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演一場戲，化解危機

    四人轉道密室里，圓空在外面看門。

    白起侃侃而談：「這世間本是一片混沌，天地不分，而一個名為盤古的天神在這混沌里睡了數十萬年，有一天，他忽然醒了，見到周圍黑暗，就掄起大斧子，朝着這片混沌猛劈過去！

    於是天地被分開了，盤古擔心這天地再次合為混沌，便是雙手托天，腳踏大地，直到天地徹底成形。

    可是，這時候，盤古也已經累倒了。

    他倒下後，呼出的氣息，變成了風雲。

    發出的聲音，化作了天雷。

    他的雙眼變成了太陰太陽。

    他的四肢，變成了空間四極。

    他的血液，變成了火焰與江海。

    他的肌膚，變成了山嶺與先天靈兵。」

    悟玄，楊詩詩，凌風呆了呆

    白起道：「這是一次我在仙界獨自探尋古代遺蹟時看到的壁畫，如今我一切都忘記了，卻只記得這裏。

    這遺蹟中的諸多地圖，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說完，他煞有其事的開始睜着眼睛瞎扯。

    楊詩詩和凌風急忙記錄。

    這些可是要上交的。

    尤其這開天闢地之說，聞所未聞，只是想像這畫面，就震撼的難以自已。

    「還有麼？」

    「沒了。」

    「知道天帝天后四方仙尊去了哪？」

    白起問號臉：？？

    這是真不知道，天帝？天后？四方仙尊？是啥？

    「魔姑呢？」

    白起開啟寂寞如雪，依然問號臉：？？

    楊詩詩眼神頓時飄忽了，如此平平無奇到讓人連攻擊都沒有的人，似乎不會說謊，她的眼神飄了好一會，才落定在了白起身上。

    「你真不知道？」

    白起：？？？

    楊詩詩點點頭，穩了穩心神，忽然之間手中炸出一團寒光，蘊藏真氣的劍鋒已呈白練飛斬而出，目標白起！

    幾乎同一時刻，悟玄與凌風都出手了。

    悟玄一步踏出，已是到了那一劍的中途，可是凌風速度也不滿，腰間鐵鏈如黑蛇狩獵，蜷縮的軀體驟然化作螺旋疾影，激射而出。

    一個要救人，另一個卻是攔住了他。

    枯藤般的手與鐵索對撞，兩道雄渾勁氣撞擊一起，發出晴天悶雷般的響聲。

    而這一剎那的耽誤，楊詩詩的快劍已經掠過了藍袍僧人的左右兩腕。

    劍快到連半點血都沒有。

    做完這一切，楊詩詩尖笑一聲，一拉象徵身份的「宗」字白金斗篷，施展身法離去。

    凌風悟玄兩人都未動，只是這朝廷的五品捕快冷聲道：「這樣皆大歡喜。」

    悟玄目光渾濁，不知在想什麼，合掌念了聲「阿彌陀佛，如此以來，皇帝與盟主也當放心了」。

    凌風瞥了一眼撲倒在地的藍袍僧人道：「安分點，才能苟且偷生。」

    說完，拿起資料，冷哼一聲，也是施展身法離去。

    屋外的圓空見兩人離開，急忙沖入密室一看，望着絕望撲倒在地的小師叔，他衝出大雄寶殿，對着兩人遠處的方向，發出悲憤無比的咆哮！！

    遠處，則是傳回銀鈴般的得意笑聲。

    過了許久。

    白起爬起來，舒了口氣，將袖中的兩個半面紅燭丟開，而紅燭中的線已經被那快劍切成兩半。

    悟玄：

    圓空面上悲憤之色全部消失了，興沖沖的跑進來：「師叔，怎麼樣？」

    白起點點頭。

    圓空眼睛開始放光，顫抖而驚喜道：「成功了？」

    白起點點頭。

    這裏，時間倒退回半個時辰前

    兩人在進入密室之前，通過目光完成了一系列交流，並且在白起最後踏入密室前，圓空將兩根紅燭分別割開，帶着燭引的半面則是丟給了小師叔。

    而這些，都是靠目光完成的。

    一股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在兩人之間產生。

    白起舉起雙手。

    圓空：？？？

    「舉起來，拍一下，這是仙界慶祝的一種方式。」

    圓空應了聲，雙手舉起。

    半空傳來歡快的掌擊。

    悟玄：

    他覺得自己的光頭在發光發電。

    「師叔，圓空長這麼大，從沒想過，居然還有人能被我騙過，這莫非就是師叔所說的智商之上的碾壓？」

    「做得好！下次師叔教你更多。」

    悟玄：

    老僧雙手收於袖中，他其實早料到剛剛的事了，也知道師弟如果真要安穩，這手筋是必須要斷，所以也只是象徵性的出手，為了只是擺明大金剛寺「絕不會仍人宰割」的態度。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是說強出頭就能解決的。

    如今，能有這麼一個結局，倒是真的不錯。

    老僧平靜聲音響起：「今天的事絕不能外傳，師弟的手筋其實還是斷了。還有圓空，你去面壁一個月。」

    圓空：

    白起端坐在禪房裏，拳頭慢慢捏緊。

    今天如果不是靈機一動，以及圓空的配合，怕是手筋就真的斷了。

    而如果不是大金剛寺強硬的態度，怕是自己也已經為奴，跪在那兩人腳下，被肆意侮辱，甚至最後直接被砍了頭。

    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是否還會有今天的運氣呢？

    隨着仙凡矛盾的加劇，如無遠慮，必生災禍，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實力，只會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弱肉強食，是從未變過的法則。

    自己身為碧霄島劍神，處在相當複雜而又未知的關係之中

    除非真的苟且偷生，否則必然會被捲入未來的腥風血雨。

    白起望着三柱裊裊升騰的清香，陷入沉思。

    不行，自己一定要做點什麼。

    這時，大金剛寺撞鐘聲響起，酉時已至，也是僧人們用晚膳的時間。

    白起起身，雙手藏在寬大的寶藍袖口裏，微微垂着，一副被割斷了手筋的模樣，然後垂首走了出去。

    他的心態正在慢慢改變，不再以一個局外人的穿越者身份來看待這一切，而是真正的入局了。

    白起誦讀小乘金剛經，安分守己了半個月。

    而這半個月的時間裏，他已經查探清楚了大金剛寺的構造。

    大體來說，分為三塊。

    參禪堂，研究佛法，首座是一名枯禪三十載的老僧，常常是寺廟裏僧人在研習佛法時，遇到了別人無解的問題時，才會去求見他，以求解惑。

    伏魔堂，歷練武功，首座便是圓空。

    事務堂，處理諸如香客接待、齋飯準備、寺內打掃撞鐘報時等一系列日常，共有三個管事。

    除了這三堂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建築。

    比如花木禪院，這是一些輩分較高，佛法精深的僧人單獨居住的場所，和其餘僧人是區分開來的，白起也是住在其中一間禪院裏。

    比如經文閣，這裏藏着諸多珍貴的經文，包括原本以及手抄本，但並沒有武學功法。

    因為武學功法是秘不外傳的，伏魔堂的僧人們練習小金剛棍法，以及伏魔陣時，其餘僧人都是禁止駐足觀望的，而這些武僧也絕不可以將自己所學泄露，否則輕則面壁思過，重則廢除武功、逐出寺門。

    比如大雄寶殿，這是迎接香客的地方，而佛像則是大光明菩薩的金身，高大數丈，異常雄偉。

    比如僧舍，這些是普通僧人居住之處。

    至於輩分，自上一代玄字輩分的方丈圓寂後，則是為「悟圓虛靜妙」五輩。

    而悟字輩的，如今只有三人了，除了方丈悟玄，還有那位參禪堂首座外，便是白起了。

    既然已經探查清楚了。

    而方丈悟玄見白起安分守己也不再注意他。

    禪院裏。

    白起左手捧着小乘金剛經，但腦海里卻在溫習伏魔堂放置遠程兵器，以及毒藥之類的兵器庫所在。

    如今伏魔堂首座圓空真在面壁思過。

    什麼是時機。

    這就是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