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強大的精神存在

    我緊緊地盯着電腦屏幕，神情就像恐懼的地球人遇到了外星人。但我心裏明白，這是我自己在恐嚇自己，其實那個潛在的萌並沒有想像那麼強大。

    ——你不用怕，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招聘員而已。

    屏幕上的「招聘廣告」被這一行字取代的時候，我聽見天花板上傳來了一聲蔑視的笑聲。那笑聲就像水滴一樣清脆，但不容人捕捉。只聽到嘿的一聲，就消失了。

    我仰起頭看天花板，天花板上什麼也沒有，連鑲嵌在頂上那顆30W的公牛燈也神秘地消失了，在它原來的位置，卻多出了一張模糊的臉影。

    那是張如同嬰兒般粉嫩的小臉，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閃跳着誘人的笑容，——看着她，我忽然想吻她。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生出這種奇怪的念頭，我賞了我自己一個耳光，才從迷失自我的世界中清醒過來，——我不該滋生這種念頭，那張嬰兒臉，有些像是昨天晚上我在夢中看到的那張臉。

    風試圖擠碎窗玻璃爬到房間中來取暖，房子中的燈光卻試圖跑到窗子外面去躲藏起來。我怔怔地看着那張臉，感覺像掉進了冰窟窿，渾身冒起了冰冷的雞皮疙瘩。我吼出了憋在心裏的那個疑問：「天花板上這張臉，就是你的麼？」

    ——那不是我的臉，那是你的想像。

    「我的想像？你信口開河的本事，足可上吉力斯記錄了。」

    ——不，你過獎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相信我，我來這裏，只想為我們新開業的公寓招一個總經理……

    伴隨聯想鍵盤上的字母鍵和回車鍵噼里叭那的敲響，電腦屏幕上的字以每秒四個字的速度彈射出來，那速度，就像子彈射出槍膛一樣快。看着屏幕上的字飛速彈射出來，我的心提到了嗓門眼上。天啦，這速度，真逆了******大天了！

    房間沒有開燈，但那些字母鍵跳動的情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我有夜視功能似的，——事實上，我的視力也非常好，對數視力5.3，百米外的微塵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以肉眼辨別飛蚊的公母，還可以看清楚海底下一百米深處的海蛇捕食可憐的魚類生物。

    ——雖然我不知道你來自哪裏，又擁有怎樣的家世與背景，但我想你應該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說得準確點，你就是我要招聘的那個人。

    「不是吧？」

    我抓狂了！我，一個被律師事務所掃地出門的傢伙，居然能被一家神秘的大公司相中，這事若非是落到我頭上，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

    「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你們具體的招聘條件是什麼，你就說我是你們要招聘的人，難道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嗎？不管怎麼說，就算你們要坑我，也得把你們的條件說給我聽一聽吧！」

    我紿終不相信餡餅會砸中的腦袋。對於這種痴心妄想的事情，我寧原信其無也不願信其有。畢竟我和他們一點交集也沒有啊！

    就像你走在大街上，突然碰到個人，那個人笑着拍拍你的肩膀，說兄弟我正到處找你呢，你問他找你幹什麼，他說他拿着某某部門的人事任命文件，正虛位等你坐上去發號司令。這種事情落到你頭上，你信嗎？你又敢信嗎？

    ——不，你想多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現在就把條件拿給你看……

    我盯着電腦屏幕，視力瞬間倍增。

    萌打字的速度真牛，此前一秒才打四個字，現在一秒最少要打五個了。屏幕那幾句話，她才敲了幾下那些字便飛速的彈了出來，就像槍管噴射子彈一樣快。

    ——其他的我就不說了，因為那些都是套話一類的鬼話，我在這裏只說招聘條件。我們的招聘條件是：身高，一米八以上（我知道你一米八三。）；體重，八十公斤；學歷與專業，大學本科，法律；從事過的職業，律師或是法官（我知道你之前當過一段時間律師，因為你第六感分裂，被律師事務所開除，現在你是無業游民。）；此外還要精通電腦，能夠快速編程和進行遊戲軟件設計與開發，還能把電腦技術用於神秘的精神領域，比如窺探某人在想些什麼，某間房間中有沒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存在等。

    看着屏幕上飛速彈出的字幕，我一方面驚異於萌嫻熟的打字技巧，另一方面又被招聘條件震驚了，這招聘廣告，原本就是根據我的條件量身定做的啊！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精心設計的陷阱？如果這是萌精心設計的陷阱，那她這樣做的動機又是什麼呢？不自覺地，我的思維又走上了律師慣有的思考方式上面，——如果我不被失業，其實憑藉我的條件與對法律的熱愛也許會在律師行業打出一片屬於我的天地，可惜的是，我被律師行業拋棄了。

    ——當然，你看了這些條件，也許你會認為這些條件是根據你量身定製的，但我要對你說的是，你千萬別這樣認為，因為在設計這些條款的時候，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準確說，我認識你的時間還超不過五個小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昨天下午七點三十分回到這間屋子裏的，然後在七點三十五分打開的電腦，你的電腦藍屏了，也就是說，我在那個時候進入了你的房間，直到現在我都沒有離開過，其間我花了大約半個小時了解你的過去和現在，知道了你的身高、體重、學歷、職業和你的愛好，最終確定，你就是我們花了大量時間尋找的那個人。

    「可你知道嗎？私自跟蹤和調查一個自由人，是為國家法律所不容許的？」

    ——我們不屬於地球人，幹嘛要遵守你們那個國家的狗屁法律呢？

    我徹底無語了，因為我現在才發現，其實我所面對的萌，根本就是個強大的精神存在，她的能量應該無所不能，就是國家安全局那些精英特工，要想了解一個人也得花大量的時間，可她了解我的過去和現在僅用了大約半個小時，這種令人恐怖的辦事效率，着實讓人想一想都會頭大，因為攤上跟這種人打交道，那就意味着你從此沒有私隱和自己私密的思維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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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