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黃山 青鸞峰 下山

    當雲天河回到巨樹下的小木屋時，木屋的門是敞開的，他急忙進到屋子裏。屋子裏面一片亂糟糟的，各種家具都被打翻在地，堆在屋角的柴散亂地鋪在地上，外屋中央是一個土製的火爐，上面坑坑窪窪的，好像被什麼啃過。裏屋放的祭桌，斜斜地倒在地上，一隻腿已經斷了，上面的香爐、祭牌也掉在了地上。

    「這是、是我爹來過了……」雲天河着急地撓着頭，「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他生氣了、生氣了……」

    韓菱紗十分無語地看着雲天河，又開始發瘋了……

    韓菱紗走進裏屋，裏屋裏放着一張床，旁邊放着祭桌，斜斜地倒在地上，一隻腿已經斷了，上面的香爐、祭牌也掉在了地上。

    韓菱紗蹲下身子將祭牌撿起來，「雲天青，這是……」韓菱紗回頭看着雲天河仍舊在撓着頭，喊着怎麼辦，心中嘆息，「唉，還在發瘋……」

    然後不知道從哪拿了一塊石頭，叭的一聲，砸在了雲天河腦袋上。這塊石頭大概是她在墓室之後為了防止雲天河發瘋特意準備的吧。

    「好疼……」雲天河慘呼，「幹嘛又扔我。」

    「你冷靜一下！過來看看這是什麼？」韓菱紗將祭牌交給雲天河。

    「這是，爹的牌位！」

    「上面刻着雲天青，我想應該是你爹的名字。雲天青，雲天河，父子倆的名字只差一個字，真少見，該不會你爹給你取名，也是用『這是劍』取名方法吧……」韓菱紗打趣道。

    「爹說過，我的名字是娘取得。」雲天河認真地說着。

    韓菱紗心中吐槽「一家人都很古怪。」

    「這牌位是我從地上撿起來的……你爹發再大脾氣，也不會把自己的牌位都給扔地上吧？」韓菱紗寬慰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

    「你在好好想想，還有其他人會來這裏嗎？」

    雲天河仔細地觀察着室內，這是他打獵的必修技能，可以幫他了解到獵物的活動區域，並追蹤到獵物，雲天河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一個蹄狀的黑印。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了，那隻山豬！絕對沒錯！他的蹄印還留在這呢！」雲天河高興地說。

    「什麼山豬？」

    「就是我們在石沉溪洞裏看到的那隻。」雲天河道：「我抓了只小山豬給爹做貢品，也不知是不是那隻大豬的孩子，大豬就毀我房子，把小豬帶走了。」

    雲天河看着亂糟糟的房子說道，語氣之中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反而有些高興，大概是因為不是他爹回來了吧。

    看着韓菱紗目瞪口呆的樣子，雲天河道：「額，我猜的。」

    韓菱紗：「真想不到，人雖是萬物靈長，但愛子心切，連山豬也是一樣。」

    雲天河：「唉，可惜了一頓香噴噴的烤豬，下次再給我遇上，絕不放過！」

    「喂，你這野人怎麼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韓菱紗雙手插着纖細蠻腰，瞪着雲天河。

    「你才奇怪，我不吃他們就會餓死。」雲天河道。

    「就算是這樣，也不用說的那麼冷血吧。」韓菱紗皺着眉頭。

    「你生什麼氣啊？爹說活着的東西總是要死的。」雲天河道。

    「是啊，你們說的都對，可是就算結果都一樣，各人的命還是不一樣吶……」韓菱紗聲音中有些憂傷，聲音越來越低。

    「你說什麼？」雲天河問道。

    韓菱紗沒有回答，默默的走出屋外。

    「爹說的對，女孩子有時候很古怪。」雲天河望着韓菱紗背影小聲地說着，「不管他，趕快收拾東西。」

    雲天河跪在已經倒下的瘸腿的祭桌前面，「爹，孩兒要下山去了。孩兒真的很想知道，你和娘……你們到底……真是菱紗說的劍仙嗎……，你留個我的劍，怎麼有那麼大的力量……一百隻大山豬加起來大概也沒它厲害……墓室毀了……都是孩兒的錯，和菱紗無關……爹，你說過的，用劍不能心浮氣躁，孩兒那時卻心裏慌張，控制不住力道……爹，你要罰就罰吧……不過……你要是有其他事，晚一天，不不不，晚幾天再來也沒關係……」

    「爹，剛才孩兒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所以，晚上不用來找孩兒了，孩兒不在……」雲天河悻悻然地說着。雲天河心裏想着給老爹的早晚三炷香絕不能少，牌位和香爐都得帶着……其他也沒什麼要帶了。

    雲天河出了裏屋，看到韓菱紗跪坐在外屋一張獸皮上，雖然認識時間還不到一天，但韓菱紗給雲天河的感覺是一個愛說，愛笑，愛鬧的女孩，很少有見到她這麼嫻靜的時候。

    「你餓了，沒力氣站？」

    「你以為誰都像你啊，就知道吃。」韓菱紗說着，指着一旁已經被野豬破壞的火爐道：「我在想，這火爐這麼大，看樣子你爹真的很怕冷？」

    「嗯，除了夏天，爐子都得點着，火要是熄了，爹會冷得受不了。」雲天河道。

    「這到底是什麼怪病啊？」韓菱紗問。

    「不知道，聽說娘比爹更怕冷，大概他們的身體都不夠壯吧。」

    「歪理，豬那麼壯，還不是一樣會冷？」韓菱紗心中想。

    「對了，你東西都收拾差不多了？」韓菱紗問。

    「恩，重要的都拿了，得再去樹屋一趟，走吧。」雲天河道。

    「樹屋？是在房子旁邊的那一顆大樹上？」

    「對啊，沿着樹幹上去就行了~」

    「不愧是野人，和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韓菱紗心中吐槽。

    屋外這顆十人環抱的大樹不知道已經存在了多少年了，地面上裸露的樹根盤根錯節，樹冠遮住了半個山峰，樹幹上長着綠色的青苔，從下到上，由粗變細，斜斜形成一條小道，直通樹上的木屋。

    「這兒風景真好，看來你爹娘都是有心人。」韓菱紗站在樹屋窗前，望着遠處青山翠麗，樹木搖曳，風和日麗，心胸舒暢，「以後我年紀大了，也來這兒住，不問江湖事。……要是真有那麼一天，該多好啊……」

    「風景看來看去都一樣，不過住在這裏好啊，到處都能獵到好吃的野味。」雲天河雙手抱着雙臂，學着他爹以前在這裏的樣子，站在韓菱紗身後，但他顯然不能理解他爹的心境。

    「野人，跟你說了也是白說，收拾好了沒？」韓菱紗看了一會風景，心情也好了很多，微笑着轉過身道。

    「好了，帶了些止血草在身邊，還有鼠兒果。」雲天河接着說道，「止血草治療外傷，鼠兒果可以提神。我爹有說過，他當年御劍飛行神氣不足時，還是幾株鼠兒果讓他勉強到了這裏。」

    「是嗎？你倒是終於知道了一點有用的知識，療傷也會，還有，用完五靈法術到現在我都有點困，給我一株鼠兒果然我試試。」韓菱紗從雲天河手裏拿了一株鼠兒果，吃了下去，高興地說「果然有用！這樣我以後就能一次性多放幾次法術了」

    「這些都是我爹教我的，打獵的時候經常受傷，鼠兒果我爹倒是經常會吃，我不愛吃，有一次我吃了一顆，夜裏一直聽到野豬在叫，不知道在叫什麼。」雲天河道。

    「恩，你的弓也使得挺好了?」

    「還好吧，用左手還捨得挺准，右手雖然力量大了很多，可就容易射偏。」

    「挺厲害的嘛，還能左右開弓！我一路上山，光是應付那些豬啊熊啊就累的夠嗆，等下就靠你了！」韓菱紗笑嘻嘻的說着。

    「沒問題，連爹都說我打獵功夫高明呢！」雲天河也憨厚笑着說。

    「臭美~你大概也就這麼一個長處了。」韓菱紗道。

    雲天河撓了撓頭，嘿嘿地笑着。

    「那塊玉帶了沒。」韓菱紗道。

    「帶了啊。」雲天河道。

    「咋們再呆一會？」韓菱紗故意問雲天河。

    雲天河連忙擺着手道，「呃，不用了。」說着跑出了樹屋。

    韓菱紗被他的模樣逗得嘻嘻地笑着，也跟着雲天河出了樹屋，發現雲天河已經站在了樹下。

    「餵~~~~走快點吧！不然天要黑了！」雲天河朝韓菱紗喊道。

    「瞎說，明明離天黑還早的很，肯定心虛。」韓菱紗看看天色，太陽正高高掛在空中，無語地看着雲天河遠遠跑去的身影說道。

    匣淺難羈寶劍鋒，玉藏石中也玲瓏，初試清啼長天破，雲光凝碧遠嵐平。

    自此雲天河開啟自己的仙劍旅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