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我贏麼?」白沙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
白匪君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沙。換做其他人肯定會找一些說辭,畢竟整個比試的過程白沙都耍了手段,特別是最後向左橫移兩步導致最後撞在木樁上,算不得倒地,自然也不算輸。
「你贏了。」白匪君平淡的說道。雖然內心極為不舍黑虎幼崽,可是兵不厭詐是自己說的。
「啪啪啪。」
大將軍拍打着雙手大笑道:「精彩至極。」
「我的兩個兒子,文武雙全,以後是三十萬大軍的主心骨啊!徐客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大將軍笑得合不攏嘴。
徐福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道:「大將軍說的極是,匪君實力過人,沙場上勇冠三軍:沙兒戰鬥技巧超高,是一個好苗子!」
大將軍白孔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青一塊紫一塊的有,見血的也有,可心裏面卻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男兒本該如此。「你們兩個去收拾一下,過來吃早飯。」
白沙步履蹣跚的走向黑虎,雙手將他抱起咧嘴一笑,「以後你可是小爺的了。」
大黃狗嗚咽一聲,白匪君眼角使勁跳動一下……
將軍府內有一個小湖,小湖的中間有一個亭子,就叫湖心亭。
此刻有兩人坐於亭內,正式大將軍與管家徐客。
「你變了,徐客。」大將軍感嘆道。
一旁的徐客沒有說話。
「你變得不說我的壞,不成天諷刺我了。」大將軍自顧的說。
徐客也嘆了口氣,「我們都快老了,還爭來爭去的作甚,不如多享受些安靜時光,其他事讓後輩去做。」
早上的湖心亭本來就靜,再叫上此時兩人不再話語,似乎是在感受這片刻安靜時光。
白匪君和白沙先後到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坐吧,匪君。」大將軍示意。
一旁的白沙顯然是不需要招呼的,早已吃上。
吃飯時間,稍微年長的人都喜歡談一些風光往事,大將軍白孔也不例外。「當年密雲峽一役,眼看糧草輜重不多,是退是守?退,有可能我們將失去高地優勢,丟失一大片疆土。守,我下面的兒郎將會死傷殆盡。形勢危急。」
大將軍端起桌上的粥喝了一口,細細品嘗,感覺這碗粥比山珍海味來的稀奇。
放下碗大將軍繼續說道:「當時手下將領大都勸我退,說是留的青山在。也正是此時,你們徐叔傳信與我,叫我死守,糧草馬上就到,我力排眾議,就地死守!換來的是三百匹上等戰馬沒有戰死,而是被人果腹,你們可以想像一邊流淚一邊吃肉的場景麼?」
「那些戰馬堪比自家兄弟!」大將軍大聲道。
大將軍平復自己的情緒繼續講,「後來糧草到了,我第一個就把刀架在徐客脖子上,當時我恨他。後來得知送糧途中被人伏擊,延緩了速度。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到底是誰伏擊了徐客,又是誰想陷我於死地,可是卻毫無線索。」
徐客閉着雙眼,似乎在回想當時的事情,沒有說話。
白沙則是聽得津津有味,他到現在也沒有體會到什麼是絕境,但凡隨軍打仗都是大捷,順風的不行。
白匪君神色猶豫了一下說道:「會不會是京都那邊……伏擊……」
閉嘴!
禁言!
大將軍白孔和管家徐客幾乎同時出口喝斥。
「此話我當你沒講過,即刻收回!我白家駐守北地,為後世開太平是我們的職責,你怎麼可以妄加揣測,空口噴人。」白孔壓低聲音:「這可是死罪。」
白匪君臉色發白,不敢言語。
白孔輕嘆一聲,不在提及此事,轉言道:「白沙城城牆機關安裝馬上就要開始,這段時間你二人就不要外出了,時刻注意胡人動向,千萬保護好墨家一眾人等,特別是你!」大將軍看了一眼白沙。
白沙心裏發慌,想來昨夜的事已經被父親知道,當下就答應不外出惹事。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近日太子和公主將要北游,到時候會來將軍府看我這個乾爹,你們做好準備,千萬不可怠慢了貴人!」白孔說完便閉上眼睛小憩。
白匪君告辭離去,白沙則是留在原地想事情,太子殿下打小喜歡跟白沙鬼混,整天在白沙城耀武揚威,只是那時還是孩童,落在大人眼裏有些荒唐搞笑,小時候被白沙坑了幾把還被蒙在鼓裏,還傻乎乎的把白沙當成帶頭大哥。
公主殿下嘛,白沙就熟悉的不行。
小時候兩人簡直就是一堆冤家,走到哪斗到哪,而事情的起因就是一場意外。
當時公主殿下來自家玩耍,從小就是極其潑辣的性格,有一次白沙被大黃狗追着咬無意闖進公主殿下的閨房,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從此這個梁子就結下了。至於白沙到底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至今都是一個謎,反正每次以此作為要挾白沙屢試不爽。
白沙看着好似睡着的父親,小聲對管家說道:「師父,你說那小丫頭片子是不是還像小時候一樣潑辣?」
白沙一直叫徐福都是師父,這是他心甘情願的,因為徐福真的教會了他很多東西……
徐客撫須笑道:「公子先不要管殿下的事情,依我看等下我們的經略使大人就要登門造訪咯。」
白孔冷哼一聲!
白沙噤若寒蟬。
「想必小黑虎也差不多餓了,我去搞點東西給他吃。」說完一溜煙跑了。
……
白孔睜開眼睛看着白沙的背景,「你看吾兒怎樣?」
「公子的心不在這裏,終究有天他會離開這兒,去他想去的地方。」徐客答非所問,可是白孔明白他的意思。
「看來以後這三十萬大軍是要給匪君來看着了。」白孔沉聲道。
「非也,非也。」
徐客沒有解釋,白孔也沒有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