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選芳名，字小婢

    姚氏一族早年也是耕讀傳家，出過進士的，如今雖沒有族人為官，但在這梁州城也算是有些底蘊的。

    梁州城北邊的餘姚巷住的都是姚家族人，姚夢溪的父親乃是姚家嫡系一脈，如今的姚家族長，他們家府邸位於餘姚巷最前頭的位置。

    姚府因着幾代人的修建，佔地面積不斷擴大，在這餘姚巷也算是一景。

    然嫡系一脈一直沒有女兒降生，祖上傳言，嫡系一脈若有嫡女降生，姚家將會更上一層樓。

    故而，姚夢溪出生後全族歡慶，姚族長更是連擺七天流水席，可見他對姚夢溪的重視。

    姚夢溪是胎穿來的，生而知之，一開始還很有壓力，雖然她有金手指，但將一族人的興盛壓在她身上，她還是承受不來的。

    可也不知道姚家祖宗的傳言是不是真有效，自她出生後，姚家的商鋪田地年年大豐收，姚老爺賺的盆滿缽滿。

    姚家的族人也佔了不少光，好在姚老爺是個知足的，並沒有多貪心，對女兒也是真心疼愛，害怕因着他們族人的索取，折損了女兒的福運，嚴禁族人說祖上傳言的事，姚夢溪也才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

    姚府佔地廣，裏頭院子多，雖不如權貴人家佈置的奢華，卻也是雅致非常，姚夢溪的青木園最是精巧。

    走進月亮門，門內白石砌路，夾道紅花片片墜階上，裏面全是曲折高下的遊廊，把許多亭台樓閣連成一片，還有花樹山石也點綴其中疏密有致。

    因着園子大，姚夢溪有單獨的沐浴間，小廚房、繡房、書房、形體室、化妝間、衣帽間、還有樂器房。

    姚老爺姚夫人從不干涉女兒的小愛好，院子也是怎麼高興怎麼佈置。

    此刻她沐浴乾淨，換上乾淨的襦裙，讓張媽媽將她的烏髮用銀冠盤起，即便是在家，她也是喜歡乾淨利落的打扮，好在人比花嬌，不管怎麼打扮都是貌若天仙。

    「姑娘，剛才忠叔回來說，那人送去醫館讓大夫診治過，已沒有性命之憂了。」莉香特意從外院等着忠叔的消息。

    姚夢溪點點頭，人能活下來就好，她並不是很在意那人的真實身份，她又不求回報。

    收拾停當，將在莊子上親手製成的薔薇花露和玫瑰花露帶上，準備送給自己母親。

    這些花露實在是好東西，既能大快朵頤滿足口腹之慾，又能入藥當成是美容養顏調理身體的聖品，姚夢溪是將所需要的水都換成稀釋過後的空間靈泉，那功效誰用誰知道。

    就是製作起來太過繁瑣，要先將酸梅用鹽醃製，析出酸汁，製作梅鹵，再釀飴為露，就是提糖，將四時鮮花鮮果分裝在提糖罐中，長久浸漬之後，這一罐糖漿就逐漸融入了所保存的那一樣花瓣或果皮的香素與顏色，所浸的花果可以隨時取出享用。

    她母親姚林氏最愛這一口，也因着她喜歡，姚夢溪倒是常做，她的空間裏也存了不少，那裏面的功效更好。

    「我爹在家嗎？午膳可是陪着我跟娘一起用？」姚夢溪一邊往母親的院子走一邊問莉香。

    「老爺帶人收租子去了，下午說是要去田地里看看，要到晚上才回來，大少爺外出還沒回來，小少爺還在族學呢。」

    平日裏家裏人都是各忙各的，她陪着母親用餐的次數多，實際上她跟姚林氏都不孤單，姚林氏要管家理事，有空還要跟各家太太奶奶們聯絡感情。

    她也是有族中姐妹作伴的，只是她更愛躲在自己的青木園搗鼓自己感興趣的小玩意。

    一進正院，就見姚林氏正坐在軟塌上看賬本，她容貌姣好，身段依然纖細婀娜，一點也不像是快要做婆婆的人。

    姚林氏能生出姚夢溪這樣的女兒，容貌氣質本就是不俗的，加上這些年姚夢溪總是偷偷的為她弄些好東西保養，整個人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將姚老爺的心緊緊霸佔着，他哪裏還有心思想別的女人。

    瞧見女兒進來，姚林氏放下手裏的賬本，「你看看你，若不是我打發人去催，你就待在莊子上不回來了不成？」

    姚夢溪嬉皮笑臉的走過去，撲進姚林氏的懷裏撒嬌，「娘，難得出去散散心，自然是要一次玩個夠，況且女兒也沒有亂跑，不過是在莊子裏看看風景，女兒還給你帶了花露哦。」

    一聽見花露姚林氏就兩眼放光，這可是好東西，平日裏其他太太問她是怎麼保養的，她總是說些大家都知道的，這花露的秘密她是一點不露。

    這可是女兒親手做的，即便是沒有這養顏的功效，她也不會隨便送人，更何況效果還這麼好。

    莉香立刻笑着上前，將花露遞到姚林氏身邊服侍的林媽媽手上，姚林氏看了一眼，示意林媽媽把東西收起來，拉着女兒在自己身邊坐下。

    「正好牙婆將小丫頭們帶過來了，我已經讓林媽媽篩選了一遍，你再去挑兩個可心的，以後啊就留在你身邊伺候。」

    姚夢溪覺得張媽媽跟莉香照顧的不錯，她也習慣了，也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跟着，可有些事情也不能只按照自己的喜好來。

    「娘，我就選一個就成了，我園子裏有張媽媽管着，裏面灑掃的小丫頭跟廚房的婆子都不少，出門帶着莉香，再加一個也行了。」

    姚林氏不贊同的搖搖頭，「你現在是夠了的，可嫁人之後就知道沒有可心的人幫襯有多難了，更何況，三太爺家的姚學慧身邊都有兩個丫頭呢，你至少得三個。」

    姚學慧是庶出的，故而姚林氏拿她來說。

    姚夢溪也只是垂死掙扎一下，身邊這麼多丫頭跟着，她以後的自由就更少了，姚林氏知道自家女兒的脾氣，又抱着她哄了一會兒，這才喚牙婆帶着小丫頭們進來。

    篩選過一遍，能留下來的都不錯，姚夢溪也知道，這些小丫頭也算是自己以後的左膀右臂，她只管看合不合自己的眼緣了。

    伸手點了中間長相略漂亮些的兩個留下，牙婆見兩小丫頭姿色不錯，擔心姚林氏不同意，偷偷打量着她。

    姚林氏掃了一眼兩丫頭，姿色確實不錯，但跟自己女兒是沒法比的，稍微長得好看的丫頭就要提防？那是沒腦子的女人才會做的。

    點頭同意了，揮退了牙婆，姚林氏笑着說道：「你的丫頭你給取名字吧。」

    「莉香是我身邊的大丫頭，你們就隨着她的名字來吧，一個叫橙香一個叫橘香。」

    兩個小丫頭都笑着謝恩，都是窮人家的丫頭，各有各的悲傷，能夠被主人家善待有飽飯吃，有衣服穿已是萬幸，哪裏還會挑。

    吩咐莉香帶着兩個小丫頭出去洗漱教規矩，姚夢溪陪着母親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