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帶土的覺悟

    意識漸漸回歸，卡卡西從黑暗中茫然睜開眼。

    明亮的光線讓他有些不適應，眼皮下意識的眨了下，陽光有些刺眼。

    「卡卡西！」一道帶着驚喜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焦距慢慢清晰，視界中野原琳眼眶中似乎有淚水，那雙眼睛有歡喜，輕鬆，還有種明顯的擔憂。

    卡卡西怔了怔，她在擔心什麼？

    擔心自己？不……

    自己昏迷前的記憶迅速回歸。

    旋即，有些麻木的身體迅速彈起來，衝着欲言又止的野原琳道：「帶土走了多久？」

    野原琳臉色苦澀，低落道：「一天。」

    卡卡西臉色瞬間鐵青，腦門似乎還隱隱作痛。

    「帶土！你這混蛋！我保證不打死你！」

    ……

    時間回到一天前。

    靠着一棵巨木，帶土將背上的卡卡西放下，卡卡西狀況導致三人不得不找地方停下來，哪怕身後追擊的敵人越來越接近。

    作為小隊的隊長，並且已經被認同為主心骨，突然之間出現狀況，其他兩人不免也有些慌了神。

    看着如此虛弱的卡卡西，帶土沒由來有些慌張，連他自已也說不清為什麼。

    野原琳對着卡卡西一陣慌忙的檢查，然後不知該輕鬆還是該緊張，憂慮道：「查克拉透支。」

    想想也對，那麼高強度的戰鬥中，還能完成擊殺兩個上忍的戰績，怎麼可能像結果看到的那麼輕鬆，但帶土暫時顧不上這些，緊張道：

    「那我們怎麼辦？後面追來的岩忍……」

    搞不好他們整支小隊會團滅，至於獨自把卡卡西拋下……哪怕他一直討厭卡卡西，但卻絕對不會幹出拋棄隊友，這種他最為不齒的事。

    野原琳清秀的小臉少見的嚴肅，語氣帶着堅決：「我先想辦法幫卡卡西恢復一些，儘管不一定有效果，但不管結果如何都決不能把卡卡西獨自扔下，我們可是一個團隊的同伴！」

    「把我留下吧。」

    這時候，卡卡西甦醒了，疲憊的聲音響起。

    「卡卡西，你怎麼樣？」

    野原琳看向儘管疲憊，但卻平靜的卡卡西，很快便反對道：「開什麼玩笑，卡卡西。」

    帶土同樣反對：「就是，這種時候丟下同伴獨自逃命，跟垃圾有什麼不同。」

    卡卡西看着兩人嘆了口氣，不禁為自己的試探感到不屑，但還是做出最理智的選擇。

    「我們是忍者，任何時候都不能感情用事，帶土，扔掉你的忍者遊戲，該捨棄的就必須果斷，否則遲早會絆倒自己。」

    「而且就算我被敵人捉到，也不會馬上被殺死，只有敵人還需要從我口中得到情報，而有這個時間你們足以逃走找來支援救我，只要水門老師從前線騰出手，救我的命根本輕而易舉。」

    卡卡西說的是實情，就算是岩忍，能成為領導者的必然是腦袋清醒的，不光是為了情報，哪怕自己是黃色閃光弟子身份也足以讓他們重視，純粹為了泄憤而殺自己的幾率極低。

    「你說的都是假設，萬一敵人為了泄憤把你殺了？而且就算丟下你，我們兩個也不一定能逃過敵人的追擊。自我犧牲了不起？這種時候還耍什麼帥，總之我們不可能丟下你。」帶土指着卡卡西激動道。

    「那麼大家就一起玩完。」卡卡西冷笑道。

    從一開始費盡心思，他是為了什麼？

    如果不是為了改變眼前這兩人的命運，讓原本的卡卡西人格放棄執念，徹底與自己融合，否則原先的「我」管他們去死。

    現在總算有了一些改變，沒讓帶土既定的命運發生，但三人依舊處於危險中，鬼知道還會不會發生變故，讓已經偏離的軌跡再回原點。

    眼前這兩個人任何一人出事，便代表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

    他也惜命，捨己為人，大公無私，對他而言都是廢話，這種不得已情況下只能作出最合適的選擇。

    當然並不代表他選擇了一條死路，他對黃色閃光有信心，不只是對方的能力，也有人品。

    「不，其實還有更好的選擇。」帶土突然平靜道：「讓我去引開敵人，這樣無論是卡卡西還是琳逃生的機會都更大。」

    「帶土……」野原琳驚訝的看着他。

    反而卡卡西沒有表現的太過吃驚訝。

    帶圖臉上掛起勉強的笑容，似乎想以此掩飾心裏的慌張：「就像卡卡西說的，忍者不能帶感情用事，關鍵時候必要犧牲才能保全大局，比起天才上忍卡卡西，還有一次次在任務中為我們治療保存我們性命的琳，相比你們……我來引開敵人更合適？而且……而且，卡卡西也說了，為了情報，岩忍不一定殺我。」

    這種話連他自己都覺得狗屎。

    卡卡西儘管認同帶土的話，但依然無法同意，「別逞英雄，帶土。」

    「卡卡西，別小看人，總是以為自已很了不起，什麼都要靠你，偶爾也相信自己的隊友啊，混球！」

    帶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可不容卡卡西反對，直接扯起卡卡西的衣服，對着其腦門一記粗暴的頭槌。

    砰！

    本就狀態不佳的卡卡西感覺腦袋就像被火車撞了，耳鳴，眼花，本能地吐出兩個字眼。

    「你妹……」

    野原琳目瞪口呆的看着卡卡西吐出兩個聽不懂的音符，然後果斷失去意識。

    「帶土，你……」

    「琳，你帶着卡卡西藏好，剩下的交給我。」帶土少有的鄭重道，「相信我。」

    「可是……」野原琳下意識搖頭，看着仿佛不認識的帶土，又看向虛弱的卡卡西，沉默下來。

    帶土見狀，對其點了點頭，毫不猶豫轉身向岩忍追來的方向離去。

    「剛剛真帥！」帶土為自己剛剛的表現點了個贊，緊接着又懊惱道：「可是竟然沒有趁機跟琳表白，太可惡了！」

    一邊清除這幾人剛剛留下的痕跡，直到離開有段距離後，帶土雙手結印：「影分身術！」

    看着身前出現的兩個影分身，帶土命令他們變成野原琳還有卡卡西的模樣，然後三道身影遠離卡卡西他們的所在，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逃離。

    三道身影分開逃離的同時，故意做出看似不經意地留下部分馬腳，以便吸引敵人，儘管他有時候確實魯莽，卻並不代表他沒有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