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刀皇要來華夏挑戰林雲的消息又傳開了。
不過,這次是生死之戰,雙方都得簽免責聲明,而且,此次對決不對外公開,令不少人失望不已。
林雲知道這一戰不可推卸,於是答應。
比試的前一天,林雲來到落劍門,並不是他有什麼事要來這裏,而是方晉塵請他上門聊聊。
落劍門前有兩頭年代久遠的石獅,底坐下長着墨綠色的蘚苔,爬滿藤蔓的圍牆連接東西兩邊的石壁,似一道天然屏障將落劍門與外隔絕開。
「咚咚咚!」林雲敲響了門。
一個背劍的少年打開了門,他額頭上掛着細密的汗珠,臉色白裏透紅,如果不是他一身男孩打扮還真有些分不清雌雄,他歪着腦袋看着林雲,眼神似乎在詢問。
林雲好奇這好看的小男孩怎麼不開口說話,梁伯走了過來:「劍三,這位就是林雲。」
聽到林雲,男孩清澈的眸子裏放出光彩,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似乎像看出林雲哪裏與眾不同。
林雲笑了笑,伸手想要拍拍少年的肩膀,但還小看這屁孩,手剛落下,這叫劍三的男孩轉身就閃開了。
「別拍我頭!」劍三開口了,臉上湧起一抹青澀的傲氣。
「呵呵,這小傢伙,人小,性子倒是不少。」梁伯笑了笑,隨即看向林雲道:「林少,裏面請。」
被叫林少,林雲有些不習慣,也挺不喜歡這個稱謂,開口道:「梁伯,叫我林雲就好了。」
「那好!」這兩個字就是梁伯的口頭禪。
在落劍門,梁伯的地位很高,如果不細分,基本和門主沒啥區別,此人不管遇着誰,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笑容,感覺既隨和又讓人尊敬,而且,他為人低調,人緣也極好,來京都三十年都沒與人起過爭執。
「老頭,我覺得他不是你對手。」劍三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而且還一臉認真,讓兩個成年人有些尷尬。
林雲主動笑道:「沒錯,梁伯比我高了好一大截。」
「是吧,我沒說錯吧,我看他只是愛出風頭。」
劍三沒有再看林雲,微仰着頭,和後山山嶺線隱隱保持着一致,朝着西邊一顆大棗樹下走去,那裏還有兩三個人在練劍,發出咻咻劍聲。
這劍三有些意思!
林雲看着男孩離開,心裏暗道。
梁伯道:「這劍三,四歲時被一頭山狼叼到了門口,身上什麼證明都沒有,能活下來也算他造化。」
「哦!」林雲倒是愈發好奇了。
梁伯把林雲帶到書房,方晉塵寫完最後兩個字放下毛筆,面無表情地看了眼林雲,卻透着一股無形的威壓。
所謂,出門觀天色,進門觀顏色。
林雲預感此行沒好事,只怕多半與方芸有關,他主動開口道:「方門主幾次救在下,我林雲感激不盡。」
「哼!」一聲極為不滿的哼聲從方晉塵鼻子裏發出,使得林雲莫名有些心虛起來,聽方晉塵道:
「我就一個寶貝女兒,京都人也都知道,誰要是欺負我女兒,我就欺負他全家。」
「呃!方門主真是誤會了,我哪有欺負芸兒小姐了。」林雲無奈,忙解釋。
方晉塵卻是沒把林雲的話聽進去,臉色依舊:「我不管你有多少藉口,也不管你之前有多少女人,從今以後,你只能有我女兒一個人,而且要寵着他,讓着他,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不會看着她受委屈。」
「呃,方門主,你誤會了,我跟芸兒小姐真沒什麼,而且你也說對了我已經有了女人。」
方晉塵眉頭一皺:「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嫌棄我女兒,我說了,不管你之前有多少女人都給我斷了,我只問你以後能不能做到?」
林雲直接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是嫌棄芸兒小姐,而是不想誤了她,也不想拋棄我的女人。」
「看樣子,你是沒把我方晉塵放在眼中了。」方晉塵聲音冷了幾分。
「不,你是不講道理。」
「好,我今天倒要領教一下你的本事,梁伯,帶他到練功房來。」方晉塵說完,從林雲身邊擦肩而過,氣息攝人。
林雲無奈地看向梁伯,希望他能評評理。
梁伯視若無睹,還是那副笑:「林雲,請吧。」
早知道就不來了!
林雲嘀咕了一句,朝練功房子走去。
進了練功房,林雲還是不想動手:」方門主,我不是你對手,認輸行不?「
」你再屁話,老子就多揍了一陣。「
」……「
拳腳聲漸起……
梁伯守在門外,心裏估摸着,誰輸誰贏……
半個小時後,林雲先走了出來,臉上青紅一片,嘴角隱約有未擦盡的血跡。
梁伯看了眼,沒作聲,心裏大致有了底,將林雲送到門口,梁伯道:
「林雲,你將來若有女兒就會明白方門主的心情,不過,你很難明白芸兒對方門主意味着什麼。另外,你與刀皇的對戰,務必多加小心。」
「多謝。」林雲走了。
「哎!」
梁伯惋惜地嘆了口氣,回到練功房,只見方晉塵撐着老腰坐在台階上抽煙,一臉要痛狀,嘴裏喃喃罵道:
「這混小子,我還真小看了他,哎喲,老梁,快幫我拿跌打藥來。」
「呃,誰贏了?」梁伯忍不住先問了句。
「沒看出來嗎,我要是贏了,那小子還能走着出去。」
「那是!」梁伯笑了笑。
「噝,老梁,你這口頭禪能不能改一下,我咋聽着彆扭。」
「呵呵,那好。」
「……」
老梁很快拿藥回來,幫方晉塵上藥,一邊搓揉,一邊道:
「門主,說實話,我也挺喜歡那小子,可老話說了,命里有時終有,有些事強不來,我看年經人的事,還是讓他們做主吧。」
「知道,我這不是幫芸兒爭取嘛,不過,那小子如果為了芸兒真拋棄了他以前的女人,我反倒有些看不起他,哎,我也矛盾過啊。」
「不是嘛!」
「不說了,明天你還是陪那小子走一趟,如果死在刀皇手下,那只能怪他命短,但別讓古彧下了黑手。」
「那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