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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一睹盛世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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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衢大道之上,誰都不會在意頓然出現的一個乞丐,破爛不堪的衣裳打滿了補丁,蓬頭垢面,手中拄着一根拐杖。

    為了不被柳家人認出,羅陰故意用灰漬塗層了滿臉,裝作一瘸一拐飢腸轆轆的模樣沿着街道一路乞討。

    羅陰緩慢行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前面,春風度燈火酒綠繁華依舊,而再過幾條街,便是曾經大鬧過的私塾學堂。

    他想起和韓尚景所經歷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兩個孩子,嘴中含着一顆糖葫蘆,挎着布包,穿過人群車馬,你追我趕……

    「羅陰!快點兒啊!要遲到了!到時候先生又要罰你了!」

    「韓尚景!急什麼呀!大不了就是留堂罰站唄!」

    時間恍然一過,便是那日清俊不羈的模樣,大鬧春風度……

    「羅陰!你個赤老!背着我自己跑了你!」

    而今……現在……

    「發糖嘍!」

    羅陰傻愣在街道之上,卻被身後一個手中握着糖葫蘆的孩子推搡着清醒了過來。

    孩呼朋喚友,招來四鄰的兒童,出了門跟着他一同跑向遠處的柳府。

    「快去啊!柳家門口在撒糖呢!」

    今可是柳家大喜的日子,各個兒趕着人流跑去門口張望,只願一探柳府千金柳煙茗的芳華姿容。

    「阿茗一身嫁衣的樣子,一定很美吧……」

    站來柳府的門口,現在的柳府可真是煥然一新,趕着忙着將擺設靈堂的白布換成了緞紅綢子,放銃,放炮仗,這樣的氛圍像極了過年。

    馬車就這樣從街頭排到了巷尾,井然有序,路旁鋪着數不盡的繁華嫁妝,涌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接踵,各個探着頭去觀望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盛大婚禮。

    羅陰頓感欣慰,卻又在欣慰中分解出一些莫名的心酸。

    韓尚景,他做到了,為柳煙茗鋪上了十里紅妝,鋪滿了整座彌州城,只盼着陌上佳人笑顏如故。

    「這也曾是我的家啊,可是……再也進不去了……」

    羅陰遲遲不敢踏出半步,他只能想像裏面寶鼎香浮的場景,如果,自己還活着,他一定會是柳府里最跳騰的那個,站在柳伯父身邊,一口一個調侃着韓尚景此刻的羞澀。

    而現在,他只能在門外默默祝福這對新人,白頭偕老,一生幸福。

    足夠了……

    「喂!乞丐!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人群中突然出現一個衣不蔽體的乞丐,這確實有些糟蹋了此刻的氛圍,柳府門口的管家看着羅陰慢慢靠近柳府的大門,早已準備好了棍棒,將他冷冰冰拒之門外。

    若是再不離開,恐怕是收不到糖,倒是引來了一頓棍棒伺候罷。

    他知道前面的喧譁早已不屬於自己,很識相的,一個人,默默逛到了柳府後門。

    白牆之上的情詩依舊在那,當年,刀子嘴豆腐心的柳夫人雖日日責備兩人,這毀壞家風,道德敗壞的勾當容不得,必須刷了!時間這麼一拖再拖,兩人也忘了刷清這牆上的情詩。

    可是,自從羅陰死後,柳夫人卻明令禁止家僕刷這十里圍牆,同樣的,羅陰生前的所有物件,都被柳夫人完好無損的保存着,就是羅陰的房間都有專屬家僕日日清掃。

    仿佛……他還活着一樣。

    啟齒難以下咽的苦澀,羅陰聲聲念讀當年二人寫下的情詩,不覺潸然淚下,蹲在牆角抱頭痛哭。

    「哥?」一聲呼喚,溫柔卻又熟悉:「怎麼不去前頭領吃食,倒一個人在後院默默垂淚?」

    「阿!茗!」羅陰不敢大聲喊出柳煙茗的名字,一度裝成不認識的模樣,眼中泛着些許的痴傻:「阿巴阿巴!新娘子!嘻嘻……好看!」

    眼前的人,正是柳煙茗,他心心念叨的,他最想保護的,那個柳煙茗。

    柳煙茗蛾眉淡掃,緊鎖着眉頭,鬟堆金鳳絲,朱唇皓齒降脂勻,顏似桃花,清風扶搖卷珠簾,金紅嫁衣着身,渲染了朝霞與夕陽。裊娜如畫中仙子,儼然出現在乞丐羅陰的面前。

    「什麼啊,原來就是個傻子……」

    站在柳煙茗一旁的仕女凡插着手,不屑望着蹲在地上的羅陰。

    「傻子!嘿嘿!傻子!」羅陰裝傻充愣,揮舞着手鼓掌痴笑。

    「你餓了吧……」

    柳煙茗低下頭去,將乞丐扶起,撣去他頭髮上的塵土,實質是想探清這骯髒下乞丐真正的容顏。

    羅陰探出了細膩,慌忙拍去柳煙茗的手,離柳煙茗相距甚遠,哭笑着:「餓……餓!新娘子!新娘子好看!」

    「凡,去後廚,拿些剛出籠的肉饅頭,給這位哥。」

    凡看了眼前的乞丐一眼,傲氣扭過頭去,走至後廚,壘出好多的肉饅頭,遞到眼前這個傻子手裏。

    看着傻子狼吞虎咽的樣子,凡越發好奇:「姐,你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不待在閨閣跑出來瞎溜達早就觸了規矩,還偏偏遇到這麼一個晦氣的東西,給他吃食幹嘛?」

    「我只是覺得,他和我一位去世的兄長,很像。」

    「羅公子嘛?怎麼可能,羅公子早就!」凡還沒完,卻見柳煙茗愁眉緊鎖,不禁勾起了心酸往事,趕緊收回了剛才的話語,換個角度解釋:「況且他只是一個過路的傻子乞丐,看見這裏熱鬧,想要討些吃食罷了,我看,這和羅公子長得是一點都像。」

    「是不像,可是我心中就是覺得,他,就是羅二哥哥。」

    「哎呀我的大姐,你就別難過了,回去韓公子要是看你愁眉苦臉的模樣,又要責備我的不是了。」

    羅陰將柳煙茗的每一句話都仔仔細細烙在心口,可是他不敢靠近柳煙茗,他不敢上去和柳煙茗正常一句話。

    為了徹底打消柳煙茗對自己生的希望。

    「饅頭!饅頭!好吃!嘎嘎嘎!」

    卻見眼前這個傻子將饅頭中所有的肉全都扒拉開來,扔到一旁,心滿意足開始吃起了只剩下皮的饅頭。

    還一邊着好吃,一邊將旁邊扔棄的肉餡捏在手裏,滿是漿糊的模樣遞給柳煙茗,傻呵呵笑着給柳煙茗吃。


    「你看吧!我就,這不可能是羅公子的!」

    「是啊……羅二哥哥,愛吃的是肉啊……」

    柳煙茗試探了眼前的乞丐好幾次,皆是無功而返。與其她失望了,不如她在羅陰摔下懸崖的那一刻,早就已經絕望心死了,現在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只剩下阿爹阿娘,還營—韓尚景。

    「姐,回去吧,儀式要開始了。」

    柳煙茗不甘心,回過頭去最後一次望向那個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吃着白饅頭的傻子。她多希望眼前這個傻子突然恢復了正常,變成了羅二哥哥的模樣,站起身喚她一句:「阿茗!」

    心,疼得如刀絞。

    「羅二哥哥,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柳煙茗思緒凌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臟,一陣隱隱作痛之後,方才罷休。

    「新娘子!新娘子!真好看!」

    「你也早些回去吧。」

    望着柳煙茗遠去的背影,羅陰背過身去,一張傻憨的臉瞬間凝固成悲贍面孔,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卻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悲痛欲絕下羅陰哭成了淚人。

    他哽咽着吞下了所有的饅頭,跪在地上,雙手捶地,接着和着淚水吃完霖上,所有的肉。

    「好……吃……」

    那一晚,羅陰在牆外蹲了一夜,他聽着裏邊起鬨,對拜,聽着裏面的韓尚景被不停灌酒,聽着眾人誇讚着新娘子好看。

    「你有沒有聽到一件稀奇的事情,柳家的婚禮,居然是對着那故去的羅陰的靈位拜堂啊!」

    「就是那個墜崖身亡的羅陰?」

    「聽,這是清源君和羅陰曾經許諾下的事情,可惜了,這羅陰也算是瀟灑倜儻的世家公子,沒想到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了呢。」

    第二,整頓休憩好的清源君韓尚景帶着夫人柳煙茗,兩人來到郊外羅陰的墓前。

    而這個時候,羅陰扮作的乞丐也正躲在草叢中,看着眼前祭拜自己的過程。

    這下,三兄妹,總算聚齊了。

    柳煙茗不改昨日紅如朝霞的嫁衣,這次,她是特意穿給羅陰看的。

    「羅二哥哥,你看見了嗎?我……成親了。」

    韓尚景站在柳煙茗的身旁,輕柔摟住她的肩膀,憋着淚水唏噓一聲。

    「羅沐陽,好兄弟……你放心,我定會好好善待阿茗,不會讓她再受絲毫的委屈。」

    羅陰,就藏在草叢中目睹了這一切,一時竟無語凝噎。可就因為太過激動,一不心踩到了石頭,帶着風,掠起幾分晃動。

    柳煙茗警覺回過頭去,卻見草叢中羅陰躲藏的影子。

    「阿茗,看什麼呢?」

    「我好像……看見了羅二哥哥。」

    韓尚景跟着回過頭去,卻不見一絲一毫的動靜,朝着柳煙茗輕抹一笑:「什麼胡話呢?是不是這幾日太過疲憊,我叫凡備馬,回去好好休息,莫要傷了身體。」

    「可……夫君你去哪裏?」

    韓尚景眉頭緊蹙,心口搏起陣陣的不安。

    「剛才過路途中,我見程家隊伍去向二龍山,恐玄門不測,急需上山整頓,放心,我去去就回。」

    羅陰在一旁聽得真切,咬牙切齒,碎碎痛罵道:「我都死了,程賊居然還不消停?」

    聽了一番韓尚景的分析,羅陰氣不打一出來,可想着以程門暗地齷齪的行蹤,這次大張旗鼓過路彌州城,韓尚景這次的上山不定又是他們設下陷阱!

    「這下子程賊又想打哪邊的主意?不好!清源君有危險!」

    羅陰來不及和二人細細煽情,扭頭便離開了自己的墓地,一路追尋着程門的車馬隊伍。

    其實,柳煙茗早就察覺到了草叢中的那個人影,直到羅陰離開,她方才回過神來,朝着他離去的方向,弱弱一句:

    「羅二哥哥,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羅陰就這麼一路乞討,裝瘋賣傻,總算是追趕上了程家的隊伍,正巧遇上他們在一家茶棚中整裝休息,再次躲進了竹林之中,聽着程瑞和他大兒子程孟道的對話。

    這兩父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從到哪裏,哪裏便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這次上二龍山找玄門,不免又是一場惡戰!

    「父親,羅陰死了,這下這鐵契又該從何尋找?」

    程瑞不急不緩,慢慢挪動着嘴唇,飲下一口。

    「羅門死了,六門鐵契,還會在誰的手裏?」

    「柳家……可是!剛才過路彌州城,父親為何不直接奪了鐵契?」

    「子,你以為,憑我們現在的實力,真的可以抗衡他們四大世家嗎?」

    「那怎麼辦?」

    「還需要一味藥劑。」

    「什麼藥劑?」

    「玄門,玄清玄冥之術。」

    這程孟道滿腦子惡念邪,挑動着自己的下巴,摩挲思考:「這玄清之術在韓尚景的體內,搞定一個韓尚景綽綽有餘,可是這玄冥之術……」

    「就藏在二龍山,執念閣鄭」程瑞奸佞老道,吹噓起兩邊的鬍子,勢在必得:「這次,不成功……便成仁!」

    「是誰!」

    忽然間,風起雲湧,飛血掠疾刃,一把鋒利的飛刀挑過羅陰額前細發,劈斷了身後青竹。

    「阿巴阿巴!」羅陰無關痛癢,大膽朝着隊伍飛奔而去:「饅頭!饅頭!好吃!阿巴巴!」

    眾人方才放下了戒備,唏噓一聲:「怎麼,是個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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