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出偵察

    嘴裏火辣辣的感覺，並沒有削弱蔣玉成心中的煩惱——反而讓他更加糾結了···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么小琪要這樣隱晦地拒絕自己呢？難道說她還在介意余寶晨嗎？還是說，雖然自己也想克制，她還是忍不住對右手王的事情感到不滿嗎？·····

    「別喝這麼多啊，胖子。」牛牛有點看不下去了，「喝得多，吃得少，你這這麼吃自助可不對路····」

    ····不····蔣玉成找到了自己認為的真正理由···也許是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蔣玉成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了自己內心裏潛藏的感受：

    「老牛啊···我現在呢，其實心裏挺害怕的···小琪她···真的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可是我呢···你也知道···」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配不上人家···所以她才···有意避開我···雖然我現在跟她關係很好，但是這也許只是因為先天離得近的原因吧···要是換了別的男生，說不定會比我做得更好吧！····」

    對方是萌妹子，自己是死肥宅，對方是月入上萬的名寫手，自己是靠低保過活的撲街貨，小琪是那麼的可愛和溫柔，自己卻是那麼的猥瑣和醜陋·····沒道理啊！不可能啊！蔣玉成在心裏面哀嘆。

    「哈哈，胖子啊胖子···」聽了蔣玉成的情愫，牛牛輕輕笑了笑，「你啊，桃花運真旺，還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桃花運？」蔣玉成一時間對於牛牛的意思表示理解不能，「···我？」

    「當然啊！」牛牛說道，「你身邊那麼多妹子，這個周師妹也是，那個開寶馬的也是——這樣的女孩子本來都是高嶺之花，我們這樣的人可都是沒得高攀的。你可倒好，天天都跟她們在一起膩着——你說，這不是桃花運嗎？王老師天天說要燒你，我看啊，你也確實該燒！」

    「額···」蔣玉成有些汗顏——雖然糟了一番指摘，他的心情卻有所回升，「···好吧···」

    「所以說啊，胖子，不要着急，也不要害怕——」

    牛牛比蔣玉成年長一歲，為人也要比蔣玉成成熟一些，這個時候，就輪到他語重心長地告誡了：

    「在困難的時候，你要看到成績，要看到光明，要提高自己的勇氣。」

    這是《紀念白求恩》裏面的句子吧？

    「可是···」

    「戀愛這個東西嘛，很少是兩情相悅，」雖然自己不是王老師，但是牛牛這個時候還是一副「情感專家」的派頭，開始給蔣玉成指點迷津，「——無論如何，總得有一方強硬地表達自己的愛意，要求對方接受。胖子你記住——咱們都是男人，要追的是妹子而不是基佬，人家妹子不能主動，咱們自然就應該主動一些了。越是到了這個妹子不領情的時候，你就越是不能半途而廢——那不叫溫柔，那叫縮卵！」

    「···縮卵？」

    「沒錯——」牛牛用力點了點頭，「如果要表達自己的感情的話，那就不要有什麼顧慮，勇敢地說出來！就算是真的失敗了，肯定也比現在這個狀態強！」

    「這樣···啊···」

    牛牛說的話，蔣玉成其實並沒聽進去多少，他之前就缺乏勇敢表達的氣魄，現在幾杯酒下肚，還是沒有——但是有一個人可以傾訴，還是讓他心情好受了許多，「謝謝你，老牛···」

    「客氣啥啊···來，咱們兄弟干一杯！」牛牛大度地拍了拍蔣玉成的肩膀，「祝你馬到成功，早日學徒畢業！」

    「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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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補考的風波總算是落下了帷幕了——牛牛自不必說，至於余寶晨呢，也算是熬過了令人崩潰的連續五科補考。經歷了連軸轉的四天，她整個人都燃盡了——蔣玉成發現她腳步飄忽，動作乏力，眼神空洞，好像被調♂教得連續高【嗶——】了四天一般。萬幸到最後好歹也是有驚無險地矇混過關了——保研什麼的當然沒可能，但是最起碼不用為順利畢業擔心了，或者說，按照神將本人的悲觀說法：「暫時不用擔心了」。

    同時，《我的異界裝甲部隊》也正式在點娘上線了。一番計較之後，蔣玉成最後還是選擇了奇幻分類。畢竟，對於他這樣的小作者來說，「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如果一路裸奔的話，他實在沒信心自己面對撲街撲到死的成績時到底還能不能堅持下去。而且，這篇文雖然本質上也屬於宅文，但是余寶晨那個設定，倒也有幾分正統西幻的味道，猛一看去，也可以唬唬人了。

    《戰姬計劃》是在上架四個月之後，順利地完本了。雖然主觀上來講，蔣玉成寫了四個月的原因是低保只能拿四個月，寫得再多也拿不到多少收入——為此余寶晨還很是抱怨了一番，說自己還有好多東西沒有拿出來用呢——但是實際上，《戰姬計劃》完本的時候也有了近百萬的字數，該填的坑也基本都填上了，該收的支線也都收回來了——從哪個角度來看，它都應該算是正經八百地完本了，「爛尾」這頂帽子，這回終於不會再扣到蔣玉成的頭上了。

    得益於《戰姬計劃》正式完結，小胖子成功為自己的人品正名的正面BUFF，新的《我的異界裝甲部隊》剛上線沒多久，就順利地拿下了分類新書榜的第一名，點擊推薦收藏什麼的，也都比之前的《戰姬計劃》漲的快多了。存稿發到第十章的時候，蔣玉成收到了點娘後台發來的短訊——《裝甲》一書毫無懸念地被提交簽（嗶——）了。

    當然，蔣玉成對此早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激動——畢竟，自己雖然是個撲街，但是文字的水準，以及對網文基本規則的了解，都不是那些高中作文都寫不利索的不入流寫手能比的。自己正式在主站開的坑，最起碼簽（嗶——）還是能100%地保證的。

    不過呢，新坑發展得順風順水，照例說我們的男主應該感覺滿意了罷！——可是，新的煩惱很快就擺在了蔣玉成的面前。這一次，帶來煩惱的並不是小琪——經過牛牛的開導之後，蔣玉成已經決定，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克服內心的懦弱，對小琪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是呢，蔣玉成卻知道，現在的自己，肩上還扛着沉甸甸的責任——自己的選擇，並不能完全地讓自己個人的感情問題來決定。

    當初，蔣玉成的父母，為了保證兒子的前程，讓蔣玉成安心參加高考，明明兩人連綠本子都領了，卻還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維護着這個早已名存實亡的家庭在表面上的和諧——而現在，蔣玉成明明剛滿二十周歲，卻已經體會到了，當年自己父母內心中的那種感覺。

    沒錯，讓蔣玉成違背自己內心中的感情的，就自家的那位虎踞陽台，啊不對，是虎踞二樓殲敵一億的小妹妹——或者說，「小女兒」，韓影珊。如果對小琪表白失敗，結果自然就是「離婚」：現在這個「三口之家」肯定是難以再維持下去了。雖然有些害怕，但是蔣玉成現在還是做好了徹底失去小琪的覺悟——但是蔣玉成無論如何也不能保證，這個「三口之家」還能不能維持下去。蔣玉成擔心的是，小琪和珊珊的「母女關係」很有可能因此而解體——失去了小琪這個「媽媽」之後，珊珊會不會受到什麼傷害，蔣玉成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

    畢竟，跟自己可不一樣，小琪對珊珊可沒有什麼要付的責任——雖然以小琪溫柔善良的本性，她倒並不會因此而有意完全不理珊珊，但是有了自己這樣一個電燈泡的存在，小琪肯定不會像現在一樣經常往自己家跑了，而珊珊又是個家裏蹲···蔣玉成覺得，自己至少應該首先解決珊珊的問題，然後再來考慮自己的事情——

    就像上文所說，過完正月十五，本市的學校也依次開學了——東北人民大學開學的日子定在正月十八，而旁邊的實驗中學高三和初三，則是剛過完十五就急吼吼地開學了。蔣玉成的家幾乎是正對着實驗中學初中部的大們，每當上學放學的時間段就是一眾由小P孩組成的，熙熙攘攘的人流，還有把公路堵得水泄不通的開車的家長····在陽台呆望這幅情景的時候，蔣玉成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小蘿莉的身影——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讓蔣玉成冥思苦想的問題：

    沒錯——為什麼珊珊她，從來都不去上學呢？細想來，這個問題有點不可思議：其一不可思議在於珊珊身為義務教育階段的初三學生，本來應該是已經開始為中考做準備而力戰題海的時候，可是她居然從不去上學；其二不可思議在於父親和韓阿姨，本來應該是兩位常識健全的中國家長，他們居然能對此一直聽之任之。

    說來有些慚愧——這還是蔣玉成第一次考慮到這個問題：畢竟，最初的時候，珊珊在自己的眼裏只是個「任務對象」，自己最多想着怎麼把珊珊叫出來吃飯；「右手王事件」時期，自己滿腦子都在想着怎麼保住右手王，怎麼保住自己跟妹妹好不容易結下的這份羈絆，「珊珊是個家裏蹲」僅僅是一個確定的「現象」，而不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而現在，當自己更多地用「妹妹」，或者說「女兒」的視角來看待珊珊的時候，這個在蔣玉成看來可以說是司空見慣的「現象」，也就成了一個新的問題，由此引發了蔣玉成的哲♂學の思考：為什麼珊珊她會成為一個家裏蹲呢？珊珊她今年明明已經初三了，很快就要面臨中考，一直不去上學真的大丈夫嗎？為什麼「自己十六歲的妹妹是個尼特族」這種「情節」，聽起來明顯像是11區輕小說裏面才會有的，並不存在於現實中——可是現在，這樣的事情居然發生在現實中的中國，發生在自己的身邊，這難道不讓然覺得奇怪嗎？

    更加關鍵的是，不管從哪個角度講，就算是妹妹在繪畫方面確實有着無可爭議的才能和天賦，但是韓阿姨畢竟是個中國家長啊，她怎麼能夠能夠容忍妹妹長期家裏蹲，不去上學？就算是以後真的要往繪畫專業方向發展，起碼也得正了八經地系統地好好學一學畫畫才對吧！這樣長期家裏蹲，對於珊珊今後的發展，真的好嗎？

    責任感和緊迫感催促着蔣玉成不能坐視不管：於是乎，新的任務，就此提上了蔣玉成的日程表——蔣玉成決定抓緊時間弄清珊珊的狀況，並且決定下一步該怎樣引導她擺脫這個家裏蹲的困境。畢竟，這學期新開的專業課《物理化學》，據說像高數一樣不好對付，去年甚至還掛了不少人···蔣玉成已經提前看過了課本——鑑定結果是，這門課確實非常不好學。現在還剛開學，這門課的進度暫時還只停留在蔣玉成已經看過的前幾章，學起來不太費勁。如果拖到本學期後半段，學習任務加重的話，那麼學習、碼字外加處理珊珊的事情，麻煩的事情都堆到一起的話可就不好辦了。

    那麼，自己到底具體該做些什麼呢？作為一名軍迷，蔣玉成知道任何戰役戰術行動中，第一要務肯定是要先對敵人的詳細狀況進行偵查——首先要明確戰場環境和敵我態勢，然後才能開展下一步行動。這就像是在打WALB（即《戰爭遊戲：空地一體戰》）的時候，在指揮裝甲部隊突擊之前，首先得先派遣偵察單位前出，看看敵人的兵力到底是什麼樣——如果貿然出擊的話，就算是蘇軍近衛坦克師的T－72BM集群這樣精銳的裝甲力量也很容易被敵人一股腦地吃掉。

    沒錯，自己首先必須進行前出偵察——也就是首先弄清，珊珊到底為什麼會家裏蹲。很明顯，這個問題是不能直接去問珊珊的——畢竟，珊珊不是自己的「親女兒」，只是「帶有女兒色彩的妹妹」，自己並沒有父親這一層的立場。直接去問珊珊，就相當於自己帶着一群「神教恥辱謝里登」和M8－AGS直接以裝甲集群衝鋒的戰術去「偵察」敵人防禦嚴密的陣地——除了給敵人貢獻一堆得分之外，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既然直接問當事人是不行的，那麼就只能從當事人身邊入手了——蔣玉成有想過詢問一下韓阿姨，但是想到自己已知的情報中關於珊珊親生父親的部分，蔣玉成又猶豫了起來：萬一涉及到一些傷心的事情的話，豈不是很失禮？蔣玉成又想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一方面他現在在海外，很不好聯繫，另一方面考慮到自己和韓阿姨之間的關係，父親在珊珊面前恐怕也沒有多少做家長的立場吧？

    想來想去，蔣玉成最後確定的偵察方向，也只能是從學校這邊着手了——理論上講，如果搬出「家長」的身份，當然可以直接去問班主任。但是一方面，蔣玉成覺得這種問題只要說出了口，也就暴露了自己其實之前對珊珊關心不夠，了解不足的現實。他不太希望在外人面前展現出出自己這個「哥哥」如此名不副實的一面；另一方面，學校到底認不認自己這個「家長」，蔣玉成也實在是沒有什麼把握···

    「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呢？」蔣玉成如同大法師吉安娜·斯普黑木耳一般，捧着一手的牌，卻不知道如何打出去。想來想去，蔣玉成決定，先找天生神將商量商量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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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就該進行潛入調查！」

    神將擺出威風八面的模樣來，理直氣壯地這樣說道。而蔣廚師則是又一次被震驚了：

    「喂，喂，你這傢伙是認真的嗎？」

    聽了余寶晨給出的建議，蔣玉成一時覺得自己有點腦袋疼，「潛入調查？」

    「沒錯啊——潛入調查!」天生神將興奮地來回踱着步，然後猛一轉身，用力揮出自己的黑色風衣，腦後的黑長直也隨之鋪散了一下「你不覺得這展開聽起來就挺帶感的嗎？」

    「當然帶感了——」蔣玉成譏諷道，「現在你不反三俗，改成當名偵探了？雖然你不是小學生，但是死神C－Cup什麼的貌似聽起來也不錯的樣子···」

    「什么小學生啊，」余寶晨學着兵庫北的聲音說道，「我只是個『文學少女』罷了···」

    文學少女？蔣玉成在心裏呵呵了一句，「文學」倒還算是沾點邊，「少女」？得了，別逗了，就你這樣還少女呢···至少收藏了上百G的佛經的「少女」，蔣玉成可真的是一個都沒有見到過。

    （當然，這是蔣玉成當時的想法，後來他在神將的催促下當真看完了《文學少女》的原著，發現遠子學姐其實是精通官能文學，擅長N多種古代繩藝技術的大濕，這才明白神將的弦外之音。）

    蔣玉成覺得，余寶晨之所以這麼迅速地想到什麼潛入搜查的注意，實在是因為她搜集的佛經里，有相當一部分的經書屬於所謂「潛入搜查官」的題材。當然——她和蔣玉成的母校，東北實驗中學，終歸不是什麼犯罪窩點或者生化魔窟，斷斷乎沒有被抓住之後，調♂教成肉X器的展開的。

    什麼叫做「潛入搜查」呢？按照余寶晨的提議，這是目前蔣玉成能夠選擇的，最為直接的調查方法。關於「珊珊為什麼長期家裏蹲，不去學校」這個問題，直接去問珊珊肯定是要踩地雷的；問真正的監護人，也就是韓阿姨也是不合適的，問珊珊班級的老師，他們可能無法信服蔣玉成的身份而不肯相告。既然如此的話，自然就要把切入點放在珊珊身邊的其他人身上——也就是珊珊班級里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