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萌新們暗中猜測,老闆娘應該是個生活極度優渥的豪門貴婦。
穿着名牌走在國外某街頭,喝茶逛街購物美容。
與她們這種為了一日三餐而奮鬥的打工人完全生活在兩個世界。
這也是丁柔進公司後了解到的。
反正她來總公司這麼久,沒見過老闆娘來查崗,公司也很少有人議論老闆娘到底是什麼來頭。
在丁柔的概念中,老闆已經年近四十,老闆娘的年紀也不會小。
而且女人本來也沒有男人抗老,黃金期一過,皮膚暗沉,法令紋加深,膠原蛋白流失嚴重。
那個年紀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與她這種青春無敵美少女相比。
想到這裏,丁柔愈發肯定,大老闆會更喜歡她這一款。
「老闆不讓老闆娘在國內待着,說不定是嫌棄老闆娘人老珠黃,帶不出門。」
丁柔這番話,聽得同事一整個無語。
「啊?原來是這樣嗎?」
丁柔自信地揚高下巴,「天底下的男人都愛美色。」
而丁柔會有這樣的自信,並非無跡可尋。
來總公司的第一天,她就被上司派到頂層,給總裁辦的工作人員遞送財務報表。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老闆的真容,帥得天怒人怨,她整顆心臟都怦怦直跳。
與一群高管走向辦公室的老闆,當時朝她這邊看過來一眼。
那一刻,老闆正在接誰的電話。
看到她時,臉上的笑容是掩不住的。
尤其是他眼神中那滿滿的愛意,都要溢出眼眶了。
丁柔知道自己年輕貌美,有吸引男人的好潛質。
她拼死拼活從分公司調來總公司,也是希望利用自己的美貌釣到金龜婿。
沒想到大老闆竟然對她一見鍾情。
丁柔並不覺得是自己多想,因為第二天,她就收到老闆送她的禮物。
一條她心儀了很久的碎鑽手鍊。
老闆真是神通廣大,連她喜歡什麼都查得清清楚楚。
那條手鍊,擺在某珠寶店的櫥窗里,是某個系列的主打款,一條要八千八。
丁柔很喜歡,可她捨不得買。
每個月的薪水,有一小半要用來付房租,八千八買一條手鍊太奢侈了。
沒想到老闆直接派人將手鍊送給了她。
為這,丁柔好幾晚都沒睡好覺。
不停地猜想,大老闆是不是被她美貌所迷,在未來的某一天,請她去辦公室單獨喝茶。
丁柔自認自己一身傲骨,絕不可能給人當三兒。
但如果金主是大老闆這種類型的男人,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
而且憑她的智慧和手段,說不定不久的將來,她就會被抬舉成海鯨集團的老闆娘。
閨密的老闆就是最好的例子,踹了家裏的黃臉婆,娶了一位嫩模為妻。
丁柔見過那個嫩模,比她可差遠了。
嫩模都能嫁入豪門,她丁柔一定也會得償所願。
晚上八點,丁柔穿着最漂亮的晚禮服,踩着八寸高跟鞋,如期來到宴會現場。
果不其然,她一出場,就引來其同事們的駐足觀望。
丁柔瞬間自信心爆棚。
果然有她出現的地方,永遠都會佔據c位。
「小丁,你穿得也太亮眼了吧。」
說話的正是丁柔的同事。
丁柔驕傲地抬起下巴,「難道我這麼穿有什麼不妥?」
放眼看去,才發現周圍的同事穿得都很平常,只有她一個人穿着晚禮服。
這件禮物是她花了半年的薪水購買的奢侈品,只有在極其重要的場合中,才捨得穿出來。
同事笑了笑,「沒什麼不妥,我覺得很漂亮。」
丁柔在人群中尋找老闆的身影,發現很多同事都到了,卻遲遲沒有看到老闆。
「白總怎麼還沒來?」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讓大老闆欣賞到她的美。
另一個同事走過來。
「今天是老闆娘回國的日子,也是老闆和老闆娘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
「你說什麼?」丁柔狠狠吃了一驚。
老闆與黃臉婆不是長年分居嗎?
那女同事似笑非笑地看着丁柔,「你把自己打扮得這麼顯眼,該不會想搶老闆娘風頭吧。」
丁柔下意識地挺胸抬頭。
「女為悅己者容。」
幾個同事看丁柔的眼神都帶着深意。
雖然大家都是職場萌新,卻也看得出來丁柔每天都在花空心思打扮自己。
把自己倒飭得像一隻花孔雀,真搞不懂她到底抱了什麼心思。
談話間,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白總帶着夫人回來了。」
直至很多年後,丁柔都忘不了她第一次看到白總夫人時絕望的心情。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容貌是無敵的。
看到白夫人的一瞬間,所有的自信和高傲都被對方碾壓得一滴不剩。
腦海中構畫出來的黃臉婆並不存在。
人家不但不是黃臉婆,還年輕貌美到讓所有的女生都自慚形穢。
二十歲有嗎?
不但年輕,皮膚還好到爆炸,她是怎麼保持住青春的?
白總看他妻子的眼神,讓丁柔想起第一次看到白總時,他的目光就是這樣盛滿了柔情。
難道那個時候,讓大老闆露出那種眼神的人,不是她?
可後來被送了一條碎鑽手鍊又是怎麼一回事?
看着白總與夫人手拉着手走向台上,丁柔耳邊傳來同事們的議論聲。
「白夫人好年輕啊,聽說她今年三十歲,這個狀態,說她十八我都相信。」
另一個同事:「白總也很年輕好嗎,這兩夫妻該不會是吃了不老還童丹吧。」
一個年長些的同事笑着打趣。
「你們這些小年輕,不會不知道老闆娘的職業吧,人家可是國寶級大神,在國外做了長達半年的學術討論,各種獎項拿到手軟。」
「至於為什麼那麼年輕,當然與老闆娘的學術研究有直接關係。」
「老闆和老闆娘保住現在的容貌不算逆天,真正逆天的,是老闆娘的父母。」
「六十歲的人,二十歲的容貌,這項研究,早就在醫學界引起過巨大的轟動。」
「逆生長針劑,在人家那個圈子被炒到天價,而且還是一針難求。」
這就是高層與底層之間的信息差。
很多事情在人家那個圈子已經傳開了,而圈外的人還會把老新聞當成一樁新鮮事。
同事們聽得嘖嘖稱奇。
「李哥,老闆娘什麼來頭?這麼牛b?」
李哥笑着為小萌新們科普,「魔都厲家的豪門千金,還是首屈一指的大神級人物。」
丁柔還沒從這些信息中消化出來,李哥又說:
「還記得前幾天你們收到的禮物吧,男員工收到的是新款手機,女員工收到的是某品牌的碎鑽手鍊。」
「這些禮物,都是老闆親自掏腰包犒勞員工的福利。」
「為啥犒勞,因為老闆娘在國際上先後拿了七項大獎。老闆心情一高興,就給每個員工都送了禮物。」
丁柔:「」
所以她捨不得花錢買的那條碎鑽手鍊,只是老闆批量送給員工的福利?
取出手機,打開網頁,試圖從網絡上尋找老闆娘的個人信息,結果什麼都沒收到。
李哥看出丁柔的舉動,為她解惑。
「老闆非常注重老闆娘的個人私隱,一切與老闆娘有關的消息,都會讓技術部門及時消除。」
「妻子長得這麼漂亮,換作是我,也會當成眼珠子一樣保護得密不透風。」
李哥看着台上艷光四射的老闆娘,不由得唏噓感嘆。
「老闆娘這張臉,可真是完美得無可挑剔。」
這場十周年結婚紀念日,在眾員工的祝福聲中結束。
從老闆和老闆娘出現到離開,總共用了不到十分鐘。
離開前,白宴辰對着話筒說:「今天是我和我妻子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也是我為妻子凱旋迴國辦的一場慶功宴,各位敞開了享受今天的美食,我請客,我買單。」
說完,衝着眾員工揮了揮手,便在一片掌聲中,攬着妻子的纖腰離開了會場。
有同事不解,「老闆和老闆娘怎麼走了啊?」
李哥:「這裏不是人家的主場,老闆和老闆娘的摯交好友們肯定在另一邊開了席。」
白宴辰拉着妻子的手從丁柔身邊經過時,竟連一個正眼都沒給過她。
而丁柔與眾不同的穿着,也成了整場宴會討論的焦點。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成了眾人眼中最可笑的小丑。
翌日,丁柔剛上班,就接到一封解聘書。
「王總,這是什麼意思?」
王總是財務部主管,也是丁柔的頂頭上司。
他沖丁柔攤了攤手,「抱歉,你被公司解僱了。」
丁柔難以置信,「為什麼解僱我?」
王總:「這是小白總的決定。」
丁柔懵了,「小白總是誰?」
王總覺得丁柔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小白總當然是白總的兒子。」
丁柔還想再繼續追問,王總已經不給她機會。
「快去人事部交接吧,該補償你的,公司一分不會少。」
直到丁柔捧着雜物箱被請出公司,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落得被解僱的下場。
海鯨集團某間豪華辦公室內,一個八九歲的俊美小男孩收回手中的望遠鏡。
對坐在沙發上玩着手術刀的漂亮小女孩說,「又解決一個!」
小男孩正是白宴辰和姜印的兒子,白沐寒。
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憑個人的智慧和手段,為父親的公司賺了至少十個億。
妥妥的商界神童,比他舅舅還要厲害。
而玩手術刀的女孩是白沐寒的雙胞胎妹妹姜朵朵。
自幼在玄術界彰顯天賦,還是學醫的好料子。
被她把玩在掌心中的手術刀,就是她的本命法寶。
輕輕笑了一聲,姜朵朵說:「有些人,永遠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白沐寒挑眉看向姜朵朵,「老爸從頭到尾根本不認識那個丁柔,而且以他對老媽的感情,也不可能會多看那個丁柔一眼。」
姜朵朵:「姓丁的面相不太討喜,早解決,早安心。」
這些年,兩兄妹聯手,幫父母解決掉不少爛桃花。
沒辦法,無論老爸還是老媽,都是世間少有的俊傑人物,身邊少不了追求者。
不管追求者有多優秀,對白沐寒和姜朵朵來說,都是影響爸媽運勢的爛桃花,必須提前一步解決掉。
「哥哥,別忘了我們這一世投胎的目的,是報恩。」
白沐寒冷峻地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那是必須的!」彡彡訁凊
前世恩情,今世償還,這一世,輪到他們兄妹去守護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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