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子試煉快要開啟了!
趙慶心裏咯噔一聲,似是突然感覺到了時間的力量。
自己成為血衣弟子,在長生劍後山醒來……仿佛就在昨日。
一轉眼,血子試煉也要來了。
光陰流逝,無法琢磨。
他摩挲着手中的靈玉,回復道:「多謝,以後再見一併結賬。」
小姨輕笑看着趙慶,對紅檸的接下來的回覆很是好奇。
然而讓兩人都沒想到的是……
短短几息時間之後,傳訊玉再次盪起靈韻。
紅檸:「呦!還留着我的傳訊玉呢?」
趙慶側目與小姨對視一眼,惹來女子滿是調笑的言語:「人家問你呢,回訊呀?」
趙慶:……
他猶記得多年之前,便是通過傳訊拉扯小姨的,雖然不是很成功。
他硬着頭皮回復紅檸:「恰巧駕馭着靈舟,傳訊玉就在靈舟靜室之中。」
紅檸:「我的靈舟還舒服嗎?」
一見這話,趙慶頓時有些招架不住。
紅檸本就愛開玩笑,但當着曉怡的面傳訊,無異於將他架在火上慢烤。
女子美眸間滿是戲謔:「我幫你回訊?」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趙慶以靈力刻錄消息:「很舒適,小榻很軟。」
「血子試煉之事,永寧州血神峰並未傳出消息,你若念起了我,倒也不必用這般藉口。」
紅檸:「舒適就好,不過這兩年倒還真有些忘記你了,再見之時可得把欠的靈石還上。」
……
此刻,趙慶選擇了一手中斷傳訊,將紅檸的靈玉直接收進了儲物戒。
小姨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們兩人加起來也只有半句真話!」
趙慶無言以對。
那半句真話自然是血子試煉將要開啟,其他的都做不得真。
他稍加沉吟:「紅檸愛開玩笑。」
「她愛玩笑,跟我說什麼?」女子螓首一扭,繼續邁步向前。
良久之後才輕飄飄的補了一句:「只此一人……」
「你若是膽敢再與陸嫣糾纏不清,我就改嫁給別的男人!」
嘿!?
當初不是你說讓我多聯繫紅檸,以免日後徒留遺憾?
嘖,女人……
趙慶突然詫異道:「陸嫣是誰?」
小姨回眸一笑:「我幼時的婢子,早已生兒育女了。」
趙慶:……
那想要有所瓜葛,確實不太可能。
雖然小姨也是玩笑話,但卻能感受到醋瓶子都已經摔碎了。
他二話不說連忙跟緊小姨,默默低頭陪在身邊。
女子容顏清冷,美眸凝望遠空夕陽邁步,輕輕將縴手遞給趙慶。
一道又一道赤霞暈染,交疊於天地盡頭。
層雲如同綢緞,微冷的晚風捲動紅葉,在官道上紛紛揚揚宛若飛蝶。
兩人便在悠長不知盡處的官道上,走着,走着。
不知過了多久,脈脈餘暉之下,那副清冷的面孔終是仰起了唇角:「很久沒吃燒鵝了,去盛光閣給姝月帶兩隻?」
「好。」趙慶如釋重負,攬緊了曉怡的腰肢。
小姨黛眉輕挑,笑道:「這麼怕我不高興嗎?」
她緩緩轉身,與男人交頸相擁。
「抱緊我,御風。」
·
深夜。
姝月早已褪盡褻衣,安逸的躲進了薄被之中。
她側身夾着薄被,髮絲隨意散落在枕上,感受着綢緞的柔順與舒適,靜靜聽着耳邊的交談。
足夠四人共眠的軟塌,此刻被姝月獨佔。
曉怡則隨意躺在地面的絨毯上,一襲輕紗散落於牆角。
女子修長的美腿交疊抬起,玉足搭靠着桌案,纖柔的腳踝在石桌邊沿印出輕痕。
「血子試煉,遼西血神峰沒有消息,應該是還有一段時間準備。」
「不過紅檸說的倒也有理,確實應該仔細斟酌參加試煉的州屬。」她美眸凝視着自己的纖纖雪足,想着今晚是不是以此懲罰一下這朝三暮四的男人。
不過趙慶顯然沒有意識到曉怡在想什麼,他逗弄着清歡的粉唇,惹得懷中美人雙眸滿是情絲。
「就在永寧州參加,之後還能回來楚國。」
雖然不知血子試煉究竟是什麼內容,但他身負青龍刻印,所有人都說……這是血子的憑證,能夠在試煉之中直接晉升。
如此一來,選定參加試煉的州屬便尤為重要了。
這相當於是隨便挑隨便撿,選了哪一州,就能成為哪一州的血子。
相比較來說,在中州,雷皇州,千幻州,骨州……這種大能遍地的州屬成為血子,待遇自然是比偏遠的永寧州好了太多。
這雖然是事實,但自己若真的到了中州,可就身不由己了。
至少在永寧州,一家安安穩穩的,去壽雲山陪司禾也方便,而且玉京弟子也極少,根本沒有什麼紛爭。
即便是獲取的資源差了些,可也足夠一家使用。
姝月側躺在床上輕聲道:「姝月也覺得永寧州合適。」
「試煉之後咱們便從遼西回來。」
「若是要去那些大州,恐怕現在就得出發了……且不說人生地不熟,高階修士太多也不適合咱們一家定居。」
血衣的試煉不同於紫珠。
紫珠樓的弟子考核,所有人都得去紫珠聖地的丹塔,邁入第四層為駐守,第七層為聖地弟子,踏過九層便可直達星辰,為紫珠行走。
而血衣並不集中,是一種自下而上的篩選。
先成為商樓的客卿,而後才能考核商坊的駐守,駐守有資格參加血子試煉,直到天下九十州新一代血子齊全,才會爭鋒血衣行走之位。
顧清歡鳳眸輕顫,鵝頸的紅霞稍稍褪去,柔聲道:「龐師兄當年說起過,血衣第八行走已經進入潛龍之淵,即將晉升金丹……」
「這才過去六七年,血子試煉便要開啟了。」
姝月明眸間閃過疑惑,龐師兄……聽着有些耳熟,但她卻也想起來是哪位了。
「龐師兄?」
趙慶微微頷首:「龐振,是永寧州如今的化神境血子,當年我與清歡第一次到血神峰,見過這位師兄。」
他稍加思索又道:「明年咱們早一些到遼西,可以先去司禾布下香火的村鎮住些日子。」
小姨今年剛成為血衣弟子,還沒有去過血神峰。
以往自己和清歡出門幾天,曉怡在家裏陪着姝月倒是還好。
可曉怡總是要去聽一聽血子傳道的,自然不能將姝月獨自留在家裏,他打算明年一家人整整齊齊,直接全都去遼西暫居半月。
而後獨自拜會一下那幾位血子,詳細了解血子試煉。
他沉吟片刻之後又道:「過幾日我獨自離家一趟,兩天之內便能回來。」
嗯!?
小姨美眸輕撇,收回了搭靠在桌案上的雙腿,轉而倚在軟榻邊緣:「不帶清歡一起?」
帶清歡去做什麼……
趙慶笑道:「跟隨劉子敬師兄再去一趟七夏,將煉好的印兵取回來,順便再出售一些道基丹,當年丹塔帶出來的丹藥還剩一些,這次將凡品丹藥一併售賣掉。」
至於印兵……
則是以符材鎮魂石,血衣的絳心珀,經乘黃精血浸潤之後,請一位金丹後期的煉器大師煉製的。
雖然只是極品靈器,但量身定製的靈器總是更為適手,之後也能無縫切換太阿印。
而煉器師煉器,與丹師的差別倒是不大。
提供三份材料,交付一件靈器——趙慶自然不會再找司禾要血,而是選擇了用靈石補齊,單是勞務費便花了八萬靈石。
周曉怡微微頷首,緩聲道:「雖說不至於即刻動身前往其他州屬,可該做的準備也不能少。」
「畢竟事關一州血子乃至行走之位……指不定會有什麼變故,也不知時間是否來得及你步入築基中期。」
清歡柔聲道:「主人修為提升已經很快了。」
「那位血衣的第八行走,七年前便準備凝丹,至今才傳出將要晉升的消息。」
「主人七年時間卻已經到了築基三層……」
趙慶默默思索,這段時間肝一肝百破丹,達到築基中期應該不是問題。
當初他還想着,二十年時間跨入中期便已經不錯,如今不過十年便已經遙遙在望了。
他輕笑道:「不能這樣比,人家拿着最頂尖的資源,自然會認真打磨境界,多花些時間也很正常。」
王姝月有些不解。
既然夫君能夠在試煉中直接晉升,為何還要做足準備……
還沒等她問出,清歡便察覺到了她疑惑的眸子。
顧清歡柔聲道:「主人急切提升實力,是為了應對試煉之外的變故。」
「嗯。」
小姨輕輕應聲,對姝月解釋:「咱們能在試煉中直接晉升是不錯,可總也得先參與試煉不是?」
「姝月,你有沒有想過。」
「如若趙慶前往中州參加血子試煉,中州本屬的那些世家仙門,定然會對其橫加阻攔。」
「那些大州自然不缺血衣駐守,早已對血子之位虎視眈眈,豈能任由一個外來的修士直接摘走果實?」
「若有人不顧血衣規則,在試煉之前便對趙慶出手,到時也是麻煩事。」
「雖然咱們在偏遠永寧,並沒有這些顧慮,但儘快提升實力總是無錯的,畢竟人心難測……修行界終是實力為尊。」
趙慶聽着曉怡的話語,捏了捏清歡的耳根。
輕嘆道:「是啊。」
「楚國還有規矩,除卻蘭慶集開啟,否則不能擅起紛爭。」
「可寒冰谷還不是把清泉郡給吃了?如今清泉坊都匯聚好多散修了,也沒有人站出來說秦楚欣的不是。」
規矩畢竟是死的。
按理來說,自己在道信面前連個屁都不是,還不是司禾小手一伸,借點靈石?
那是因為司禾即便是身處封印之內,也有與道信平等對話的資格,雖說司禾的神道手段需要依憑香火,可她本身也是一位化神境的大妖。
單單是那悠久綿長的壽元,包羅萬象的見解,都足以使得道信喚一聲前輩。
腦海中傳來司禾的輕語。
「還以為你不會誇人呢!」
趙慶:「也就是你出不來,否則我特麼直接站在血神峰峰頂撒尿。」
他本來是隨便吐槽,沒想到司禾卻笑道:「好啊,主人脫困之後,你想在哪撒尿就在哪撒!」
「……」
「那不是撒尿,是撒野。」
趙慶繼續傳遞心念:「你可快點想辦法出來吧,我也相當主角。」
「人家都有老爺爺,我有個主人不過分吧?」
司禾輕笑:「你不是有金手指?」
「這玩意只能提升資質,算什麼金手指,不如召喚妖神來的實在。」
……
一家人隨意交談,敲定了趙慶接下來的安排。
這段時間又得整天煉丹了,雖說不懼百破丹對經脈的損傷,可若是能肝出來品質高一些的,肯定是擇優而食。
剩下的丹藥在松山不好賣,可以經由血衣商坊轉售其他州國,總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煉丹之餘,還要尋一式印訣磨礪,不管是動用血印,還是以後驅使太阿,都用得上。
血衣的神通目前只有焚心一式可以動用,早就肝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倒是可以先放一放。
倒是含光劍這殺手鐧,還得繼續熟練。
小嬌妻縴手一揮,用絨毯遮住了一顆夜明珠,臥房中瞬間暗淡了不少。
朦朧,曖昧,夾雜着清冽撲鼻的芳香。
姝月嬌軀一扭,直接躲進了薄被之中,她今晚必將成為戰至最後一刻的人……雖然有些不太現實。
清歡依舊四肢脫離地面,如同布偶般被趙慶攬在懷中捉弄。
月色透窗而來,光影橫斜。
周曉怡美眸輕闔,抬起纖足踏上了高挑的玉鞋,打算以此欺負一下趙慶。
噠。
噠。
噠。
柔順輕薄的紗衣順着藕臂墜落,青蔥玉趾柔嫩白皙,緋紅的紋帶與精金釘扣映照着微光,顯得分外妖嬈。
獄卒?
趙慶當時便抱起了清歡,前往西廂獨處。
只留下一句:「清歡千日築基!」
周曉怡:???
姝月從薄被中探出螓首,輕笑道:「明早讓清歡做飯,反正她不餓。」
嬌俏女子抽離夜明珠上的絨毯,臥房瞬間光亮起來。
她掀開薄被拍了拍身側,取出了一冊話本。
「前日剛買到的,《妖媚師尊的褻衣》。」
「師徒不倫誒,這種冊子賣的還挺好。」
小姨鑽進了被窩疑惑側目,兩人倚在床頭翻看圖冊。
「為什麼是女師尊,男主人公?」
她有些不解,姝月怎麼會愛看這種?
王姝月低聲道:「有女主人公的,我沒敢買,怕夫君生氣。」
周曉怡:……
·
西廂,月華透過窗柩照映,如水流淌。
顧清歡笑盈盈的跪倒在地,仰起了白皙的玉頸:「主人。」
她輕喚一聲,以濕潤溫熱的纖指抹過絳唇。
趙慶深深呼吸,我特麼還能讓你給拿捏了?
絕對不可能!
他沒有理會清歡卑淫的姿態,直接將其丟到了榻上,而後緊攬嬌軀:「安穩休息。」
「這些天太累了,主人陪你好好休息一夜。」
不雙修嗎……
「清歡明白。」
女子枕着男人的手臂,鳳眸緩緩閉合,嬌軀除卻呼吸間的微微起伏外,再無絲毫動作。
趙慶欣慰梳理她的髮絲,幫她壓好另一側的薄被兩人就此休息。
他真有些心疼清歡了,長此以往會累壞的。
一側的水袖被清歡的神識操控着,繫於她腳踝與雙手之間。
女子柔聲道:「清歡不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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