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歸來

    仇天嘯是寒毒殿核心的高層，他的死亡給宗門帶來很大的損失，向問天怎麼能坐得住。

    「該死，給我徹查，到底仇長老在哪裏遇害的！」

    「宗主息怒，昨日仇長老走的時候我見到過，說是要去聖魔宗一趟？」

    大殿中，一位瘦似山猴，留着兩撇山羊鬍子的老者走了出來。

    「哼，聖魔宗？李長老，你確定？他們宗門那些老傢伙不出手的情況下，誰人能留住，難道吳落飛出關了？」

    向問天相信，聖魔宗那幾個太上長老，到了他們那個層次，絕對不會也不敢向仇天嘯出手，那可是會挑起兩個宗門的生死之戰，最重要的是自己宗門的太上長老們並沒有傳出旨意。

    可是自己宗門死了如此重要的成員，怎能不令人氣憤。

    「不管如何，也要去聖魔宗走上一遭，魔戰堂的所有長老聽令……」

    「宗主！」被稱作李長老的山羊鬍，急忙戰了出來。

    「事情還未弄清楚之前，萬不可調用魔戰堂，，這會讓聖魔宗以為，我們寒毒殿要開戰……」

    「怎麼，李長老，覺得我寒毒殿會怕那區區聖魔宗不成？」

    一位魔戰堂的長老對李長老嗤之以鼻。

    「聖魔宗我寒毒殿自然不怕，可是宗主另有大計，難道宗主忘了，天階功法的事情了？而且，孫長老，難道你也忘了，西佛宗玄字輩的兩位護法是怎麼無緣無故消失的？」

    向問天和魔戰堂的長老們都相互對望了一眼，妙痴是位雲遊僧人，沒有誰知道他是從哪裏來，沒有人知道他的修為幾何，但有一點全天下都知道，他是聖魔宗宗主兒子的師父，他為自己的徒弟偷搶了西佛宗的鎮宗之寶，天階功法，他隨手殺死了兩位西佛宗府嬰後期的護法，而且用他們的血，侵染了「聖魔神宗」這四個大字，雖然後來無人知道他的去向，但沒有人願意去招惹聖魔宗。

    向問天冷靜了下來，對啊，寒毒殿在聖魔宗是有「朋友」的，而且那位和自己的利益並不衝突，但又感覺自己面子掛不住，剛才興師動眾的，現在又，正在為難之時，李長老說話了。

    「宗主，老夫願親自去趟聖魔宗了解情況，想必那位朋友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就辛苦李長老了！」

    ……

    一天後。

    吳雲凡又回到了靈園小屋，姑姑讓自己一定要勤奮修煉功法，而且還特意囑咐：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跟誰都不可以。

    看着那堆火灰，裏面還有未燒盡的骨頭，在望了望屋內的兩張床鋪，吳雲凡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留下眼淚。

    吳雲凡剛才特意去寒潭看了一眼，雖然早已經被外門弟子清理乾淨，但是還能看得出，當時的那場爆炸所產生的威力。

    拿出在雜役處找來的小木板，新鮮的饅頭還有一些香紙，吳雲凡用小刀在木板上刻下「兄弟寧洛之靈位」。

    在饅頭上插好三柱香，吳雲凡跪在了地上，邊燒着黃紙邊哭着，嘴巴不停的在說話。

    ……

    寧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了多久，摸了摸全身，沒有一點疼痛感，可是明明記得自己的骨頭都碎了啊。

    對，那個蛋，寧洛靜下心來，慢慢的感受自己的腹部，差點哭了出來，居然還在自己肚子裏，算了，先不管了，撥開覆蓋在身上的淤泥，正準備上岸，突然聽到兩個人在說話。

    「李兄，你覺得我可能會加害仇長老嗎，當時的情況，真的是我剛才說的那樣，仇兄你看寒潭四周。」

    「恩，我當然相信，不然也不會力排眾議，親自來聖魔宗了，對了，你當年給我的那副畫像，這麼多年，下面的人都沒有任何發現，會不會搞錯了，這次我過來聽說吳落墨帶回來一個雜役弟子？。」

    「當年掌門對他一直隱蔽保護，那副畫像我也是費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應該不會錯。你說的那個雜役弟子，我已經派人去試過了，煉體中期，沒有什麼特別的，和他一起的是大寧的一個皇子，宗內一些和魁星山走的近的長老，貌似對他很感興趣。」

    「你們掌門到底怎麼樣了？」

    「不知道，一直都在閉關，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沒有人能夠靠近，不好，有人來了，李長老，你回去告訴向掌門，我會盡力幫他弄到那本天階功法，但是答應我的事情，也請他不能忘記。」

    「一定。」

    寧洛知道那兩個說話的人已經離開了，接着他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顫抖。

    「寧洛，兄弟，你在哪裏？」

    寧洛慢慢上浮了一些，便看到，吳雲凡一個人臉面淚水，四處尋找着，然後更加悲傷的離開了。

    爬上岸後，寧洛心裏暖暖的，雖然和吳雲凡認識不久，但剛才的舉動，讓寧洛認可這個朋友，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珠，就向小木屋走去。

    剛走到木屋，寧洛嚇了一跳，小木屋到處掛着白布，吳雲凡肥胖的身軀正跪在一個木牌下面燒黃紙，他面前饅頭上，還插着三炷香。

    寧洛仔細一看，居然是自己的靈位，這小木屋不就是自己的靈堂，剛準備喊吳雲凡，他開始說話了。

    「寧洛兄弟，你知道嗎，其實我以前沒什麼朋友的，雖然我們認識沒多久，但是和你在一起，我覺得特別輕鬆。」

    「本來，在我剛被抓回來的時候，打算過些日子再逃出去的，通過和你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比我悽慘多了，從小沒見過母親，父親為了保護你又不能表露出對你的愛，你也不能見到疼愛自己的哥哥，又被別人算計，進了聖魔宗。」

    「但我知道，你沒有放棄，也讓我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麼的叛逆，其實我也好久沒見到自己的父親了，姑姑說的對，我不小了，那天姑姑沒講，其實我能感覺出來，聖魔宗出了問題，是時候承擔自己的那份責任了。」

    「噝」寧洛聽到從身後傳來，吸鼻子的聲音，回頭一看，居然是吳落墨吳長老，她對自己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就消失了。

    「誰？」

    吳雲凡猛的回過頭，看到了屋外的寧洛。

    「哦，是寧洛啊，你回來了。」突然，有感覺那裏不對，尖聲驚叫道，「鬼啊！」

    「你丫才是鬼呢，」寧洛一個健步衝進屋裏，對着吳雲凡胸口就是一拳。

    「臥槽，好痛！」

    寧洛也沒想到自己輕輕的一拳，居然把吳雲凡打出三四米遠，然後吃驚的看着自己的拳頭。再看吳雲凡，他比自己更誇張的看着自己。

    「你居然沒有死，還鍛骨大圓滿了，吃什麼天材地寶了？」

    「我吃個蛋！」

    「不說就算了，幹嘛這種口氣？」

    「我真的吃了個蛋！」寧洛很認真的回答着。

    「算了算了，你剛才打我用了幾成力道？」吳雲凡也沒有繼續追問，也沒有詢問寧洛如何活了下來，自己兄弟沒死，而且修為提升，他感到很高興。

    寧洛想了想，剛才好像沒用什麼力道，搖了搖頭。

    「來，現在用力打我，額，還是去打那個和我差不多重量的石頭吧。」

    寧洛和吳雲凡來到屋外，使出渾身力量，打在那塊至少有三百斤的黑石上。

    「轟」的一聲，那塊黑石被打落在十米開外的地方，被寧洛打的位置，出現了幾道深深的裂紋。

    「你這變態，力量堪比慮血中期的修煉者，至少有五牛之力。」吳雲凡摸了摸寧洛的拳頭，完好無損，「銅皮鐵骨，這是鍛骨大圓滿的現象。」

    「什麼是五牛之力？」寧洛不懂。

    「修真界對境界的劃分，依靠的是力量，正常來說，煉體境大圓滿會有一頭牛的力量，鍛骨大圓滿有三牛之力，慮血大圓滿就有六牛之力，淬魂大圓滿，修行者因為神魂加強，能更好的激發身體的潛力，能打出九牛一虎的力量，而到了感知境，能調動靈氣增強力量，所以修煉到大圓滿，就會擁有九牛二虎之力，這也是人體的極限。」

    「之後呢？快多講點給我聽聽。」這算是寧洛第一次聽到，這麼完整的境界劃分，提別的感興趣。

    「感知以上便是擴識，擴大自己識海的容量，容量越大，吸納吞吐空氣中的靈氣就越多，打出的力量也就更強，這時就修行者打出的力量就以象力來計算，之後就是對修行者很重要的一個境界，聚魄境。」

    「聚魄境，凝聚識海，形成魂魄，不同的魂魄奠基修行者以後不同修行的方向，生命，空間，時間等等這些。之後就是明悟境，開光，開竅之意，對世間萬物有不同的理解，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然後就是開府境，明悟後借魂魄識海之力遊走全身，在丹田處開闢靈府，儲納提煉靈氣。」

    「到達開府境大圓滿後，就進入辟穀，這時就不食人間五穀雜糧了，最後便是凝丹境，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

    一時間，寧洛感覺豁然開朗，讀萬卷書不如行一里路。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啊。不用問那麼多了，」吳雲凡把聲音壓低，湊到寧洛耳邊，「以後等你修煉到感知境，我到時告訴你聖魔宗鎮宗的功法。」

    寧洛驚訝的看着吳雲凡，他卻毫不在意。

    「那你自己怎麼不修煉？」

    「我已經有自己的修煉功法了，嘿嘿，我餓了！」

    「我去偷雞，這次幫你偷十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