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的身體仿佛也出現裂痕,他的眼神瞬間發紅。
「找死!」
張獻一拳打在寧弘揚臉上。
寧弘揚整張臉都變行了,一直飛出去好幾米遠,才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躺了半天,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好半天才感覺到劇烈的疼,吐出一大口血。
「你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寧弘揚罵道。
阮雲趕緊撲過去:「兒啊,你怎麼樣了?可千萬別嚇我啊!」
她剛把手摸向那紅腫的臉,寧弘揚便嚎叫起來。
「疼!好疼!媽,他敢打我,給我弄死他!弄死他!」
阮雲聞言,揚起拳頭就要往張獻身上招呼,口中罵道:「小畜生,你死定了!」
話音未落,張獻又是一腳揣在她肚子上。
「唉喲!」
阮雲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殺人啦!殺人啦!這個畜生殺人啦!」
阮雲捂着肚子不停哀嚎。
張獻把靈位牌撿起來,把灰塵一點點擦乾淨,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冷聲道:「再敢動我爺爺,我要你們的命!」
寧弘揚緩過神來,掙扎着爬起,怒吼道:「張獻,你死定了!你敢打我,我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轉身跑回屋裏,抓起一把菜刀,瘋狂地追出去。
剛轉過角,卻看到十幾個穿着黑衣的人正盯着自己,為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似乎有些眼熟。
張獻立住身子,側頭向後看了一眼,寒光自眼中迸射。
為首的人連忙迎上去,問道:「您沒事吧。」
張獻心情不佳,一言不發,踏步向前走。
寧弘揚看見那些人時,手腳頓時軟了,卻又不甘示弱。
於是邊退邊說:「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寧家的少爺,我們紅河集團可是雲州最大的公司。」
阮雲也走了過來,說道:「沒錯,紅河集團總裁寧如霜知道嗎?那是我女兒,這裏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那為首的人名叫趙金龍,是張獻的手下,原本是來接張獻的。
這會兒聽到阮雲的威脅,趙金龍文質彬彬的臉咧開嘴嗤笑一聲。
這三年,他受了張獻的命令,把紅河集團從一個即將破產的公司,扶持成業內翹楚。
要不是他,紅河集團早就連渣都不剩了。
結果寧家的人居然敢在他面前叫板?
趙金龍道:「紅河集團算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早有兩個保鏢衝過去,一把奪過寧弘揚手裏的刀,並將他的手反扭在身後。
趙金龍走上前一巴掌甩在寧弘揚臉上:「看在寧小姐的份上,今天就饒了你!下次再敢冒犯張先生,我打斷你的腿!」
寧弘揚又懵了。
張先生?
不會真是張獻吧?
這個在寧家連狗都不如的東西,難道還能有這麼多手下?
「趙五爺,您怎麼來了?」一道輕柔的聲音忽然傳來。
只見一位穿着綠色衣裙的女人正站在紅色豪車旁邊。
這女人生的極其貌美,與這顏色鮮艷的車配在一起,視覺感更顯強烈。
她正是寧如霜。
寧如霜又走近幾步,笑道:「五爺,您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沒怠慢您吧。」
趙金龍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後說道:「寧小姐,你好自為之。」
說完就帶着眾保鏢離開。
寧如霜看着他們的背影,滿臉不解。
昨天趙五爺還對自己那麼熱情,甚至似乎還有點卑微,怎麼突然間就變的這麼冷漠?
寧如霜想不明白,轉頭看向母親和弟弟,臉色頓時大變。
「媽,弘揚,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是趙五爺打了你們?」
寧弘揚和阮雲先前聽到她叫「五爺」時,心裏已經是驚濤駭浪,此時更加不敢置信。
「姐,你是說那個人真的是趙金龍趙五爺?」寧弘揚結結巴巴地問。
寧如霜道:「那還有假?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得罪了趙五爺?」
寧弘揚和阮雲處在驚恐的情緒之中,都沒法開口說話。
比起那個人是趙五爺,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趙五爺對那個廢物女婿的態度。
那個問話的語氣,那個彎着身子的姿態,那分明是下屬對領導啊!
這怎麼可能?
這怎有可能!
趙五爺絕對不可能對一個廢物如此恭敬!
錯覺!
絕對是錯覺!
肯定是眼花了!
或者只是誤會,趙五爺根本不是為了那個廢物來的!
母子兩大眼瞪着小眼看了老半天,腦子裏已經想到了無數可能性,就是不敢相信趙五爺真的可能是張獻的下屬。
寧如霜催促道:「媽,你們在幹什麼?說話呀?」
阮雲回過神來,說道:「不對,兒子,肯定不對!趙五爺說話的時候,那狗東西一句話也沒說,這說明趙五爺根本就不是在跟他說話!」
寧弘揚連連點頭:「對!我也想起來了,趙五爺說了什麼我也沒聽清,而且說的很短,估計也就問問,畢竟我拿着刀呢。」
阮雲道:「沒錯,你拿着刀追他,趙五爺可能是擔心你把人傷着了,所以隨便問問,至於向你動手,你都拿着刀了,他肯定擔心你砍他。那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說到這裏,兩個人都鬆了一大口氣。
寧如霜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怎麼還拿刀砍人了?」
阮雲立馬哭訴道:「我的好女兒啊,你可要給媽做主啊,張獻那個狗東西,他連我都打。」
寧如霜驚叫道:「什麼?」
寧弘揚道:「姐,還有我,你看看,看看我的臉,他都把我打成這樣啊,他還打了媽,甚至還罵你,我氣不過,所以想拿刀砍他。」
寧如霜沉默了。
張獻在家裏的地位她是了解的,張獻的性格也向來溫和,家裏人對他的態度,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出來。
說張獻會大打出手,她不太敢相信。
他要真有這個膽量,那還說明他有點男人氣概,可惜,在她的印象里,他還真沒有。
阮雲見女兒不說話,又道:「女兒啊,你可能不太敢相信,但你要知道,狗急了還跳牆呢,他看着是個窩囊廢,但骨子裏鬼知道有多不是人。」
寧弘揚道:「沒錯,我們這不是以為他拿了你的錢,也就是問問,結果他就把我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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