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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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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牆戲病秧

    友情提示, 看到重複章節是訂閱率抽了,恢復時間約為兩天哦~~  有女兒在邊上殷勤布菜, 安王肚子裏再有怨氣也被飯菜給擠跑了。飯畢,他灌了杯茶舒服的呼口氣, 朝看着沙盤發呆的女兒道:「明日後出發, 你去逛逛就成了。」

    逛逛?

    她後來聽說了要出兵的經過, 大約明白安王要做什麼, 與渭州交界那片山林確實是有問題, 也還算是師出有名的——

    可這是不要她跟着動手的意思。

    趙暮染就看了過去:「您這是叫我去認山頭?」那何必跑。

    &什麼山頭,你是土匪啊。」安王睨了她一眼。

    &您是。」佔山為王,也只能是土匪幹的。

    安王就瞪了眼, 趙暮染默默閉嘴, 遺傳個說實話的性子真不好。

    帳內一下就安靜了下去。

    良久,安王用手敲了敲桌面,「都城的旨意要到慶州起碼還得七日, 去渭州交界後回來, 也妨礙不了你成親。你想好了。」

    &不然呢?」趙暮染垂眸問。

    不成親, 她就得接旨待嫁, 搞不好她那皇伯父還要她先回都城待嫁。不接旨,那就是抗旨了,誰知道這間皇帝在慶州外做了什麼佈置。

    他敢下旨, 必定有着計劃。

    雖然他們一家反了也沒有什麼關係, 可到底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畢竟一旦反戈,夏國那幫孫子肯定要來湊熱鬧。隔壁還有個同樣重兵鎮守的渭州,界時他們要面對的是三面戰事的壓力。不然,當年皇帝也不敢丟他們到慶州守邊界。

    非忍不下去,她也不希望動刀動槍。

    &短四五日,有些消息到不了我手上,你自己看着辦吧。」安王斂了神色,語氣鄭重,「成親就成親,你別假戲真做了。」

    那個臭小子除了張臉,他還真瞧不上。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連個新兵都要比他順眼。

    趙暮染挑眉,「什麼假戲,我既然要成親,自然是真的。」

    安王就沉了臉:「早知就該給你在軍營抓一個了事。」

    他身邊副將的兒子,都還算優秀。

    少女聞言嘿嘿一笑,她當初也不是沒想過,「——但您先前下過令,說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本來就怕她的兒郞們,更不敢靠近。她說着笑得更燦爛了,「而且他們還喊我姑奶奶,真成親了,他得喊你太爺爺還是喊爹啊。」

    &說八道!」

    安王斥一聲,趙暮染還在那笑得花枝亂顫。誰讓他當初也使勁跟在後邊喊,這就是你們姑奶奶,就怕誰真敢拐了她。

    想起以前做的孽,安王心窩子被戳得陣陣疼。早知有今天,他就不防備那麼緊了,總好過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

    安王鬱悶得一句話也不想說,正好小兵來稟宋釗醒來了,並過來要給安王請安。

    趙暮染雙眼就亮晶晶的,安王看得又是胸悶,虎着臉讓人進來。搶在女兒要噓寒問暖前說:「你來得正好,本王正商量着你們的親事。」

    宋釗朝他行禮,垂手立在他面前聆聽。

    趙暮染卻是起身,一手拎一把圈椅放到安王跟前,拉着宋釗就那麼坐到他面前。

    安王險些沒忍住要一巴掌拍散那椅子。他忍了忍才開口:「你們成親的日子比較倉促,本王也就不拘過多的禮節了,但給到你們家的禮一份也不會少。你還有什麼要求。」

    宋釗聞言心中一動,趙暮染擰着眉問,「父王,什麼叫給到楊家的禮?你這是……」這意思是要君毅入贅?!

    &君毅只有一個請求,若是我有兒女緣,我與染染的二子可否冠楊姓,但他不會分安王府一分家業。如若染染不願意有這第二個孩子,君毅亦不強求。」

    &君毅!」趙暮染被他驚得從椅子裏跳了起來。

    安王也被他的果決乾脆驚了下,旋即看向他的目光又涼颼颼。這臭小子,還沒成親就先想和他女兒生孩子,簡直王八蛋!

    他那破身體,他想生倒是得能使上勁。

    安王拳頭握得咔嚓作響,宋釗不緊不慢繼續說:「成親前,君毅亦會送染染一份嫁妝,若是殿下滿意了,再應下先前的條件也可。」

    &君毅。」

    從大帳出來,與青年並肩同行的趙暮染突然喊了句

    宋釗側頭看他,夜風將吹起他的袖袍。

    &怎麼能跟着我父王一起胡鬧。」少女見他神色平靜,為他這種滿不在乎有些氣餒。

    嫡長子入贅,他就不怕父母生氣?

    她本也沒有這個意思,以她的身份地位,她即便是下嫁,楊家定然也不敢太過拘束她。她是郡主,可以有自己的府邸,其實一樣是單獨過日子。

    在她看來,入贅實無必要。

    宋釗將她眉心間的不滿看在眼裏,心頭有種奇怪感覺,像被風吹得鼓鼓得袖袍。他望着她,月色下的少女眉目俏美,松松挽着的發隨風輕揚,還是用着他的那方帕子。

    他手動了動,忍住想去摸她一頭青絲的衝動,負在身後:「是我先應下你的。」

    趙暮染腳步一頓,想到她救人後腦子發熱說出那句——郎君可願以身相許,她澄清的杏眸就有了錯愕。那其實只能算一句戲言吧,即便是想要成親,她當時想的也是嫁他。

    他竟是當了真。

    趙暮染心頭一時不知是什麼滋味,品了品,有點像晚間餐桌上嘗的那道甜醬瓜絲,笑意就在唇邊一點點蔓延。

    &我等着嫁妝。」她笑着去握住他手。

    &青年小心翼翼與她十指相扣,清杳鳳眸里有幽幽月華,有她灼目的笑。這一刻,他仿佛又身置十年前,與她無比貼近。

    回到帳營,宋釗在趙暮染餵食下,被撐得有些坐不住。安王派了位小兵過來,說是給宋釗準備好帳營,讓他早些回去歇息。

    宋釗離開時莫名有種鬆口氣的感覺,趙暮染卻是氣得直瞪眼。

    ——小氣父王打擾她跟人培養感情。

    她倒要看看成親後,他還怎麼支開人!

    趙暮染生了會悶氣,讓戚遠去喊來軍醫。

    軍醫今天就被提溜了半日,才洗了腳要鑽被窩,聽到郡主召見,小鬍子顫顫,哭喪着臉去了。

    趙暮染開門見山:「——藥配好了嗎?」

    軍醫一怔>

    &主離成親不是還有些時日?」怎麼崔那麼急。

    &該是五日後,但成親前用怎麼了?」後日他們要出遠門,楊郞身子肯定是越早調理越好,受不住路途顛簸怎麼辦。

    而且療傷滋補的藥,還要選時日用不成。

    軍醫就一言難盡看着這猴急猴急的郡主,這是要忍不住想婚前先試試?

    是不是有些太豪放了。

    而且那位郎君身體情況,能受得住她這樣糟蹋嗎?

    &不行你倒是說話,莫不是你配不出來?」趙暮染見他傻看着自己,眉峰一沉,威儀盡顯。

    軍醫被她嚇得忙低頭,默默為郎君掬一把同情淚,「屬下明日一定將藥送到郡主手中。」

    趙暮染這才緩了神色,道聲勞煩,將人放走了。

    她私心還是覺得這軍醫不太靠譜,想要不要貼個佈告,尋名醫來瞧瞧。什麼舊疾是能傷及心肺的,除了內傷,她想不到其它。

    可是內傷……他不像學武的人,如何會受內傷。

    京兆楊姓。

    趙暮染想到他的姓。

    她知道京兆楊姓是大姓,這前朝最為繁盛的長安城,楊氏一族昌盛不衰。前朝覆滅後,京兆也有楊姓一支極為顯赫,似乎也是兵權在手重臣。

    後來是因為什麼事重創了?

    趙暮染想得直抿唇。

    她知道京兆楊氏一族的事還是很小的時候聽父親與娘親說的,而自她懂事以來,幾乎沒再聽過京兆楊家的消息。

    他是出自這個楊家嗎?

    或者,她父王應該是知道一些的。

    趙暮染想不起來往事,索性不想了,在傳水洗簌後,將頭髮解開。看着手心那方小小的帕子,抿唇一笑,收到枕頭下。

    離她極遠的營帳內,宋釗端坐在榻上,讓車夫解開紗布上藥。

    段合跪坐在他身邊,見着那三道開綻的傷,嘆息:「郎君不用內勁反倒不會落下傷來,為此還牽了暗疾。郎君這般不愛惜身子,要叫國公傷心的。」

    &不往那傳信,我父親如何會知道,或者……那位如何知道。」

    青年聲音冷冷響起,段合上藥的手一抖,險些沒握住藥瓶。

    正是在他心驚時,青年慢慢轉身,他臉上突然就挨了重重的耳光,再也跪不住,整個人歪在榻邊。耳中嗡鳴,眼前發昏。

    看着孱弱的郎君,一巴掌打鬆了他的牙。


    宋釗面無表情將揚起的手放下,十指收攏,重新擱在膝間。「段合,你以為你的信傳得出去?」

    段合朝他磕下頭,不敢動彈亦不敢答話。

    青年見他匍匐跪地的身影開始發顫,覺得沒意思極了,聲音漸冷:「我不管你起了什麼心思,但你跟在我身邊多年,別磨掉了這最後的情份。」

    既然會怕,何必做。

    他將染有戾氣的雙眼慢慢瞌上,「將信毀了,這事且先記着。」

    段合忙爬起來,將懷裏用血書寫的小片布條在燈下點燒,任它化為灰燼。在布條從手中掉落的時候,他看到自己指尖的傷痕,心頭的驚懼已經不能形容。

    只是一點點的傷……他的心思便被猜個徹底。

    他只覺得渾身冰冷,呼吸越來越困難。

    宋釗沒有理會他這會心中做什麼猜想,披着衣裳下床走到窗前,看烏雲蔽月,有風雨欲來的氣息。

    他神色微緩,抿直的唇有了淺淺弧度。

    ——時機剛好。

    她會不會喜歡那份禮。

    少女坐着,他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的。視線從她瀲灩生輝的眸子掠過,落在她嫣紅的唇上,隨後才移到她扯得微皺的衣襟……似乎沒有什麼不對。

    他就彎了腰,伸手去幫她整理好衣襟,「若是真不習慣穿這些,就不穿了吧。」本朝貴女皆穿大袖裙衫,以顯身份,可他卻是看不得她難受的。

    趙暮染見他誤會,也沒有解釋,胡亂地點頭。

    只是這一動,反倒叫宋釗看出不對了。

    露出衣襟的肌膚上顯出一點點紅痕,在鎖骨往裏的位置,似朵紅梅在雪中綻放。

    宋釗視線就凝在了那點紅痕上,想到昨夜他失控那些時刻,曾在這上方流連……他恍然明白她剛才的舉動。

    她那是在遮羞呢。

    宋釗鳳眼微挑,趙暮染感官敏捷,發現他目光的落點,只得強裝鎮定撇過臉。她再是大大咧咧,也有着少女對情感的那份細膩,對他那種突然變得滾燙的目光,總是羞赧的。

    可郎君似乎天生就有一股侵略性,見到她被紅暈輕染的粉腮,反倒瞬間又起了念意,驟然就捧了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侍女們忙都撇開臉。

    趙暮染在眾目睽睽下被親,臉上愈漸滾燙。她身子就往後傾,宋釗卻是在此時輕輕又咬她一口,咬得她險些嚶嚀出聲。

    她心神都被他那一下咬鬧亂,好在他退了開來,轉而用指尖撫過剛才被咬的那處,那點酥麻感就好像在他指尖放大。

    趙暮染想,他怎麼好像總喜歡咬她。

    她就忍着臉上滾滾熱浪抬着頭與他對視。郎君鳳眸幽深,似乎一片平靜,但她感覺到了那片平靜下有什麼在涌動,只是被他壓制着……又是這種奇怪的感覺。

    跟昨夜他突然壓住她時一樣。

    給人兇狠的感覺……對,就是兇狠的感覺,像是一頭盯住了獵物的狼。靠近時小心翼翼,一旦獵物在它掌控之中,就會被它撲倒,然後拆骨入腹。

    趙暮染就打了個激靈,為自己琢磨出來的結論心驚,不錯眼地看他。

    一身赭衣的郎君面容俊美,身體有疾的緣故,膚色顯得比她還要白上一分,可是這樣反倒顯得他更加雋雅無害。一眼看去,真是太孱弱了。

    肯定是她錯覺,這樣的郎君明明讓人覺得心疼,哪裏兇狠了。

    趙暮染不再打量他,轉而起身,要他坐下,親自給他束髮。

    宋釗望着她銅鏡中的倒映,思緒雜亂。剛才她是在對他探究吧,那樣的目光,仿佛要看到他心裏去。

    他莫名生了不安,不知道她窺探出了什麼。

    &了,我們去給父王、娘親請安吧。」趙暮染利落將玉冠固定,笑着拉起他。

    被她暖暖的手心包裹着,他那份不安似乎就被撫平了,半斂的眼眸柔光閃過,與她攜手往正院去。

    安王妃那處早有人來稟女兒女婿昨晚的情況,她在聽到兩人居然沒有圓房,詫異得張開了嘴。

    等到女兒被扶着前來的時候,她又特意留心,發現女兒被扶着只是因為裙擺太長,總走得不順暢。而她臉上還是出閣前那一派純真的神色,她這才相信昨晚小兩口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是哪兒出了問題嗎?

    安王妃兀自疑惑,連夫君快要笑咧的嘴角都沒注意。

    侍女們前來擺飯,宋釗食案上的白瓷湯盅引得了她的注意。她正琢磨那是什麼,就見女兒探了身過去,與女婿說了兩聲什麼,女婿深深看她一眼,在用菜前將那湯飲盡。

    安王妃就留了個心眼,暗中吩咐侍女去詢問獨得女婿案上的那份是什麼。

    飯畢,安王留着女兒一直在說話,內容全是無關緊要的事。

    宋釗安靜地坐在邊上,心中估算着事情應該差不多了,明天或許就能得到旨意的消息。

    而安王妃在其間偷偷離開,聽侍女回稟:「王妃,那是醫工給郡馬特配的補湯。奴亦詢問過醫工,說是郡主要給郡馬滋補身子,這才每日單獨給郡馬上湯羹。」

    所以前兩日女兒跟管事要的一大堆滋補藥材,都是用在女婿身上的?

    他一血氣方剛的青年,即便身體有疾,這樣補也會出問題吧。那為何兩人不圓房?

    就算女兒不懂,他也應該懂的吧,難道女兒太過彪悍,女婿沒制住?!

    安王妃思來想去,覺得只有這個猜測比較合理,就揮退侍女。此時屋裏卻是響起女兒驚呼,她被嚇一跳,走進去就見女兒用袖子胡亂捂着女婿鼻子。

    她女婿又流鼻血了。

    安王妃嘴角一抽,她就說年輕人不能太補的……

    侍女們被指揮着一陣兵荒馬亂,宋釗仰着頭,用帕子捂着鼻子面無表情。那個湯,他再喝下去,會被補爆體吧……

    正院裏亂糟糟的,管事揣了個貼子送過來。

    安王看女婿笑話看得美滋滋,也沒聽管事稟的什麼,抬手就打開貼子。

    一看上面寫的名字,他怔愣片刻,才再繼續往下看內容。

    這居然是李郡守給宋釗下的貼子,說是要在兩日後辦一場什麼詩會,誠邀他參加。

    詩會?

    一群酸儒小子在那搖頭晃腦?

    安王光是想就覺得心間膩歪,抬眼去問管事:「可知還有哪些人?」慣來和他面和心不和的李郡守做事,他不得多想一分。

    管事答道:「府城有才氣的和富貴人家的郎君都得了貼子。聽說主持詩會的是李郡守夫人那位侄子,從都城來那位。」

    許茂?

    安王就冷笑一聲:「這是要顯擺他女婿啊?」

    安王妃見女婿無大礙,便過來問是怎麼回事,怎麼她夫君有要擼袖子和人打架的樣子。管事把事情前後就又說了,安王妃聞言也冷笑。

    李郡守要顯擺他女婿,拉她女婿到場掙什麼面子,他們安王府偏不給這面子怎麼樣了。

    哪知安王卻快一步說話,他問止了血的宋釗:「你小子文采如何?可會作詩?」

    宋釗疑惑,卻老實答道:「尚好。」

    &你就應約吧。但醜話說在前,你要敢丟了本王的面子,就給本王滾蛋!」安王將貼子直接甩到他手上,宋釗打開一看,劍眉微挑,心間生戾。

    好個李家,好個許茂,他沒想着找上門,他們倒膽大迫不及待尋了他來。

    她穿着身大紅對襟大袖裙衫,一頭黑髮松松挽在腦後,幾縷落在胸前,正坐妝枱前蹙着眉尖不停扯衣襟。

    侍女立在邊上掩嘴笑。

    &麼了。」宋釗視線落在她秀美的面容上,暗暗呼出口濁氣上前。

    趙暮染見他前來,忙將扯衣襟的手放下,一雙杏眸躲閃着不太敢看她。她的動作更是引得宋釗起疑,停在她身邊打量着她。

    少女坐着,他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的。視線從她瀲灩生輝的眸子掠過,落在她嫣紅的唇上,隨後才移到她扯得微皺的衣襟……似乎沒有什麼不對。

    他就彎了腰,伸手去幫她整理好衣襟,「若是真不習慣穿這些,就不穿了吧。」本朝貴女皆穿大袖裙衫,以顯身份,可他卻是看不得她難受的。

    趙暮染見他誤會,也沒有解釋,胡亂地點頭。

    只是這一動,反倒叫宋釗看出不對了。

    露出衣襟的肌膚上顯出一點點紅痕,在鎖骨往裏的位置,似朵紅梅在雪中綻放。

    宋釗視線就凝在了那點紅痕上,想到昨夜他失控那些時刻,曾在這上方流連……他恍然明白她剛才的舉動。

    她那是在遮羞呢。

    宋釗鳳眼微挑,趙暮染感官敏捷,發現他目光的落點,只得強裝鎮定撇過臉。她再是大大咧咧,也有着少女對情感的那份細膩,對他那種突然變得滾燙的目光,總是羞赧的。

    可郎君似乎天生就有一股侵略性,見到她被紅暈輕染的粉腮,反倒瞬間又起了念意,驟然就捧了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侍女們忙都撇開臉。

    趙暮染在眾目睽睽下被親,臉上愈漸滾燙。她身子就往後傾,宋釗卻是在此時輕輕又咬她一口,咬得她險些嚶嚀出聲。

    她心神都被他那一下咬鬧亂,好在他退了開來,轉而用指尖撫過剛才被咬的那處,那點酥麻感就好像在他指尖放大。

    趙暮染想,他怎麼好像總喜歡咬她。

    她就忍着臉上滾滾熱浪抬着頭與他對視。郎君鳳眸幽深,似乎一片平靜,但她感覺到了那片平靜下有什麼在涌動,只是被他壓制着……又是這種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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