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這是何等的禽獸

    「我仿佛聽到了狗叫？」胖子還被趙鴻天抱着，就好像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不是仿佛，顧十三也聽見了來自樓下的狗叫，還有槍聲。

    他可沒看見有人帶着狗進來，並且他隱約記着自己衝進大門的時候門口仿佛有個小黑板，上面寫着「禁止養狗」之類的事情。

    槍聲很快就停息了，趙鴻天的鼻涕也不再往胖子身上淌，他愣愣的盯着門口，仿佛也在考慮着狗叫聲是從哪來的。

    而畢光臨在解決掉突然冒出來的喪屍狗之後也來到了三樓，他終於在五號公寓中見到了第一個活人。

    雖然這兩位的動作讓人想入非非，但是仍舊沒有壓下畢光臨心中的怒氣。

    「你這個死胖子。」只見高大的中年人快步上前揪着王瘦的領子把他給揪了過來。

    原本還抱着胖子的趙天奕就被抖擻下來了，在地上坐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啪」的一聲，胖子又被拍了一掌，拍的他七葷八素不知所措。

    畢光臨聲如洪鐘，怒斥着：「誰讓你自己跑到這地方來的？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

    胖子似乎很害怕他一樣，只是嘿嘿的笑着，並不頂撞。

    這難道就是胖子的爹？顧十三有些動容的看着畢光臨，這身軀高大的男人看着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怎麼會有胖子這麼大一個兒子？

    注意到了目光有些莫名其妙的顧十三，畢光臨停下了自己正在施虐的手：「你們是？」

    五號公寓就這麼幾個活人的樣子，這幾個一定不會是一般人，又正好和王瘦在一起，可能是什麼重要人物也說不定。

    「顧十三」

    「顧諾一」

    「趙鴻天」

    「王子月」

    「顧？」畢光臨瞳孔一縮，倒是沒怎麼注意後面報上來的兩個名字。

    以顧為姓，並且名字上加以編號，這是送葬者通用的名字類型。

    「你認識我？」送葬者這種職業沒有什麼好炫耀的，並且這十三個人做事向來隱秘也沒有被誰注意過。

    但是畢光臨卻好像很明白他們的名字是如何組成的一樣，再加上胖子之前對送葬者這職業並沒有什麼疑問，這就說明很有可能他們身為送葬者的事情早就被這些人知道了。

    畢光臨接下來的話讓顧十三徹底了解了，送葬者這種職業確實已經暴露在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顧思歸在我們那邊。」

    顧思歸，以顧為姓，名為思歸。思與四諧音，正是第四號送葬者。

    送葬者也沒有簽什麼不能將自己身份透漏出來的保密協議，不過大家都是腦子比較正常人的，所以也不會閒着沒事告訴別人我其實是是送葬者巴拉巴拉的。

    唯一一個腦子不太正常的顧諾一還沒人相信她，導致她社交網站的簡介寫了那麼多年自己是一號送葬者還沒人懷疑，只當她是中二病發作。

    要是顧十三這樣一個平時正經的人突然抽個風，很正經的告訴別人自己是什麼十三號送葬者的話可能還會有人當真。

    除了顧諾一之外大家都是正常人。所以顧思歸告訴別人世界上其實有送葬者這種職業有人相信也不奇怪，畢竟對方還是好奇心十分劇烈的官府人。

    沒事找事這種事情正常人都是不會做的，在送葬者眼中沒事暴露身份就是屬於沒事找事這種情況。

    所以顧思歸一定是因為出了什麼事情才將自己的身份告知這群人的。

    十三個送葬者分別駐紮在全國各地，分佈極為稀疏，像顧十三和顧諾一這種情況也只有這麼一例。

    大家平時也沒有聯繫就算遇到困難也不會告知對方，他這邊也不知道四號到底是出了什麼情況。

    「思歸出什麼事了？」顧十三還沒開口他妹妹就站了出來。

    知道這應該是一號所以畢光臨十分謹慎：「她倒是沒什麼事情。」

    「不過……」

    說到這裏的時候畢光臨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了一眼顧十三：「她讓我如果見到她師兄的話就告訴他……」

    顧十三是只有十三人的送葬者中的族長，他們胸口上帶着的徽章便是族徽。

    對於顧十三這個族長其餘十二人各有各的叫法，有的人直接稱他為族長，顧諾一是直接叫他哥哥，其餘還有叫師傅的叫老師的還有各種其他亂七八糟的愛稱。

    四號送葬者便是發明愛稱者之一，他親切的稱顧十三為「師兄」。

    不就是叫個師兄麼？顧十三也莫名奇妙的看着畢光臨，這稱呼除了復古點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吧？為什麼要用這種目光看自己。

    「她說……」畢光臨又猶豫了一下：「她說你的兒子攤上大事了！」

    趙鴻天：「！！！」

    不錯，在一眾神奇的愛稱之中有幾個十分特別，其中一個便是「爸爸」。

    這是真把顧十三當成爸爸，因為這十二個人從小就沒有父母撫養，是顧十三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們給拉扯大，所以天真的十二號自然就把他給當成了爸爸。

    學弟一臉震驚：「學長我問你有什麼打算的時候你可沒跟我說你還有個兒子！」

    顧十三當然不能逢人便說自己有個兒子，妹妹還能說得過去，但是他怎麼會承認自己有個接近二十的兒子？這樣會被當成禽獸的！

    而且你憑什麼用這種眼光看我？顧十三有些氣，我還沒問你為什麼會疑似有胖子這麼大一個兒子呢。

    顧諾一此時是真的驚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卻有煽風點火之嫌：「哥哥，我們的兒子攤上大事了！」

    然後顧十三就明確的從在場幾個其他人的眼中看見了兩個字：禽獸。

    一號送葬者是一個十分崇拜族長的人，族長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族長的兒子自然就是自己的兒子了，雖然這似乎是為了佔便宜。

    有時候顧十三甚至都在慶幸，幸好顧諾一不是個男人，幸好顧諾一她不姓王。

    否則聽到她說類似於「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你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這種話的時候，顧十三可能忍不住上去打掉她幾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