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獨醒之人

    夜裏，載歌載舞，全府同樂，一直到半夜都還沒結束。

    此時柳勝，柳如煙他們也喝的醉醺醺的「父…父親，三弟此時歸來，又變得如此…如此俊俏，何不…嗝，何不讓三弟起舞一段？」柳如煙大着舌頭說道。

    「大姐說的對啊！」柳勝亦是附和道。

    而和柳九幽不對付的柳賀此刻也是叫到「對對！讓這娘們跳個舞！對吧，老五？老五？柳岩！」柳賀見老五不理他直接開吼。

    「是是是，四哥說的對」柳岩敷衍道，「三哥跳個舞吧！我也想看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跳舞是什麼樣子！」

    「跳舞！跳舞！跳舞！」

    「……」

    柳九幽本來瞎編了幾個故事把他們唬住了，圓了這三個月的慌，誰知道又叫他跳舞？

    「想看？」柳九幽哭笑不得地說道。

    「想看！想看！想看！」

    「那行，跳的不好，將就着看。」柳九幽起身的時候特意繞了一圈去舞女腦後摸了一下。

    「探查術！」

    隨即放開，柳九幽心想：要不是因為你們是這具身體的親人，特麼就想一巴掌毀了這地方！這個情還完，我就溜了！

    隨即音樂起，柳九幽舞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廳里已經沒有了喧鬧，眾人也停止了飲酒，大家只看着一個地方，柳九幽跳舞的地方。

    如風一般隨和，如雲一般輕柔，如雨一般陰鬱，如光一般溫暖。如煙一般鬼魅，如雷一般凌厲……

    大家看的都痴了，看的醉了，以至於最後柳九幽都已回到座位自顧自吃喝了起來，大家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此人應予天宮住，卻因為何落凡間？」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大家紛紛回過神來，點頭叫好聲不斷。

    終於，晚宴結束了，柳九幽也鬆了一口氣。

    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一廳眾人，柳九幽嘆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和凡人一起喝過酒了……一千年？兩千年？忘記了……」

    「不過今天才喝過，不是嗎？」

    柳九幽頭也不回的說道「您早知道了？」

    中年人笑了笑「本來我以為確實是我兒回來了，直到剛才你跳了舞，我才明白，你根本不是我兒」

    「也難怪，畢竟相貌變了，就算再多相似，也總會懷疑真假。」柳九幽淡淡地說道「那你為什麼還會讓我進來？就不怕我有其他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老了」中年人淡淡的說道「如煙是雖是女流，但有一股不輸男兒的氣魄，老二卻沒有主見，老四又太過狹隘，老五從不參與家裏任何事情，自己過得逍遙自在。」

    中年人換了一個姿勢躺着繼續說道：「唯有老三，是我看中的最優秀的一個孩子，不管是什麼方面總能做的很好，甚至比我還要好，本打算將家裏的東西傳給如煙和老三，但如煙卻沒有能力繼承它。」

    說完中年人嘆了口氣。

    「你說的，是這對眼睛吧。」柳九幽撇了一眼中年人。

    「沒錯，本來我柳戰一脈，是中州柳家的嫡系分支，可是由於一些原因，四分五裂了……」柳戰嘆氣「我柳家現在雖落寞了，但是祖上上傳下來的東西，我可是一直保存着的。」

    「陰陽瞳固然珍貴，可看破世間虛妄，唯一的缺點便是，有使用限制，一旦超過某個限制，便會雙目失明，神丹妙藥不可復。」

    期間柳九幽一直聽着柳戰闡述，從未打斷，靜靜地聽着。

    「可是，如果有一百雙陰陽瞳來成就一雙的話，那……就能站在這欲仙時代的頂峰！」柳戰說到此處，早已雙眼泛紅，咬牙切齒「但是某天走漏了風聲，我柳家被中州五宗圍攻，四散逃亡，我表哥那一脈，已被殺得乾淨，我這也失去了半數兄妹。」

    「我已化出陰陽瞳，還有我後備軍十人皆有！」柳戰顫抖的望向柳九幽「全部給你！只求你能將來出頭之日，能手刃五宗之仇敵！」

    柳九幽挑了挑眉頭，斜過眼去「你就不擔心我不給你報仇？」

    「小子年少時期，曾無意間看過一本古籍，凡是一人容貌體態，舉止和以往大不相同，且有修為在身，皆是大神通者奪舍重生」柳戰理了理自己的情緒，緩緩道「因我有陰陽瞳，所以看見你的時候便知道，您是一位金丹中期的大能，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從廢人一個煉到如此，可想您生前會有多麼恐怖，而如此大能，就算十惡不赦，也不會連自己的臉面都不顧及吧？」

    「這雙眼睛還真是可以，讓人聰明了許多。」柳九幽淡淡笑了笑。

    「噗通！」

    柳戰忽然像柳九幽跪下，「吾兒九幽已死，仇家我早已知道是誰，但是可恨我實力不足，懇求前輩看在吾兒九幽的身體的份上！為他報仇！」

    「……」

    「罷了，本座與這孩子卻是有了段因果，先將此果消除也算是還了這孩子的情。」

    「那前輩您的意思？」

    「眼睛就不用了，我只是了卻因果，把你瞳術給我，給你一點禮物算是一點安慰吧……」

    半夜，街上幾乎沒有人走動了，卻有一藍衣白髮的人，緩緩向一處地方走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柳九幽。

    「沒想到想為這孩子盡點孝道，卻被識破，也罷，幫他家人做點事也算了了這肉身之情。」柳九幽望着眼前高大的城牆，低語道。

    柳九幽施展身法，輕鬆的進入了城牆裏，大搖大擺的走在操場上。

    「什麼人？」一名巡邏的士兵發現了他，連忙持兵詢問。

    「殺你們的人。」

    「有刺客！」

    「殺！」

    剎那間操場上士兵集合到一起將柳九幽團團圍住。

    「正好，免得我費功夫……」

    「剎那永恆！」

    一道黑色的氣，自柳九幽腳下快速散發，直到十米左右。

    而在這十米以內的人，一動不動的，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黑冰，竟是死了。

    配合上奔雷游這樣快速的身法，柳九幽就猶如割草一般，收割着生命。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些士兵，都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似乎很有默契的在玩木頭人遊戲一樣，動，也不動。

    「有點累了，趕緊弄完去休息吧……」柳九幽很女性化的用手擬扇，呼了一口氣，扇着風，朝着樓里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