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命中注定10

    大學城在五環外，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才到了市中心。筆神閣 bishenge.com

    進了飯館，十幾個男大學生一起出動還是很壯觀的，正在吃飯的顧客都伸長脖子看。

    教練和蘇文卿走在最前面，蘇文卿和經理報了預定號碼，一群人進了定好的包廂，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大家就座，相熟的坐在一起。

    程毅剛準備和往常一樣坐在教練旁邊，教練卻拉着沈南把他一屁股按下了。

    沈南手裏還拽着閻成燁，愣了一下便淡定坐下，這還不夠，他還把準備悄悄跑到程毅身邊的蘇文卿拉過來，三人排排坐。

    瞥見程毅陰沉的臉，閻成燁挑挑眉沒說話，安靜落座，還把手邊想起身的蘇文卿按回去。

    教練另一邊是隊長和大四的幾個，剩下的其他人只能隨便坐。

    服務員遞上菜單教練把菜單遞到閻沈跟前讓他們隨便點，原立斌幾個倒無所謂，大三的臉色如何閻沈也根本不在意，不過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閻成燁是指望不上了，沈南拿過菜單開心的謝過教練，

    「謝謝教練，不過我們之前沒來過不知道哪些好吃，還得求助隊長」

    說完手掌一轉笑眯眯的遞給原立斌，學弟這麼機靈原立斌順勢接過，問了一下閻沈的口味開始點餐。

    沈南這一舉動給大四的開了口子，大家開始閒聊。

    大一大二的幾個新人坐在蘇文卿旁邊安靜的坐着聽，大三的幾個最憋屈。

    往常他們坐在沈南的位置，是話題的中心，這會這兩個新人剛來就搶位置。

    方欣倒是比較佛，呆坐着等上菜，他身邊的程毅憋了一肚子火。

    陽光開朗的表面快維持不住了，程毅臉色有點扭曲，瞄了一眼對面的蘇文卿，程毅裝作不舒服將半側身體靠在方欣身上，瞬間引起方欣的注意，

    「程毅你沒事吧，還暈嗎」

    方欣嗓門大，此話一出桌上的人都看過來，程毅虛弱的點頭，

    「還有點暈」

    人們遞水的遞水，遞紙巾的遞紙巾，蘇文卿也想把包里的濕巾遞過去，剛拿出來眼前卻出現一隻大手。

    閻成燁就坐在程毅斜對面，原本安靜坐着等上菜，一邊聽教練絮叨一邊聽007激情開麥亂噴，倒是正好把程毅的變臉全部收入眼中。

    程毅一開口身邊的傢伙就開始躁動，好辦法暫時沒想到但不妨礙閻成燁出手阻止。

    看蘇文卿從包里掏出一包濕巾，閻成燁手疾眼快的伸手和他討要。

    蘇文卿順着手掌看上去，不太明白閻成燁要濕巾幹嘛，但還是準備給他抽一張，沒想到大手一伸直接把一整包都拿走了。

    滿臉問號，蘇文卿看着閻成燁把濕巾包打開，抽了一張，然後把濕巾包塞到沈南手裏。

    沈南疑惑了一秒，恍然大悟，也抽了一張，然後把濕巾包遞給原立斌。

    一包濕巾變成了擊鼓傳花，蘇文卿目瞪口呆，一人一張逐漸見底的濕巾到達程毅跟前時剛好變了空袋子。

    程毅臉色難看，罪魁禍首閻成燁沒給他一點眼神。

    蘇文卿不是很明白，自己好好的一包濕巾怎麼一眨眼就消失了，看了看對面的程毅，蘇文卿有點無措，包里只有這一包濕巾。

    翻了翻背包沒有其他能緩解暈車的東西，蘇文卿想嘆氣，這口氣還沒嘆出來眼前又出現剛才那隻罪惡的大手。

    蘇文卿抬頭，看這人又要幹嘛，就聽這人說，

    「你擦手機屏嗎」

    說完也沒等蘇文卿回應，從桌上拿走他的手機開始擦。

    長這麼大蘇文卿沒這麼無語過，就是一種仿佛失去語言功能的感覺。

    土匪閻面無表情的擦着手機屏幕，認真的仿佛是在做什麼精細的活兒，蘇文卿那種語塞的感覺更強烈了。

    旁邊的沈南看見把自己的手機也遞過來，然後教練的原立斌幾個的，甚至連對面沒分到濕巾的方欣也把手機甩過來。

    一時之間閻成燁那裏成了第二個主場。

    帥氣的人幹什麼都很帥氣。

    閻成燁低頭認真擦拭，頭頂的燈光順着輪廓描繪他的五官，隆起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樑在臉上投下一點陰影，濃密的睫毛垂下半遮着黑眸，黑色的運動服吸收光暈，周圍的空氣好像被他這種狀態感染，開始散發一種難言的吸引力，桌上閒聊的幾個人都不聊了，情不自禁的投來目光，一時之間包廂里安靜非常。

    閻成燁對這些視線沒任何反應，但給進來上菜的服務員嚇了一跳。

    推門進來整個包廂巨安靜，這些客人還都一動不動地盯着一個地方看，誰看了不被嚇一跳。

    服務員的進入打破了包廂詭異的氛圍，大家恍然一瞬，然後仿佛不存在剛才的異樣一般包廂里又恢復熱鬧。

    服務員如貫而入陸續上菜，這一會功夫閻成燁也把面前的手機都擦完了，一個一個還回去，最後把蘇文卿的手機遞還給他，卻看見他皺着眉在想什麼。

    看到閻成燁遞過來手機蘇文卿還抬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接過手機後蘇文卿就恢復了原樣，開始幫忙遞筷子遞碗。

    接過蘇文卿遞過來的碗筷，閻成燁幫着他傳，幾次傳遞下來蘇文卿像是在刻意迴避和他對視，閻成燁挑了挑眉，這是發現了？

    【發現什麼？】盯着桌上的菜發呆的007被閻成燁的這句奇怪的話吸引。

    閻成燁沒回答，教練手一揮開始演講。

    雖然不是貓但有充足好奇心的007沒得到回答哪能這樣算了，嘰嘰喳喳開始在腦袋裏轉圈。

    【什麼什麼，發現什麼】

    得不到答案不罷休的圓球，說個沒完不讓吃飯的教練，一時之間不知道誰更吵。

    身旁的沈南也是個會捧場的，一迎一合，和教練兩人說起了相聲似的。

    兩人默契的避開閻成燁，倒也避免了這個冷麵神冷場。

    【快告訴我！】以為是關於蘇文卿的事情，007不依不饒，閻成燁伸手揉揉太陽穴，這簡直是雙重折磨。

    【蘇文卿發現了我身上的不對勁】

    007剛想問什麼不對勁，哪裏不對勁，還沒出口像是想到什麼似得突然不說話了。

    沒等到007的連環問，閻成燁眯了眯眼。

    又來了，果然自己身上的問題和007這個傢伙有關。

    等不到007的回覆閻成燁也沒問，而是用他即使在內心os里也極其冷淡緩慢的語氣花幾分鐘給007強行講完自己那荒誕的半生。

    那頭教練仰頭把酒喝下，終於結束了自己的演講大會，大手一揮大家終於開餐了。

    大小伙子們正是飯量最大的時候，沒有成年人那套寒暄大家都默契的埋頭庫庫吃，只有教練這個成年人抱着小酒杯淺酌，心理年齡三十歲的閻成燁則是動作優雅端莊的炫飯。

    007徹底閉麥了，聽餓了悲慘故事卻沒有日常的嚶嚶嚶和嗚嗚嗚，不知道是替閻成燁感到悲傷還是被戳中了什麼點，一直沒有再說話。

    兩個小時後大家吃完飯坐車回學校，閻成燁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發飯暈。

    來到這個世界的幾天，閻成燁每頓都吃的很多。

    年輕人的食慾很旺盛，二十歲的身體很滿足但三十歲的靈魂很懵逼，他都不知道原來這個年齡段的男生能吃下這麼多東西。

    閻成燁身邊還是坐着蘇文卿和沈南。

    其實吃完飯蘇文卿就先起身了，準備走到程毅身邊，回去的一路上能和他說說話，但走了兩步又猶豫了。

    看了看走在最後被沈南拉着兩眼放空的閻成燁，蘇文卿有點擔心。

    吃飯的時候蘇文卿就注意到他一直揉腦袋，想到他病剛好，上車之後又看到閻成燁眼神發散，蘇文卿猶豫了一下最後放棄去前面，跟着閻成燁身後又去了最後一排。

    閻成燁望着窗外發呆蘇文卿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007則以為是剛才勾起閻成燁的辛酸事讓他玉玉了，加上自己連一點安慰的話都沒說，007很是內疚。

    小球球想開口安慰但它對自己的智商有清晰的認知，擔心會不小心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最後只能閉麥安安靜靜的觀察，這會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寶子，你沒事吧】

    「閻成燁，你沒事吧」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閻成燁反應慢了一拍，

    「沒事」

    一句話回復一人一球。

    確認過眼神他確實是沒事，蘇文卿稍稍鬆了口氣。

    倒不是他婆媽，從那次校醫室之後在蘇文卿眼裏閻成燁就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寧可自己忍着也不會麻煩別人的傢伙。

    雖然腦補成分過多，但閻成燁長得人高馬大卻少言寡語的，蘇文卿見過這樣的同學，這樣的人總是會被大家忽視。

    閻成燁看他沒說什麼之後又靠窗發呆去了，根本不知道蘇文卿把他腦補成一個老實小可憐。

    腦補完蘇文卿轉頭看向前面，隔着一排只能看到程毅的一點後腦勺。

    確認閻成燁沒事蘇文卿卻有點沮喪。

    最近太忙了，都還沒好好和程毅說話。

    這個時候的蘇文卿剛剛明白自己的心意，初來的心動是無措的，也是情難自禁的，想接觸喜歡的人又不敢多接觸。

    蘇文卿嘆了口氣，苦惱該怎麼和程毅相處。

    車子載着各自的心事行駛，到學校都十點多了，教練說了一下明天的訓練，大家按校區分道揚鑣。

    蘇文卿幾個在西校區，閻成燁沈南程毅幾個在東校區。

    幾個男生走在路上，大晚上的草坪閃着詭異的綠燈，好在路上有不少散步遛彎的同學。

    同校區但不同棟大家陸續分別，到最後剩下閻成燁，沈南和程毅。

    他三個宿舍樓挨着，沈南和程毅在隔壁棟，樓上樓下。

    沈南像是沒骨頭一樣攀着閻成燁的肩膀，邊走邊和程毅聊，閻成燁明顯已經放棄掙扎，任由沈南靠着，三人走在一起看似和諧，實則程毅的後槽牙快咬斷了。

    作為隊裏實力前幾的大三生，加上陽光帥氣，程毅人緣是不錯的，和誰都能說得上話，雖然是大三但和大一大二的相處也沒有什麼架子，平時常有人送水送吃的送禮物什麼的，還是很受歡迎的。

    但在閻沈兩人面前這些都不夠用了。

    平時在隊裏程毅算是有話頭的，因着性格和實力程毅在隊裏很有主導權，他已經算隱形的副隊和默認的下一屆隊長了。

    可這兩個新生，一下把他程毅從前幾變倒數，各方面。

    這回宿舍的一路上，程毅試了幾次都沒把話題從話癆沈南那搶過來，只能像個陪客似的應和，有點憋屈，加上三人並排走，沈南卻偏偏要邊走邊摟着閻成燁，自己走在一邊感覺像是被孤立一樣，更尷尬了。

    倒不是沈南故意的，他就這毛病，總想拉拉扯扯，跟沒骨頭一樣，閻成燁躲過一回沒躲過，正好和007在說話，也就隨他了。

    沈南扒着閻成燁是因為他和閻成燁身高一樣，扒着舒服。

    當然這是沈南自己認為的，實際上閻成燁192，他自己188（穿鞋），但也是程毅現在最惱火的。

    程毅180也不低，放在男生堆里算高了，對於一些男生來說是可以大寫加粗寫在自我介紹里，死後也要刻在墓碑上的。

    就算在隊裏程毅的身高也是中等，畢竟亞洲男生嘛，基本盤放在那，而且打籃球也不全靠個子。

    但現在三個人走在一起，加上閻成燁的顏值加成，路上的男男女女都投來或明或暗的視線，一下把他襯得像個配角。

    程毅嫉妒不甘但在人前要維持自己學長的樣子，只能佯裝和諧。

    表面和諧的三人踱步到了宿舍樓下，互相道別，各回各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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