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生黃天祥

    洪元之先，四維不張，天晦地暗，混元一體；有神明盤古，開天闢地，定地水火風，太極界立！

    盤古開闢天地之前，世上並無陰陽終始，那無盡的虛空被灰暗的氣息充斥，翻滾絞殺，生機皆無。

    但隨着盤古出世，一絲生機湧現，充滿着殺氣的灰暗氣息頓時安靜，稱混沌之靈。

    混沌雖無生命，可混沌之靈卻自「無」中而生，乃「無」中之有，蘊藏先天之氣運，生機勃勃，充滿着無盡的可能。

    盤古遊歷混沌十萬八千年，某一日福至心靈，知曉開天之機，巨斧一揮天地乃成，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天高三十三層、地厚一十八界，天地之間充斥仙靈之氣，天地之外混沌之靈猶存，卻因盤古開天、身化萬物而生機斷絕，重歸暴虐，是以仙凡不敢觸碰、神佛難存其身。

    「混沌之靈隨盤古大神降生而生，隨盤古大神隕落而滅，如今這世上除有限的某幾個地方之外，再無混沌之靈存在！」

    太師聞仲侍立在殷受身旁，面容威嚴，滿臉肅然，眉心處豎目已然閉合，可身上英氣依舊不減，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鋒利無比，令人膽寒。

    黃飛虎與聞仲對面而立，他與聞仲不同，生來即是一名武將，家中七代忠良，世受商祿，從未有一人出家或是得到道門傳授，因此對道家秘聞一毫不知。

    「太師，似你說來，我黃家小兒能夠偶得混沌之靈，莫非與盤古大神一般……」

    唰~

    聞仲知道黃飛虎愛子心切，試問如今之世，有哪位父親不欲親子成龍、親女成鳳，不過黃飛虎以己之子與盤古大神相提並論，畢竟犯了道門的忌諱，是以他的話尚未說完，聞仲就急忙瞪他一眼，讓黃飛虎急忙閉上了嘴巴。

    「哈哈……」

    殷受見狀仰天大笑，替黃飛虎向聞仲道歉，說飛虎愛子心切，是故言語有失，叫聞仲海涵。

    本身黃飛虎與殷受就都是聞仲弟子，又何況如今黃飛虎和聞仲同殿為臣，一為鎮國武成王、一問當朝太師，地位相當，且又有殷受這位新君為黃飛虎開脫，聞仲豈能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

    聞仲輕輕撫弄自己那五綹長髯，說盤古大神雖有開天之功，卻無奈身隕，黃家小兒身受混沌之靈，將來成就不可限量，自己不叫黃飛虎以之比盤古大神，只是不希望他有什麼妨礙而已。

    「多謝大師！」黃飛虎衝着聞仲微微欠身，淡金色的臉上滿都是謙恭之色，說將來自家幼子但凡有一點成就，都不會忘記今日聞太師提點之恩。

    聞仲連連擺手，這時候殷受開口道：「飛虎之子天生異相，也該有個名字，咱們總不能一直以黃家小兒稱呼他吧？」

    黃飛虎聞言這才恍然大悟，想起幼子降生多時，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卻還沒有給他取一個名字，不禁滿心慚愧，滿面含羞。

    「老太師！」

    殷受見黃飛虎低着頭不語，於是主動對聞仲說他乃是自己和飛虎之師，如今黃家有子，也算是聞仲之孫，不如就由他來為黃家小兒定名。

    「這……」

    聞仲一陣猶豫，擰眉看着黃飛虎，他這個父親不開口，自己如何能應允殷受，畢竟黃家小兒乃是黃門骨肉，自己論理雖是黃飛虎之師，可起名之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自己。

    「飛虎！」

    殷受見黃飛虎還低着頭不語，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急忙開口提醒。

    「啊！」

    黃飛虎這才恍然大悟，衝着聞太師躬身行禮，請他為自家小兒命名。

    聞仲並不是居功自傲之人，又何況他和黃飛虎、殷受關係親密，亦師、亦友、亦同僚，是以也不再矜持。

    「如此說來，聞仲當仁不讓！」

    話說完，聞仲輕撫長髯，邁步在殿中踱來踱去，口中念念有詞，手掐訣仔細推算。

    黃飛虎和殷受面面相覷，殷受面帶微笑，一派悠閒，心知聞仲定然會給黃家小兒取個好名。

    不過黃飛虎的內心就有些忐忑了，畢竟西宮正殿中的麒麟子乃是他黃門長子，名字好與壞不說，如果叫出來與尋常人家無二，卻難以彰顯黃門之榮耀。

    「有了！」

    黃飛虎剛剛想到這裏，聞仲突然止住腳步，霍然轉身，眉心正中的豎目微微開合，雙眸凜然，面帶得意之笑。

    聞仲對黃飛虎和殷受說，黃家小兒天生異相，雙手各合一字，兩字並列是為「天祥」！

    「既然天生異相，不如就以之為名，叫黃天祥！」

    「黃天祥？」黃飛虎聞言，口中喃喃低語，覺得這個名字並無異樣。

    接着聞仲告訴黃飛虎，自己方才以此名為黃家小兒推算，發覺此子將來的成就難以估量，以自己的道行竟然推算不來，可見天生異相，天命註定。

    「好！」

    殷受大袖一揮，忽的從龍座之上站起，瞪着一雙龍目眼放金光對黃飛虎說以後黃家之長子就叫黃天祥，不僅如此，自己還要收此子為御兒干殿下！

    「這……」

    若說叫聞仲為自家小兒取名，黃飛虎尚覺無妨，可是如今殷受居然要收天祥為御兒干殿下，乍一看這是好事，可仔細一想，黃飛虎覺得妨礙不小。

    說它是好事，因為天祥從此之後與殷商皇室沾親，自己黃門必然會更加恢弘，成殷商之頂梁；說它有妨礙，因為如今黃門之中已然飛黃騰達，黃飛虎是新晉的鎮國武成王，胞妹黃飛燕為西宮之妃，內外盡皆掌管權勢，早已引得朝堂之上某些權貴側目，現在殷受若收新出生的天祥為御兒干殿下，這無異於為黃門招災。

    「此事，可行！」

    黃飛虎正在胡思亂想，要拒絕殷受的好意，聞仲深沉的聲音突然傳到他的耳中。

    黃飛虎眉目挺立，扭頭看向聞仲，見他正衝着自己點頭，心知此老必然又算出了什麼。

    「多謝陛下！」

    伴君如伴虎，從這一立場出發，黃飛虎知道自己和聞仲才是同班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