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山就是我的師傅。」
殷無雙從回憶中脫身,掌心向上攤開,鳳凰劍便漂浮在掌心上空。
令人驚艷的霸氣造型沒有改變,周身溫暖的氣息和當初一樣,同樣沒有改變。
《鳳凰行》和紫凰古戒有些關係,但鳳凰劍,的的確確是師父祝青山交給她的。
彼時,師父並沒有告訴她鳳凰劍是神器,只讓她拿着用,遇到更好的再換。
結果,一用就用了這麼多年。
聽着殷無雙罕見的溫柔訴說,君上邪的薄唇越抿越緊:「當上乾坤女帝,也廢了不少努力吧?」
通過殷無雙的話,君上邪能得知在乾坤大陸的殷無雙天賦並不好,但天賦不好的她卻登上帝王寶座,少不得是一番拼搏——就像她在華夏,從小主播變成娛樂圈一姐一樣。
殷無雙的紅唇上揚,她微微一笑:「如果天賦一直這麼差的話,也不能和百萬正義大軍戰鬥的吧?在乾坤大陸,我魂魄不全,乃命理殘缺之人,中州城的公子氣不過我成了首席長老的弟子,怕我來日秋後算賬,便設了圈套逼迫我立生死狀決鬥。
這件事轟動全宗,無塵不願我被人欺負,趁我睡着的時候,讓師傅將他的半條命渡給我,填上命理殘缺,讓我正式踏入修行一列。」
昔日種種一幕幕浮現,殷無雙心中極想自己的弟弟,可她現在身處如此不安全的環境,又如何保護無塵?
「然後,你在戰鬥中殺了那個中州城公子?」君上邪挑眉。
「我本不想殺他,是他想殺我。」殷無雙眼帘掀開,聲音輕輕的:「於是我便殺了他,有的時候,心軟一次就夠了。」
君上邪彎了彎眼眸。
他面前的小女人常常說自己「不是好人」,卻從未跨過「從惡」的這條底線。
若說仁慈,她亦沒有愚昧,這也是她能走到這一步的原因。
為帝王者,手段不狠無從立威。
為帝王者,若無仁心天下必摧。
從低谷爬出,歷經背叛辱罵幾近走投無路,是折磨,也是洗禮。
有的人因此一蹶不振,而有的人卻因此走向愈加彪悍的人生。
他忽然能明白,為什麼最開始的殷無雙那般冷漠,那般孤傲。
她當初有多冷漠,曾經就有多熱心。
她當初有多孤傲,曾經就有多卑微。
那個在沼澤中掙扎的小女孩,已經褪去青澀,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女帝了。
「很精彩的蛻變。」君上邪如是誇讚,心中卻有一絲空落落的。
如果,如果他能陪在她身邊,就好了。
忽然想到了什麼,君上邪眉頭一擰:「按照你師父對你的重視程度,為什麼你被百萬大軍包圍在通天塔的時候,你師父沒有出來?」
百萬大軍不是一日集結的。
浩浩蕩蕩朝通天塔出發,光是陣勢就能嚇到路人。
既然殷無雙是祝青山的唯一徒弟,祝青山為何沒有出來護着殷無雙?
天下第一宗的首席長老,是一個能讓宗門宗主大半夜都出門迎接的人,實力強悍如他,為何漠視自己的徒弟自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