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天上真的能掉餡餅

    蔣玉成已經不太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回家的了——他只記得，那天自己的女朋友，展現出了自己平時難以想像的，火一樣的熱情。她抱着自己的腦袋，kiss了一次又一次——具體有多少次，蔣玉成早已經記不得了。如果當時兩個人處在一個相對幽暗的環境下，那麼恐怕蔣玉成和小琪的第一次就真的要以野戰開始了……

    總而言之，雖然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卻一片光明——這次一波三折的約會，確實是實實在在地讓自己和小琪之間的感情急劇升溫。這過程實在是太過於順利，再加上小琪是那樣的性格，以至於蔣玉成竟然有了種「這是余寶晨在幫自己下一盤大棋」的錯覺——不過仔細想想，蔣玉成還是覺得這想法太不靠譜，天生神將那傢伙怎麼會幫自己攻略小琪呢！她之前表現出來的，跟小琪針鋒相對的意思，可完全不像是演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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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回去吧……」

    憋了一肚子氣，蔣玉成隨手把書和電腦裝回背包，打了個招呼之後便背上背包，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就算有點對不起小琪，就算這可能會影響自己在未來娘家人心中的印象，就算這樣可能顯得自己沒有毅力……但是儘管如此，自己也不能再這麼浪費時間了！連着猶豫了好幾天，把一切壞處都想清楚了，可是這最終仍然阻止不了蔣玉成下定決心——

    在跟小琪約會之前，蔣玉成第一次來的時候，已經對這家公司有了初步一點的了解——這是一家專門給銀行系統做外包的「it企業」。對於這類企業的本質，早已做過調查的蔣玉成心知肚明——這種外包公司，基本上屬於最沒有技術含量，最沒有發展前途的公司。不過，出於提高姿勢水平，積累人生經驗的目的，蔣玉成還是選擇捏着鼻子認了。

    儘管蔣玉成的心理底線已經定得很低了，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的下限程度居然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像！之前聽跟自己接頭的小哥介紹，公司用的是java——結果到了之後蔣玉成才知道，那位小哥完全不懂技術，所謂的「java」指的其實是javascript！前者是嚴肅的強類型託管語言，雖然也被用於寫前端，但更多的還是服務器後端啊大型桌面應用啊或者是androidapp之類的「嚴肅」的軟件——而後者完全就是寫網頁用的腳本語言！！這兩者的差別就像是雷峰塔和雷鋒一樣大！

    而且更糟糕的是，小哥給自己指派的所謂「老師」，除了發了自己一台兩年前的老thinkpad，給自己一個文檔的地址讓自己學習之外，在這十來天的時間裏就完全沒管自己，放任自己自生自滅了！

    真夠坑的，真要學js的話我還用跑你這裏？蔣玉成腹誹道——雖然公司離自己家就地鐵三站地，但是自己在家裏穿着大褲衩子，吹着空調，舒舒服服地用連着20mb光纖的高性能台式機和sp4上課編程，不比頂着大太陽天去那麼個破地方強多了？！尤其是公司那個破網，網速居然只有每秒100kb！簡直可笑之極——哪個正經一點的互聯網公司會在網速上打折扣？！

    不行，自己真的不能繼續在這破地方浪費時間和生命了……坐在地鐵上，蔣玉成一邊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一邊想道。工作不工作無所謂了——反正自己還有兩年才畢業呢，用不着着急，大不了到時候考研去信息學院好了！

    「嗡……」

    就在蔣玉成刷知乎散心的時候，通知欄頂部突然出現了一條提示信息：

    「outlook：您有新的郵件

    [拉麵吧]面試溝通」

    蛤？蔣玉成一下子愣住了——片刻之後，他才回想起來：大約一周多之前，自己在幾個跟自己熟識的知乎大v的安利下，給這家公司投了簡歷。蔣玉成還記得，當時自己的簡歷幾乎就是一片空白，其他大佬們能寫在簡歷上的東西，比如acm競賽獲獎啊（蔣玉成只是個鐵牌選手），工作經驗啊專業課成績啊，自己基本上是沒有的——除了輔修的幾門水課，之前做的遊戲在windowsstore上的地址，外加一個有一些代碼的github倉庫之外自己再沒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從常理來看，這樣的自己，在簡歷關就被幹掉的概率實在是挺高的——所以蔣玉成投簡歷一個禮拜沒有收到任何回應之後，就把這事給忘了……可是現在，自己居然收到了回復？！這一點讓蔣玉成覺得實在是有點難以置信。

    蔣玉成隨手拉下通知欄，然後點開了這封郵件：

    「

    玉成同學：

    你好！

    我是拉麵吧的於博然，，我們已收到你的簡歷。恭喜你通過了我們課程專員崗位的初步篩選。現在有以下信息需要與你溝通，以便確認是否及如何安排面試，請於7月11日（即本周日）前以郵件形式進行回覆：

    1.你目前學習過哪些數學、計算機課程？

    2.你目前是否做過涉及計算機學科知識的工程項目或研究？

    3.你正在旁聽哪些數學、計算機課程？

    4.你對於正在旁聽的課程有哪些建議和意見？

    期待你的回覆。

    祝好。

    」

    w……t……f……不對！這肯定是在忽悠自己！！蔣玉成駭然——開什麼玩笑！自己一個戰鬥力不足5的渣渣，居然讓人家ceo親自給自己發郵件了！什麼鬼啊這是！！當時到這公司的時候，蔣玉成還記得36kr之類的媒體還把這公司的三位主要創始人的背景狠狠地吹噓了一番——其中作為項目發起人的這位大佬更是被大吹特吹了一番：

    相傳，這位大神天賦異稟，人稱神童，一歲能殺雞，三歲造飛機，五歲開坦克，六歲穿鐵衣……啊，不對，那是春哥……總而言之，這位大佬九歲就開始學編程了，十幾歲的時候就跟另外幾位創始人一手創辦了「度娘愛好者」這個在中國互聯網發展史上佔據重要地位，曾經幾次真實地影響過度娘決策的網站，到了上高中的時候，已經在國內幾家知名的大公司里有了長期實習的經驗……

    據說這位大神高考考到了帝都林大，然後又因為宿舍床鋪太窄，適應不了自己的身高，怒而休學，奮戰一年之後轉到美國hsd大學計算機系，最近剛剛畢業……

    總而言之，這哥們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神，他的任何一項事跡，對於蔣玉成來說都是只能仰望的存在——然後現在這位大佬居然親自給自己發郵件了？！就算是龍傲天小說，起碼讀者也是知道男主在設定上也是很叼的，也不可能讓一個弱雞男主散發一點王八之氣就有大佬倒頭便拜吧！！這麼寫的話讀者肯定是要罵街的！！

    不過吐槽歸吐槽，蔣玉成心裏還是很清楚——這確實是現實，不是自己在做夢。畢竟，如果自己遭到了飛來橫禍的話，那麼想想「我肯定是在做夢，醒了之後就一切都好了」還是情有可原的——但如果天上掉餡餅砸自己腦袋上了，自己居然還在想着「這一定是做夢！」的話，那也未免太沒有出息了。

    正所謂「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如今這樣夢寐以求的機遇就在自己眼前，要是自己還抓不住的話那自己就真的沒有資格再去指責上天不公之類的了……到家之後，蔣玉成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撰寫起了郵件。

    「

    於總您好，我是蔣玉成。

    非常感謝貴司讓我的簡歷通過篩選，希望貴司能給我面試的機會。

    」

    在附件里，蔣玉成發揮自己作為寫手的能力，以及自己最近兩年的學習經歷，把自己上過的課程原原本本地分析了一遍，還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把某些老師與課程的na?ve表現狠狠地怒斥了一番。寫完這些之後，蔣玉成把文檔附加到郵件里，然後點下了發送。

    不知道對於自己的分析，對面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蔣玉成稍微有點不安。不過他也並沒有太在意——畢竟自己用力爭取的東西，跟天上掉的餡餅肯定還是不同的。原本就不曾有過，自然也無所謂失去與否——要是真拒了那就拒了吧！蔣玉成想道——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呢……

    然而，更加出乎蔣玉成的意料，只過了兩個小時不到，自己就收到了新的郵件：

    「

    郵件已收到——你看咱們約本周五晚上6-8點或周六的上午10-12點聊一下如何？地點就在公司的地址這。

    」

    我擦，這簡直就是秒回的節奏啊！蔣玉成又震精了——周五晚上……那不就是明天麼。公司距離自己家坐公交車大概得二十分鐘到，選擇晚上的時間應該對自己稍微有利一點……都到了這一步了，看來自己還真得好好準備一下了……蔣玉成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