也就是大壯。
「哈哈哈!」依舊是那爽朗的笑聲。
「你一點聲音都沒有啊?」夏川氣聲說道。
「你這頭死牛,嚇死我了,我饒不了你!!」夏清唬着生氣的小樣子對着趙東城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哎呀哎呀,救命啊!」趙東城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瞬間從野牛變成了野豬。其實這幾下對於趙東城來說也就跟撓痒痒差不了多少。
夏川也樂的看他們玩鬧,帶着笑意的往鍋里加着野菜和佐料,繼續熬着羊湯。
父子三人加上趙東城,美滋滋的喝羊湯,夏鴻飛倒是還好,就是給這三個孩子吃的歡天喜地,而糟糕的心情,也是被這三個孩子時不時的打趣,慢慢的平復。這羊湯也許就是幸福的味道。
夏日的白天,陽光用自己熾熱的高溫來表達自己對大地的愛意,到了晚上月光就會像一個紳士,來散發自己獨特的魅力。
晚風吹過,一絲涼意沁入心脾。一輪明月悠然的掛在天上,零散的星星散落在寂靜的天空,耳邊傳來「沙沙沙」「呱呱呱」的聲音,仿佛在為美好的景色增添詩意。
夏清在玩鬧中睡着了,嘴角還留着甜美的弧線。看着妹妹稚嫩的小手上滿是傷痕,夏川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出人頭地,治好父親的病,不再讓妹妹受一點委屈。趙東城臨時起意要跟夏川一起睡,雖然趙東城體積很大,但兩個人睡也是綽綽有餘了。兩人舒服的躺在床上嘮嗑,男孩子之間也是可以有悄悄話的。
「大壯,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嗎?」這句話實在是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嘴裏問出的話,夏川的成熟程度似乎比別人想像的更深。
「打算?。。唔。」似乎這個問題難住了一個單細胞的小牛犢。
夏川仿佛知道趙東城的困惑,沒等趙東城回答,他自己說了起來:「我不想一直待在小村里,我想在比省城更大的城市中應該可以治好父親的病,我感覺村子雖然很好,但是太過安逸。我想出去闖一闖!」
很顯然這個事情夏川想了不止一次兩次。
「那你要是去的話我也去。」估計此時的趙東城也不知道要去幹什麼,他只知道在夏川身邊自己是開心的。
「等我們在長大一點我們就出去!」夏川目光堅定的說道。
兩人聊了很久,夏川說着說着就聽到了趙東城的鼾聲。夏川一臉無奈,看着熟睡的趙東城,自己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問父親,村子的外面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世界?
徘徊到了父親房間門口,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卻聽屋裏傳來聲音:「進來吧,外面有些涼。」
夏川推開了父親的房門,坐在了凳子上。父子二人對視了一段時間,夏川先打破了寂靜。「父親,我想變強,越來越強。」夏川炯炯的盯着父親,父親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想要什麼。
「唉,雄鷹還是要在天空飛翔才叫鷹啊!村子對你來說確實太小了。」夏鴻飛感慨道。「你想什麼我都知道,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好了。」
「這個大陸叫華夏,由夏侯元翦。。。」
「爹,這我都知道。」
「唔。。每個朝代無論在哪,都是強者為尊。修行中,人們慢慢開始追尋武道,越來越多成熟的功法華麗登場。摸索中,人們也逐漸的有了武道等級。一、二、三品為入門,有些人也叫這類人為武士。四、五、六品為入境,也叫武師。七、八、九品就可以說是高手了,有些人管他們叫宗師。
而凌駕於九品高手之上還有一個境界:大宗師。大宗師是現在武道的巔峰,如今整個大陸成就大宗師境界的也是屈指可數。
而傳聞大宗師之上還有境界,這傳聞是真是假、有沒有人達到過那個境界,卻只有五百年前的人知曉了。」
夏鴻飛神往的說道:「傳說五百年前的時候,是華夏大陸武者的天堂,那時可以說七、八、九品多牛毛,大宗師遍地走。直至三百年前的那場動盪,大部分武功秘籍消失殆盡,武者死傷大半,導致現在八、九品也稱得上高手。究竟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活着的閉口不言,死的人沒法說。之後謠言傳的越來越離奇,有仙人論、詛咒論,都是以訛傳訛。到了現在,隨着時間的流逝,已經是沒有人在乎之前什麼樣子了,也再沒人提及過了。」夏鴻飛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而如今的武者有兩條路選擇,一是入世朝廷;二是追尋武道。看你自己的選擇吧!」
夏川聽了父親的話激動的不能自已。這不正是自己要追求的嗎?有了地位,有了銀子,可以治好父親的病,可以給妹妹一個幸福的生活!
「話已經說到這了,這個你拿去吧。但是修行成什麼樣,就看你的造化了。」夏鴻飛一邊說着,一邊慎重的從床墊下拿出一本舊書。
夏川定睛一看,首頁五個大字:盤龍養息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