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文的死訊,對陳默的衝擊很大。
情緒上的突然變化,讓他體內的氣也暴動起來。
他的心跳比平時快了三倍!
但這不是問題所在——即便是快了三倍,也不過是每分鐘六十幾次,而這,卻剛好是正常人的體徵範疇。
問題是,他的心跳並不穩定,而且每一搏動都非常強勁,反饋到測謊儀上,就是分佈不均、起伏明顯的波動。
那波動,就是「說謊」證明!
「陳默,我希望你老實回答!你還隱瞞了些什麼?」許靖沉聲問道。
陳默苦笑:「我說的都是實話。」
這時,王博走了過來,瞠目喝道:「小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要用刑你才老實?」
「你敢!我沒犯錯,憑什麼對我用刑?!!!」
緊張之下,陳默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他是老實,反應是慢了一點,但不代表他就沒脾氣。
張學文死了,他也很悲痛。
為此,他不介意被審訊,甚至會主動配合。
但被冤枉,卻是他不能接受的。
「嗯?」王博的眼睛眯了起來。
許靖也退了一步。
他們從陳默的身上,感受到了攻擊性。
甚至是危險性!
「許靖!動手!」
王博冷喝一聲,突然按了一個按鈕。
就聽得咔嚓咔嚓幾聲,陳默坐的椅上,突然彈出一個鋼圈兒,縛住了他的雙腿、雙臂和上身!
陳默大驚,用力掙扎,但那鋼圈兒卻十分牢固,豈是他那血肉之軀所能掙脫的?
「不用白費力氣了。」
許靖沉聲說着,撿起處長仍在一旁的電擊器:
「這玩意兒的威力可不小,你在清醒狀態,怕是熬不住啊!識相的就老實交代吧,免得哥哥我下狠手!」
陳默看得出來,這兩人不是開玩笑的,說要用刑,那就肯定要用刑。
但他卻是天生的倔脾氣,屬於寧折直的性格,屈打成招,絕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更何況,這件事情,關係到張老的死因,也關係到自己的命運,更不能屈服!
陳默咬着牙,惡狠狠看着面前二人。
體內的氣再次涌動起來。
許是危急使然,這次氣血沒有全往頭上涌去,絕大部分灌注在了他的四肢和腰腹之上。
漸漸的,他的雙腿和胳膊變得粗大起來,比平時粗了能有四分之一!
他的血管也一條條凸起,如粗大的蚯蚓,很是猙獰,
身上的肌肉硬塊也發生了變化,似乎變得更加堅硬起來,皮膚下面,就像披着六十塊鐵甲。
「啊——」
陳默忽然大吼一聲,手足腰腹同時用力,想要將那鋼圈兒扯斷!
他竟然緩緩起身了些!
剛要靠近的許靖不由大驚!
這小子,還真是怪物啊!他真的只有十八歲?
但下一刻,王博便是冷笑。
陳默在狠命掙扎了一下之後,便頹然重新坐回了椅上。
用特殊材質製造的鋼圈兒,不僅堅硬,而且柔韌性極強,陳默用盡力氣,也不過是將之拉開了些,卻不能真的掙斷。
重新坐回椅上,雙腿雙臂被束縛的部位被鋼圈兒勒出八道深深的溝壑,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劇痛傳來,陳默卻忽然咧嘴笑了笑。
他冷冷看着再次靠近的王博、許靖二人:
「你們會後悔的!」
王博聞言一怔,接着大怒:「好!老子倒要看看,你怎麼讓老子後悔!」
吼着,便是一鞭子揮了過來!
那鞭狀似馬鞭,鞭上卻帶着一根根尖刺,揮動之時,風聲銳利,顯是不好受的。
許靖微驚,想要阻攔,卻來不及了,只能睜眼看着那鞭子落在陳默肩臂之上!
「啪——」
鞭子帶走了一條血肉,陳默的上臂出現一條一指深的血槽。
陳默悶哼一聲,卻咬着牙不喊叫出來,只看着王博冷笑不已。
「嗯?還真是個犟脾氣啊!看你能撐多久!」
「好了王博!還是我來吧!」
王博還要揮鞭,許靖卻將他攔住了。
「小子,說實話,你挺不錯,可惜到了這裏,該走的程序不能少哇!」
說話間,電擊器在椅上輕觸了一下。
陳默這回感覺異常清晰。
那可怕的電流順着椅子,瞬間就湧進了自己身體!
似乎是燒灼、又似乎被撕裂了,還有劇痛之下的酥麻感,讓陳默的身體猛地彈了一下。
四肢猛地一顫,傷口再次被鋼圈兒勒緊,皮肉反將鋼圈兒包裹起來。
陳默這時反而漸漸冷靜下來。
他努力調勻自己的呼吸,身體四肢也緩緩恢復了原狀,剛才那剎那的凶狂也收斂起來。
他似乎認命了。
「還是招了吧!早點交代,也少吃點苦頭!」
許靖一邊說着,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用電擊器觸碰着椅子,或是直接電在陳默的身上。
陳默便不時顫抖幾下,但卻沒有之前那麼劇烈了。
「叮鈴鈴……」
就在這時,外邊客廳里,處長的電話響了。
「紀凡?你怎麼打電話來了?什麼事?」
「老岳,你是不是逮了一個叫陳默的新兵?」
「是啊,怎麼了?那小子,簡直是個倔驢,我們正在審訊呢!」
「不用審訊了,把人交給我!」
「什麼?不可能!我這裏剛有點進展呢!」
「首長親自交代了,你看着辦!我在十三中旁邊的巷子裏等,半個小時!」
說完,那邊掛了電話。
處長的臉變得陰鬱起來。
「李中華親自交代?這是怎麼回事……看來,陳默這小子是乾淨的了……」
沉吟片刻,處長起身,止住了兩個手下,低聲吩咐了兩句,王博和許靖的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王博:「處長,不對呀,這小子心裏肯定藏着事兒呢!要不,再審審?」
處長冷喝道:「審什麼審?李中華和張學文是過命的交情,他既然放心,那就交給他好了!」
王博這才罷了,很不甘心地解除了審訊椅上的束縛。
「嗷——」
束縛剛解,陳默便突然站起,身體踉蹌向前,卻是張嘴噴出一口血來。
臥草!醞釀了半天,準備再試試能不能掙斷鋼圈兒的,你特麼突然先解開了,這算什麼事兒?
積蓄的力量無處發泄,氣血陡然上涌,沒有造成內傷,已經很不錯了。
陳默很不滿、很憤怒地看了看岳處長,咬咬牙,沒有吭聲。
走過路過的在役、退役,現役和預備役兄弟請留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