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6章 苦啊

    南鑼鼓巷

    夏日的傍晚，悶熱潮濕，空氣中仿佛能擰出水來，紅星四合院的門口，幾棵老槐樹低垂着枝葉，知了不知疲倦地叫個不停，像是在為這沉悶的天氣增添幾分喧囂。

    劉海中、閻阜貴、易中海幾個老頭，穿着汗衫，搖着蒲扇，圍坐在一張斑駁的木桌旁下象棋。

    「嘿，老閻，你這步走得可不妙啊！」

    劉海中眯着眼睛，指着棋盤上的棋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閻阜貴眉頭緊鎖，手裏的蒲扇扇得越發急促：「別急，別急，我還沒看仔細呢。」

    就在這時，胡同口傳來一陣引擎聲，打破了四合院的寧靜。

    閻阜貴猛地抬起頭，眼睛一亮：「快看看！來了一輛汽車誒，可真氣派。」

    眾人聞言，紛紛放下手中的棋子，抬頭向胡同口望去。

    只見一輛黑色的汽車緩緩駛來，車身線條流暢，漆面在陽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澤，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我認得這車！」

    一個中年男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興奮地指着汽車喊道，「這是凱迪拉克，外國進口車，一個軲轆能買一間房！」

    劉海中回頭一看，汽車已經緩緩駛過了胡同口，正向四合院門口駛來。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大喊道：「嘿！這車可真漂亮！」

    「滴滴滴！」

    凱迪拉克行駛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

    原來，前面有一堆磚，不知道是誰家蓋房子堆在這兒了，擋住了去路。

    寧偉從副駕駛座上探出頭來，看着前面的磚堆，有些無奈地喊道：「衛國哥，車過不去？」

    曹衛國坐在駕駛座上，眉頭微皺，透過車窗看着前面的磚堆，沉聲道：「找個不礙事的地方停下吧。」

    寧偉應了一聲，熟練地打着方向盤，將車緩緩倒到一旁，然後熄火下車，繞到車後，給曹衛國打開車門。

    曹衛國拎着公文包，從車上下來，一身筆挺的西裝，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顯得精神抖擻。

    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了街坊四鄰的注意。

    大家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曹衛國。

    「這不是曹衛國嗎！」

    一個大媽驚訝地喊道。

    「衛國回來啦！」

    另一個大爺也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曹衛國這可是發了。」

    「有陣子可沒見了。」

    「衛國，這是打哪兒回來啊？」

    人群中傳來一陣陣議論聲。

    閻阜貴搓着手，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

    「衛國，這車是你的？」

    曹衛國笑着搖了搖頭：「這車是公司的。」

    閻阜貴笑眯眯道：「公司的？你開的公司吧？」

    曹衛國點了點頭：「是啊。」

    閻阜貴眼睛一亮：「那還不是你的，你還跟大爺玩兒彎彎繞，這車可真氣派，從外國買的？」

    曹衛國笑着解釋道：「是，看着還湊合吧。」

    閻阜貴聞言，更加羨慕不已：「這哪兒是湊合啊，這是太行了，幾個月沒見着你了，你這公司掙了不少錢吧？」

    曹衛國苦笑了一聲：「嗨，我這看着熱鬧，東奔西跑的，其實掙不了多少錢，瞎忙活，到現在家底兒都快掏空了，還沒看到回頭錢呢。」

    閻阜貴有些不信：「不能吧？我可是聽許大茂說，你們在香江開了大公司，公司里好多大明星，還在香江買了大高樓，吃的是海鮮大餐。」

    曹衛國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地說：「嗨，這些個都是花錢的，想看回頭錢，還得有幾年呢，我這次回來就是找銀行借錢的，要不然工地就要停工了。」

    易中海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衛國，你這是哭窮呢吧？怕街坊四鄰跟你借錢？你想多了。」

    閻阜貴也附和道：「是啊，你沒錢能坐這麼好的車，跟大爺哭窮不是，怕大爺跟你借錢？」

    曹衛國一臉無奈地笑道：「大爺，您啊是不懂，我這車是充場面的，硬着頭皮買的，您是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糟心，別看我坐汽車，穿西裝，實際上一腦門的官司，債主一大串，我都後悔下海了，早知道生意這麼難做，還不如在工廠顛大勺呢。」

    劉海中聞言，有些驚訝地看着曹衛國：「真的假的？生意這麼難做？不會吧？」

    曹衛國苦笑道：「比黃金還真，就說我弄得那個汽車經銷公司吧，從開張到現在，車沒賣出去幾輛，每個月光是水電工資上萬塊，我都快愁死了，得，我跟你們說這些幹什麼，那不是給你們添堵嗎？我先回家了，我這兒還得回幾個債主的電話呢，有空再聊。」

    說完，曹衛國匆匆地離開了四合院，寧偉形影不離的跟在後面。

    閻阜貴看着曹衛國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感嘆道：「看來這生意也不好做啊。」

    劉海中卻有些不以為然：「我不信，他曹衛國要是真沒錢，能開這麼好的車？」

    易中海幸災樂禍地說：「做生意和當官不一樣，曹衛國眼高手低，想一口吃個胖子，栽跟頭也是正常的。」

    閻阜貴搖頭晃腦：「人生之律，樂其富貴，積財在前，享受在後，這曹衛國啊就是不知足，好享受，你說說，錢還沒掙到，就先享受起來了，花錢買進口車擺排場，這不是糟踐錢，鋪張浪費嗎？」

    劉海中笑着說：「這曹衛國啊就是掉錢眼兒里了，放着好好的國家幹部不當，鬼迷了心竅要下海做生意。」

    易中海道：「這人啊，就是不能太自大，更不能好高騖遠，要說咱們胡同做事最穩重的還得是傻柱，你們看看傻柱腳踏實地的開飯館，生意不大，但每天都有進項，日積月累，一步一個腳印，將來這小飯館一定能變成大酒樓。」

    閻阜貴感嘆道：「可不是嘛，曹衛國要是腳踏實地的，不把攤子鋪的這麼大，還跑到香江去做生意，也不至於弄得灰頭土臉的，要我說啊，宋玉蘭這些年掙得錢，怕是都要給曹衛國填窟窿了。」

    街坊四鄰也是議論紛紛，有的表示同情，有的心裏痛快，有的人扼腕嘆息，有的則覺得曹衛國是在裝窮，有的則是說曹衛國不該下海

    小當和槐花結伴回到四合院，聽到幾個大爺大媽議論曹衛國，頓時眼中一亮，追着易中海問：「一大爺，是不是衛國叔回來了？」

    易中海：「回來了，怎麼你找他有事兒？」

    小當開心的拍手：「太好了，他總算回了，我去找他。」

    易中海看着跑了的小當，疑惑的問槐花：「你姐這麼着急的找曹衛國幹什麼？」

    槐花：「嗨，我姐他們廠要和衛國叔的公司合作在鵬城開分廠，我姐想去分廠當廠長，想讓我衛國叔幫她走後門唄。」

    在場的人一臉驚訝，劉海中急忙問：「曹衛國要去鵬城開廠子？他有錢嗎？」

    槐花道：「有錢嗎？二大爺您這話問的，如果衛國叔沒錢，那這四九城怕滿地都是窮人了，我可是聽我們廠的經理說了，。衛國叔在香江開投資公司，動動手指就從股市賺了幾個億，錢多的沒地方花。」

    這一下，易中海好像打翻了醋罈子，都要酸死了。

    閻阜貴拍着大腿說：「嘿，曹衛國這是跟咱們這兒演戲呢，準是怕咱們找他借錢，這人有了錢還是那麼摳，鐵公雞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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