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夢中情人

    這個小姑娘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呢……

    晴美第三次回頭，發現那位混在一群年長會社員中及其顯眼的小姑娘，一直朝她的方向張望，有些好奇。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雖然粉絲不少，但之前信件的事情發生後，她已經學會了不要自作多情認為觀察她的都是粉絲。

    習慣性地朝對方笑了一下，點頭致意，卻見那位身材高挑纖細的少女唰地紅了臉。

    唔……難道真的是粉絲？

    明日海在收拾自己的服裝——作為一名衣櫃滿滿當當的男役，本次拍攝的羽織是她過去購買的，所以得摺疊好帶回去。

    順帶一提，晴美的那套大正裝扮也是自己的，總覺得衣服特別多是這對控比的特色呢。

    「誒？那個孩子還在看你嗎？」

    「嗯……好像是的。」

    「是粉絲吧，萩之月關係着里有你的粉絲，之前不就考慮過這種可能嗎？」否則也不會這樣急切地要簽約一名娘役。

    晴美也開始相信起明日海的這一猜測，可小姑娘藏在後面，她總不好自己上去打招呼。

    好在即將離開時，那位少女終於小跑着來到晴美面前「羽……羽海桑……」

    聲音輕得，晴美差點就沒聽見。

    「嗯，我是羽海真夜，很高興見到你哦？」

    對方臉更紅了，她深呼吸一口氣，突然近度大鞠躬，喊道「一直沒有能和羽海桑正式道謝！非常抱歉！謝謝你！真的謝謝您！！！」

    這下連在收拾器材的拍攝組也看了過來，晴美和明日海都不知所措，面面相覷，糾結該如何回應。

    「啊……那個……」

    看出了晴美的疑惑，娜娜飛快補充「我就是地震時羽海桑從冰場帶出來的女生……真的，真的非常感謝！」

    「啊，是娜娜？」晴美很難將眼前抽條的少女和當年的小豆丁聯繫在一起，她頗有些震撼道「長這麼高了呀……這才四年吧……」

    晴美再次直觀感受到了歲月的重量，她不知怎麼代入了阿姨輩的角色，流露出淡淡的慈祥「現在是小學嗎？長得真的很高呢。」

    娜娜眨了眨眼，快速否定道「已經國中了，正在讀國中一年級。」

    見晴美睜大眼睛，她的緊張情緒一下子得到了大幅度緩解「可能是我小時候長得比較小……當時一直比同齡人矮，沒想到後面突然長高了。」

    晴美一邊聽一邊點頭，隨口問着「那這幾年確實長高了好多……還在滑冰嗎？」

    話剛說出口又意識到了問題——雖然不是花滑運動員，她為了羽生也去了解過一些花滑方面的知識。

    一下子長太高，無論是骨骼、肌肉還是身體重心，都會發生難以適應的變化，這對花滑來說是一大阻礙。

    娜娜發現了晴美的窘迫，她自我打趣着緩解尷尬「沒事啦，業餘選手，長高點也不影響成績，本來也沒什麼成績……」

    晴美從娜娜故作鎮定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熟悉的迷茫，這是她也曾經歷過的迷茫，或許娜娜與她的情況不同，但這份迷茫還是讓她心頭一酸。

    娜娜強撐的勇氣此時開始衰退「羽海桑……對不起。」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呢？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呀？」

    「明明當初羽海桑冒着危險去救我了……還鼓勵我繼續滑冰……」娜娜雙肩耷拉下來，有氣無力的樣子「但我卻越滑越差……甚至現在兩周跳都跳不好了。」

    晴美心疼地看着眼前不過剛剛國一的女孩，她努力想着安慰的話，最後卻只說出一句「堅持到現在已經很棒了……如果喜歡的話就在堅持一下怎麼樣？等發育穩定了……」

    可自己也了解花滑運動比舞台更殘酷，接下去的話總是說不出口。

    讓這孩子堅持下去真的能看到希望嗎？明明當初自己還滿口大話，現在更了解這項運動後反而啞口無言。

    一千名學花滑的孩子，或許只有一人能熬到青年組，熬到青年組出成績後，又只有一小部分成功升組。

    明日海見氣氛變得沉重，主動插入話題「真夜當初居然就在仙台嗎？哦對了，我是花組的明日海里奧，很高興見到你。」

    「我看到了您和羽海桑的劇，你們真的很配！」到底是小孩，娜娜的情緒稍稍好轉了一些。

    反而是晴美還在糾結。

    明日海繼續說道「我的榮幸……」她看了眼晴美，繼續道「花滑也有舞蹈成分吧？喜歡舞蹈嗎？」

    誒？這是不是有點遠？晴美看向相手，貓貓震驚。

    「嗯，也有在學芭蕾，因為花滑和芭蕾有共通之處……」娜娜回應着「舞蹈也喜歡的。」

    「喜歡就好……學習花滑的過程中也會學到很多花滑外的內容吧？這些都是非常寶貴的經驗，」明日海上手將晴美那還在看着她震驚的腦袋轉向娜娜，頗有些王婆賣瓜的感覺「噥，羽海桑就是非常棒的芭蕾少女哦。」

    晴美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嗯嗯。這些都是很寶貴的經驗。」

    明日海繼續安撫「所以繼續滑吧，享受它就行，學到的東西不會是負擔，冰上的話，花滑不是還有雙人項目嘛，冰下還有舞蹈呢。」

    明日海打住話頭，不想打擾娜娜的思考，只是鼓勵地微笑。

    娜娜本來也只是因為感覺辜負了晴美的幫助才有些失態，現在發現自己的情緒對晴美的影響或許更大，反而覺得今天自己是在鑽牛角尖。

    晴美對於夢想的執着則來源於曾經的巨大創傷，她總會忘記普通的追夢人大多會和失敗和解——這也與她男友是個和她一樣的執着怪有關。

    見娜娜情緒平復，晴美訕訕一笑，發現自己把事態擴大了。

    「不管怎麼樣……當初回去找娜娜不是因為花滑，只是因為想找到娜娜，」晴美回憶着那記憶深刻的一天「無論娜娜滑不滑冰，我都會回去找娜娜的。」

    或許自己當時的鼓勵反而成為娜娜自我束縛的鎖鏈，晴美有些歉意地看着已經快和她一樣高的少女。

    曾經她們在地震一別後再也沒有相遇，晴美發散地想着，那噩夢一樣的日子現在回想竟然有些遠了，那一天的娜娜在她眼裏也從紅色的學齡前小豆丁，變成現在的婷婷少女。

    那些苦難都被甩在身後了。

    「好好長大就好了，夢的前方是什麼，到時候自然會有答案。」

    「在說什麼呢？」結束拍攝的羽生戴上口罩，假裝隨意地走到了萩之月組，和發現他的人們鞠躬致意後，拿出紙筆靠近晴美一行。

    「家姐和母親都非常喜歡羽海桑，」他沿用了之前的藉口「忘記為她們要簽名了，希望羽海桑不要介意。」

    晴美哪裏會介意，她忍笑接過紙筆，簽上了去「羽海真夜」四個大字，明日海在她遞給羽生前先一步拿到手裏，在一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羽生能有什麼辦法，上手撕p嗎？

    他只能繼續找着話題「剛剛是在說什麼嗎？希望沒打擾到你們。」

    娜娜當然認識羽生——沒有學花滑的日本人會不知道羽生結弦。

    她遲疑着說出了自己遇到的難題。

    面對花滑，羽生向來不怎麼客氣「三周跳的儲備一個都沒有嗎？簡單的s之類的也不行嗎？」

    「……沒有……原本是快成了的，但最近……」

    娜娜有種被教練訓話的緊張。

    羽生直白地指出「現在可以努力適應新的身體情況，你長高來得太早了，後續應該會還有一波發育，那才是真的發育關。」

    他稍微停頓了下，用溫和了很多的語氣道「現在能挺過去還能試試看比賽，如果二次發育前三周還是不行，可能就很困難了。」

    「我的姐姐到現在依然喜愛花滑，」他用一種和晴美方才讓娜娜好好長大時非常相似的顏色看着娜娜「不是說不當運動員就不能喜歡花滑了，喜歡的話一輩子都可以喜歡。」

    晴美深有感觸地配合着羽生的話點頭，被明日海悄悄捏了把手才停下。

    羽生也發現今天估計是不能和晴美一起走了，眾目睽睽下他只能根據來時的藉口繼續。

    「那簽名我就收下了，很高興見到羽海桑。」

    「我也很高興能見到羽生君。」

    一直到分別前，娜娜的視線都黏在晴美身上。

    夢想對她來說一直模糊不定，曾經她想用成績向救了她的姐姐證明自己，現在好像又有了新的選擇。

    告別的時候她用力揮着手，像欲飛的鳥兒在預備着展翅。

    廣告播出前，劇團再次收到了關於羽海真夜的合作邀請——這次是來自aa。

    因為廣告太唯美了所以希望可以付一筆錢保留這個鏡頭……

    上層有些頭疼又有些高興地與萩之月方傳達了這一問題，得到對方認為這是雙贏的回應後，主動與aa確定了視頻中晴美出鏡的事宜。

    雖然有點擔心會影響控比粉絲的情緒，但只是一個出鏡鏡頭，又沒有互動，客串一下即名利雙收有什麼不好。

    於是在高層點頭下，aa贊助的公益廣告在萩之月廣告發出前完成了首次電視亮相。

    年輕男子迎着晨光，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女子，但再一眨眼，她又像消失在歷史洪流似地不見了。

    這是位美麗女子，又好像是仙台本身，存在於夢中，也存在於他所見的每一處。

    「真是美好的邂逅啊……」

    不少觀眾由衷發出了感嘆。

    或許越是珍貴的鏡頭越值得回味，加上羽生確實一副被吸引的樣子，這則廣告居然莫名登上了趨勢的尾巴，還在萩之月廣告發出後有了攀升的跡象。

    「這是什麼劇情，連在一塊看真的有點好笑。」

    「關於我一見鍾情對象是別人老婆這件事。」

    「還沒開始戀愛就結束了是吧。」

    「又沒有可能，我只說可能，其實他看到的是海市蜃樓，對方看的根本不是他是自己相手哈哈哈哈哈哈哈。」

    「羽生選手，振作一點啊羽生選手！」

    「聽說是兩個劇組一起拍攝所以臨時接過去當模特用的，所以沒有後續內容，拍完就消失了呢。」

    「這樣不行啊羽生選手，你支棱起來……算了你還好滑冰吧。」

    討論的熱度一直延續了一周，才因為其他八卦而轉移。

    原以為至少會遭到一絲羽生粉絲的惡評，沒想到因為廣告本身就屬於粉絲的精神食糧之一，加上羽生實在是「屆不到」，大多粉絲只會發出哈哈哈的笑聲，並認為羽生選手這種直男暫時不太能去勾搭到漂亮妹妹。

    正在衝浪的羽生選手你們懂什麼，我明明就屆到了！

    打着夢中情人的稱號，晴美在劇團有意運作一名人氣娘的前提下，稍稍出圈了一次——後來被粉絲戲稱為「出借娘的開端」。

    這次出圈當然瞞不住關注着晴美動態的娜娜，看着美輪美奐的廣告畫面，她總覺得腦中有什麼記憶變得清晰起來。

    突然間，她靈光一閃「啊！那個和羽海桑撒嬌的是羽生選手！」

    至今我們仍未知，娜娜對當年的記憶到底是怎麼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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