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章 千羽的價值

    借用星辰之力，是萬磁王力量最強大的使用方式之一。

    宇宙間的星辰不計其數，不用說全部借用了，哪怕只要是借用肉眼可見範圍內的星球之力，也能讓一個人的力量瞬間打破人類的極限，進入到一個近乎於神的程度。

    當然了，現在的千羽還做不到那種程度，他只能將距離地球最近的幾十顆星球的力量借用過來。而且借用程度也遠遠達不到萬磁王那種程度，他最多只能做到將自身強化到普通人數十倍的程度。

    但這就足夠了。

    當能量風暴突然散開的瞬間，千羽從原地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削坂軍霸的面前。

    「哈哈哈哈，這就是你隱藏的力量嗎？太厲害了，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誇獎你了，你讓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戰鬥，來吧，給我更多的快感！！！」

    削坂軍霸大笑着，一拳砸向千羽。

    而千羽則是伸手抵擋。

    一拳一掌在空中相撞，恐怖的氣浪沿着兩人相交的位置擴散開來，周圍的地面因此破碎，不遠處的玻璃全部炸裂，就連周圍正在交戰的三位超能力者，也被這股恐怖的風暴吹得連連後退。

    大家都用震驚的目光看着兩人，尤其是削坂軍霸，他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千羽。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念動炮彈居然被面前的少年徒手接了下來。

    當然了，千羽的衣服在這樣的爆炸中炸爛了不少，原本他渾身上下毫髮無損，和垣根帝都的戰鬥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但現在呢，除了褲子還算完好以外，他的上衣已經徹底成了破布條。掛在身上，完全是一副乞丐裝的模樣。

    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的千羽，身體周圍的磁場已經高度濃縮了起來，所有的所謂的磁場、力場、電磁場等，所有這些在他能力控制下的東西，全部高度濃縮了起來。也就是說，在此時此刻的千羽身邊，形成了一個磁場的真空環境。

    看到了這一幕的亞雷斯塔，眼睛當即就亮了起來。

    對於他來說，其他什麼都無所謂，唯有他的計劃才是最重要的。而他計劃的核心，就是一個名為風斬冰華的少女。

    風斬冰華是茵蒂克絲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性格溫和，氣質柔弱，容易鑽牛角尖、對什麼都極為膽怯的少女。她有着一頭帶了些許茶色髮絲的黑色長髮，長度大概延伸到大腿附近，耳旁有一撮以橡膠發圈綁住的直發向旁邊延伸而出。臉上帶着一副具有知性美的細框眼鏡，但不知為何有點滑落。端正的五官被這有點俗氣的大眼鏡遮住，臉上完全不施粉黛。眼鏡後面一對戰戰兢兢的雙眼，總是小心翼翼地面對周圍的一切。身材姣好，有着令深陷其中的小貓窒息的豐滿胸部。

    就讀於明星學校霧丘女子學院，每次學校在公佈成績排名的時候，她的名字總是名列前茅。但是，學校里卻沒有人知道風斬到底是幾年幾班的學生。在老師之間，風斬冰華被稱為「真相不明」，據說是掌握虛數學區·五行機關真相的關鍵。

    實際上，風斬冰華是AIM擴散力場的集合體，站在科學與魔法的中間點，通稱「科學天使」。外表是名普通的少女，身體之中卻空空如也，皮膚底下什麼都沒有。頭部內部是維持在固定位置上不停旋轉的三角柱的「核」，身體無論受到任何傷害都會自動修復。

    作為「虛數學區·五行機關」的核心意識體，推動整個機關運轉。

    作為亞雷斯塔·克勞利的「人工天界」計劃中的核心，亞雷斯塔為方便控制「虛數學區·五行機關」，賦予了風斬冰華以「善」的人格。如果有人從外部干涉AIM擴散力場的組成，她的形體會發生異常的變化；如果完整操縱AIM擴散力場，甚至能完全操縱她的形體跟言行。

    「不完全的風斬冰華」就像幽靈一樣若有似無，處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以程序語言來比喻，就好像少了幾個字母而無法執行的程序指令。所以，無法以視覺或嗅覺之類的感官來捕捉到。感官無法捕捉，但卻感覺得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因為她的身體就像超能力聚集而成的團塊一樣，所以不管怎麼努力，都只能處於不安定狀態，而且也不能永遠存在，在路上行走時會產生噪聲，看起來有立體影像的錯覺。

    在「930事件」中，亞雷斯塔通過向最後之作腦中注入病毒，使她催生為人工天使「保險絲·風斬」，類似「天使的構築」。完全體的「保險絲·風斬」在背後生長出了數十片「天使之翼」，全身散發着紫電，頭髮變成金色，頭上還有光環。完全體的「保險絲·風斬」擁有能與十字教中的大天使「神之力」匹敵的實力。但是，作為科學的天使，她的攻擊能被一方通行反射，接觸到「幻想殺手」也會被抹殺。愛華斯形容說「不過只是用於讓『龍』成型的生產線」。

    風斬冰華的誕生，是學園都市中兩百三十萬個能力者AIM擴散力場的集合體。學園都市裏，有各式各樣的超能力者。每個超能力者都會在無意識間放出微弱的力量。雖然每個人釋放出的力量都很微小，但是全部聚集在一起之後，就會整合出一個完整的意義。就好像B或P之類的英文字母，本身並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如果將好幾個英文字母排列起來，就可以組成像SELECT或START之類有意義的文字。

    「風斬冰華」就好像是由無數的英文字母排列出命令文，進而組合成的電腦程式一樣。經由全都市的每個學生各提供一個英文字母，這些英文字母就排列成命令文，然後命令文又統合成了一個程序。

    以機器來偵測人體，可以測到許多數值，比如熱的產生、放出、吸收；光的反射、折射、吸收；人體電流的產生以及電流磁場的形成；氧氣的消耗、二氧化碳的排出……更基本的，還有質量與重量。人體有數千、數萬種不同的數值，而湊齊了這些人體的數值就誕生了「風斬冰華」。

    例如引火能力者在不知不覺中負責了體溫，發電能力者在不知不覺之中負責了人體電流。若是以念動力巧妙地製造出將手指頭反推回來的力量，或許就可以憑空產生類似人體肌膚彈力的觸感。操縱空氣震動，就可以產生「聲音」。操縱光的折射，就可以「看見」形體。這些全部都加起來，就是「風斬冰華」這個執行程序。

    而「虛數學區·五行機關」處於與學園都市同坐標的另一個相位。風斬冰華就誕生於這個被她稱作「海市蜃樓之都」的「虛數學區·五行機關」。

    「海市蜃樓之都」與學園都市是完全重疊在一起，而AIM擴散力場所創造出的東西也並非只有風斬冰華而已。「海市蜃樓之都」沒有影子、沒有重量、沒有空氣的流通，非常稀薄，沒有任何存在感。風一吹，大樓、行道樹跟路人都會像蠟燭的火焰一樣隨風搖曳，並且散發出灰色的視覺雜訊。整個都市的人都像這樣，人的外型、性格與記憶，會依每個場景需要的不同而產生適當的變化。這個都市內的人們，會為了達成「任務」而改變外型，反過來說，如果沒有人賦予他們「任務」，他們就不會做出任何動作，整個都市的機能會驟然停頓。而風斬冰華的身份就是發條。

    舉個例子，當她走進便利商店想買一瓶飲料，便利商店的店員會開始動作，飲料物流業者會開始動作，為冰櫃提供電力的發電廠會開始動作，製造飲料的工廠會開始動作，寶特瓶的回收業者會開始動作。都市居民都是「齒輪」，必須靠風斬這個「發條」的力量才能一點一滴互相牽連，最後讓整個都市這個巨大的精密機器開始運轉。風斬並不是這整個系統的主人，只是發條而已。換句話說，同樣是系統中的一部分。這就是所謂「虛數學區·五行機關」的關鍵。

    「幻想殺手」對虛數學區而言是唯一的威脅。因為感覺到威脅，所以產生了自我。反過來說，如果藉由「幻想殺手」來灌輸「死」的概念，就能讓原本沒有自我的幻想產生自我。因此，亞雷斯塔為了方便控制「虛數學區·五行機關」而對虛數學區的一部分——風斬冰華，以人為方式植入自我意識幫助它實體化。

    那麼現在，千羽的出現，讓亞雷斯塔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千羽能控制磁場，進而能控制立場，如果他能夠順勢控制AIM擴散力場呢？風斬冰華的形成，有着偶然也有着必然，但說到底，是亞雷斯塔藉助二百三十萬能力者無疑是釋放的立場，以側面推動的方式，一點點拼湊成了風斬冰華。如果能讓千羽加入到這些力場之中，以他的能力，是否能主動控制立場來強化風斬冰華？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話，那亞雷斯塔的計劃將會瞬間加快十數倍甚至數十倍。

    想到了這種可能，連亞雷斯塔都不由得激動了起來，此刻，千羽在他眼裏的重要性，開始大幅度的提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