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是一位仁慈而又多管閒事的……神啊！

    一群連自由都沒有的亡魂？

    呵，自由是什麼？我怎麼知道。

    我上輩子只是個殺人的機器而已，從未有過自由。說到自由，我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同伴，曼珠沙華啊，那種堪比王水的東西竟然都敢喝下去。

    自由，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見過很多為了自由願意拋棄一切的人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呵呵，想不懂，自由竟然比性命還要高……或許是因為我從來都沒有過自由吧。

    我繼續看：

    【英靈，如果，你已經接受了自己已經死去的結果，那麼，請繼續看下去。如果不曾接受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那麼，請閉上眼睛，重新睡去。或許仁慈的主，會給予你一個永生的好夢。】

    看到這裏，我終於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的——我竟然已經接受了自己死去的事實。

    剛才吐槽自己上輩子的時候，我不是就已經承認了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嗎？

    我已經死了……但是我並沒有任何的，嗯，感覺？

    我毫不意外自己會死，因為每個人都會死。我只是一個殺人的機器，所以死了，有什麼奇怪的嗎？

    我並不在乎自己上輩子已經死了，這輩子只是亡魂的事情，於是，繼續看：

    【我們的主，讓我們稱呼其為『源』。】

    【祂，至高無上，擁有絕對的力量。】

    【祂，創造了這個世界，也讓我們以亡魂的形式再一次重生。】

    既然都是亡魂了，還談什麼重生？而且，這個人說的，真的是那個幼女嗎？

    我想到了那個在我腦子裏面說話的聲音，她的聲音給我一種五歲小女孩說話的感覺。

    那，就是『源』？

    【吾等英靈，將侍奉吾主……】

    嗯，然後沒了。

    所以說……到底說了什麼？

    總感覺，只是強調了好幾遍，我已經死了的事情。

    屏幕上面的文字在省略號下面戛然而止，然後無論我怎麼劃拉都不再動彈。

    我沉默良久，直到『源』的聲音再一次在我的腦海之中響起：「你，一直說的『殺人的機器』是怎麼回事？」

    「字面意思，只會殺人的機器而已。」我似乎是在咬着牙說出這些話的。

    我只是一個機器，從出生開始，第一件事情不是哭泣，而是與一群同樣剛剛睜開眼睛的嬰兒廝殺……最後我贏了，於是我成了機器。

    他們，都成了屍體。

    我只是一個機器，沒人關心，沒人在意，沒有自由，沒有尊嚴……

    「是嗎？」『源』的聲音似乎是帶着莫大的心痛，仿佛是自己的孩子受到了那樣的對待一般，「沒關係的，沒關係的，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這是，關心嗎？

    還真是一位，仁慈的神啊。

    我看着那剛才看見的一行字：【如果不曾接受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那麼，請閉上眼睛，重新睡去。或許仁慈的主，會給予你一個永生的好夢。】

    如果不願意接受現實，可以給予一個好夢嗎？

    果然是一個仁慈的神啊。

    「我並不是神，你可以叫我『源』。」『源』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剛才的話是我在心裏面想的，並沒有說出來——『源』能夠知道我心中的想法。

    剛才問我『殺人的機器』的時候也是，我從未說過，但是她卻知道。

    【如果沒人關心你，我關心。如果沒人在意你，我在意。如果沒人在乎你，我在乎。】

    眼前的屏幕上面突然多出來這些字，我笑了笑：「我可沒有那麼脆弱。」

    真是一位，仁慈而又多管閒事的，神啊……

    「好了，接下來就有些麻煩了。相信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已經死了的事實。」

    「是的，我知道了。」

    雖然依舊是幼女的聲音，但是這時候我卻忍不住對這個聲音多了一些親切。

    雖然看起來是多管閒事，但是這樣多管閒事的人，如果能多一些就好了……

    「都說了不是幼女啦！」『源』說到，「那麼，先自我介紹吧」

    「你可以叫我『源』，我是英靈殿的主人，你則是我的英靈。」

    我認真的聽着——沒辦法不認真，畢竟這聲音是直接在我腦子裏面響起的。

    但是當我以為會有很長一段介紹的時候，竟然只有這麼幾句話。

    「好啦，接下來該你了。」『源』似乎挺高興的，我感覺她在我腦海之中響起來的聲音興趣盎然。

    我想了想，說：「葉天圖，你的英靈。」

    嗯，我說的絕對比你短。

    「哇，你作弊，你欺負人！」

    『源』或許真的是個幼女，現在似乎有點氣急敗壞。

    我笑了笑：「因為我沒有可以介紹的，我所有的一切你都應該知道了，而且……我已經死了。死人還有什麼要在意的？」

    我已經死了，上輩子無論我是好人還是壞人，是乞丐還是富翁，有什麼需要在意的？

    「哦，也是誒。」『源』似乎在點頭，我感覺她在點頭，「那麼就不管這些了，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說明白的。」

    「什麼事情？」

    「任務。每隔一段時間，你就必須要出一次任務，不然是沒有辦法在這個英靈殿裏面立足的。」

    『源』語氣很認真，像是在說着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直覺告訴我，那什麼任務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做任務，有什麼好處嗎？」我問。

    「有啊有啊！任務做的越多那麼就能夠獲得越多的『幸運幣』，有了『幸運幣』就能夠賣好多好多的東西了。」『源』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激動地大呼小叫。

    用了能夠加一費對嗎？我忍不住吐槽。

    似乎，是個很奇怪的神。

    「可以不做任務嗎？」我問。

    「……當然可以啦，只不過不做任務的話就沒有『幸運幣』了，沒有辦法買東西了。」

    『源』似乎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原來，任務什麼的，可以不做啊。

    「那麼，我有一個問題。」

    『源』好奇的詢問：「什麼問題？」

    真的像個小孩子，我笑了笑，問道：「做任務，你能夠獲得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