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月覺得很好笑。
解釋?
她的解釋會有人信?
恐怕她就算把心挖出來給這些人看,這些人也只會笑話她,嫌棄她的心血淋淋的。
江冠華沒有站在她的位置上,說起大話來是一點也不嫌腰疼。
「我就算是把解藥餵狗,我也不會餵給李庭洲的。」
「至於給李庭洲道歉?那就更不可能了。」
江冠華面目陰沉,「你心太狠了。」
江升月嘴角翹起,「多謝父親誇獎。」
江冠華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來。
憋悶的很。
「江升月,我是一家之主,有些事可由不得你。」
「先前你胡說八道我受賄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江冠華對着身旁的下人吩咐,「去把江升月給我綁起來。」
他必須在江升月面前樹立起權威,讓江升月知道怕他。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腳下一動不動。
他們都是老爺院裏的人,老爺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把他們全部發賣了。
他們頂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養養就好了。
可要是得罪了江升月,那是要斷子絕孫的。
江冠華怒瞪着那群下人們,「你們都聾了嗎?」
他氣的狠狠朝他們身上踹了幾腳,「廢物,一群廢物。」
江升月很滿意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這些下人知道了她的兇殘,以後就不敢亂打小報告。
能給她省去些麻煩。
「父親不用再浪費力氣了。」
「就算他們肯聽父親你的話,父親也不能把我怎麼樣,除非父親你想與九王爺作對。」
江升月從腰間取下九王爺的那塊玉佩,在手指間轉了轉。
江冠華心中一沉,走過來一把搶走玉佩,仔細看了起來。
他不會認錯的,這的確是九王爺的玉佩。
九王爺是陛下唯一的親人。
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九王爺要庇護的人怎麼樣。
江冠華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升月。
「九王爺怎麼會把玉佩給你?」
「無可奉告。」江升月拿回玉佩。
「江升月!你還有沒有把我當父親?」
江升月眼神嘲諷,直勾勾的看着江冠華。
「李庭洲說我勾引他,父親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信了李庭洲的話罵我恬不知恥,這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事嗎?」
「後來真相大白,父親你不僅沒有心疼被誣陷的我,反而讓我給李庭洲道歉。」
「呵~李庭洲現在還沒和三姐定親,還是個外人呢。」
「我才是與你血脈相連的人。」
「父親如此偏心,與其問我有沒有把你當父親,不如父親先問問你自己,你有沒有把我當女兒?」
江冠華退後兩步,被江升月說的啞口無言。
他張了張嘴,最後憋出來了句。
「李庭洲全身都是傷,你沒有受傷啊。」
江升月嗤笑了聲,聲音冷厲。
「沒受傷?父親讀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面去了嗎?流言可畏這個成語沒聽過嗎?」
「如果有人每天都嚷嚷着父親是貪官,父親會因為身體上沒受傷就放過那人嗎?」
江升月在江冠華開口前給出了答案。
「不會!」
「所以啊,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父親你還是少說些話吧,說得越多,就越顯得父親你膚淺。」
「我都有些懷疑父親你是怎麼坐到六品太史這個位置的。」
「你」江冠華的胸口劇烈起伏着。
他是一家之主,無論他說的對,還是錯。
都容不得別人質疑他的話。
可偏偏這個女兒抱上了九王爺那條大腿,他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過。
這讓他的臉面往哪擱。
江柔柔走過來輕拍着江冠華的後背,給江冠華順氣。
她看向江升月的眼神中滿是責備。
「四妹你看不到父親已經很生氣了嗎?你還說。」
「你已經害死娘親了,難道你還要氣死父親才肯罷休嗎?」
江升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在和父親講道理,我沒有做錯什麼。」
「父親若是因此被氣到了,應該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怪我。」
江升月冷冷的看向了江柔柔。
娘親是在生下她的當晚,被她襁褓中的毒蛇咬到,中毒而死。
有人故意把毒蛇放進她的襁褓里,想害死她。
只是沒想到最後害死的人會是娘親。
江柔柔對人們說是她引來的毒蛇,說她是災星。
人們便把母親的死亡怪到了她頭上。
「至於我害死娘親這件事,江柔柔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江升月不是迷信之人,才不會認下這個罪名。
江柔柔心中一驚。
江升月什麼意思?
難道江升月知道當初的毒蛇是她弄來的了?
不,不會的。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線索她都處理乾淨了。
江升月不會知道真相的。
「我清楚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柔柔不想和江升月繼續多說。
「父親,您的身子重要,咱們先離開吧。」
江冠華點了下頭,「嗯。」
繼續在這待下去,他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只能受更多的氣。
「等等。」江升月叫住江柔柔。
「李庭洲欠我三千兩銀子。」
「我看他的樣子,估計是還不上的,不如三姐你替李庭洲還了吧。」
「李庭洲如果還不上的話,那我只能去找九王爺來為我主持公道了。」
「要是九王爺在三姐你和李庭洲定親的時候來,那場面就不太好看了。」
江柔柔咬緊了後槽牙。
她從小攢到現在的私房錢就是三千兩左右。
她都有些懷疑江升月是不是在故意整她。
不然為什麼李庭洲欠的錢剛好和她的私房錢對上。
「之後我會讓丫鬟給你送來的。」
江柔柔的心仿佛在滴血,她對李庭洲也生出了些怨言。
明明沒有能力還錢,還管江升月借那麼多。
「嗯,三姐慢走。」
江升月不忘在江柔柔的心上插上一刀,「還有三姐你記得管好李庭洲,不要再讓他來找我了。」
江柔柔黑着臉沒回話。
她命下人抬着滿是傷痕的李庭洲離開。
他們一行人來的時候有多氣勢洶洶,走的時候就有多灰頭土臉。
江升月帶着秋兒心情愉悅的回到了屋內。
不一會兒,她就等到了江柔柔的丫鬟送來的三千兩銀票。
江升月美滋滋的收好三千兩,思考着未來賺錢的計劃。
其中唯一讓她有些頭疼的就是她要為了生意奔忙,期間可能會離府幾天。。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要求還是挺嚴苛的,對她很不利。
江升月抓了抓頭髮。
這一想,就想到了深夜。
她將燭火吹滅,上床躺好。
在即將入睡時,她聽到院內響起了一道很輕的落地聲。
江升月迅速睜眼,握緊枕頭下的匕首。
她把被子擺成了裏面仿佛有人的模樣,躲到了黑暗的角落裏。
很快,屋門被輕輕打開。
江升月本以為會看到想害她的人是誰。
可誰能想到,進入屋內的
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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