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以生命為代價

    沈月歌恨自己無能。

    上輩子她無法拯救自己，這輩子她連想要保護的人都無法保護。

    驀地，她想到空間裏的姬霜。

    「小狐狸，你不是說你是神尊嗎？那你能不能幫幫我？」

    沈月歌乞求地說着，她恨極了自己這般無用。

    如果自己能早些修煉大成，是不是就能扭轉乾坤。

    如果自己真的是沈不醉的女兒，是不是沈不醉就不會閉關？

    她後悔告訴沈不醉真相了，看着這麼多魔族的人死在眼前，沈月歌心如刀絞，同樣地，她痛恨沈不醉，婦人之仁的決定。

    棄於魔域不顧。

    「小狐狸，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是神尊，說明你比神域那種地方來的還要高，你一定有辦法救下這些魔族之人的。」

    良久，姬霜的聲音才在沈月歌的腦海中響起。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但帶着幾分嘆息。

    「我確實能救下他們，但你必定是會付出代價的。」

    「不管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不知什麼時候，沈月歌已然把魔族的人當成自己在意的人了、

    她懷念初入魔族的時候，原本陰森黑暗的魔族，卻因為她的到來，導致處處掛着不合時宜的粉色綵帶，到處都是喊她一聲「小公主。」

    似乎這樣的事情，她早已深入骨髓之中，如今親眼看到這些被屠殺，心裏說不出的難過，悲痛。

    「哪怕以命為代價，你也願意嗎？」

    以命為代價嗎？

    沈月歌並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她只是覺得逍遙宗的人都還沒有死絕，她怎麼能輕易死掉。

    「那在場逍遙宗的人，會死掉嗎？」

    姬霜肯定的回答：「會。」

    「好，我答應。」

    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她也願意。

    黃泉路上，有這些人作伴，她不虧的。

    「那本尊便借你身體一用。」

    一道流光鑽入沈月歌的眉心，再次睜開時，那雙好看的瞳孔里爆發出驚人的血紅之色。

    巨大的魔力自掌心凝聚，化為鋪天蓋地且濃郁的修煉者的靈氣。

    沈月歌飛至半空之中，巨大的金色雙翼將她整個人牢牢控制在半空，掌心凝聚的靈力，不斷地從地面餘下的兩萬修煉者身上汲取靈力，匯聚成一個金色的光球。

    那光球凝聚的力量直直朝着半空之中的虛影，砸了過去。

    只見那虛影一下子被砸得粉碎，連帶着楚天青跟蘇玥璃都被光球波及，蘇玥璃更是直接昏死過去。

    不過短短一瞬間，蘇玥璃便消失在原地，只有楚天青不知使用了什麼法寶，竟安然無恙地存活下來，但也就僅僅幾個瞬息的事，他就立即逃了。

    此時皇宮之中，傅子逸口吐鮮血，整個人躺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分毫，而在他的身側躺着的是蘇玥璃。

    魔域城牆外面，姬霜的神魂離開沈月歌的身體後，只見她以極快的速度掉下來。

    身後的雙翼也突然消失不見。

    無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有空間裏的姬霜，那雙眸子裏閃着異樣的光。

    一萬年了，他終於找到了！

    背後能有金色雙翼的人，世間只有她一人才能擁有。

    這一世，他不會再讓她落入危險境地。

    這一戰，魔族與正道宗門算是結下了梁子，兩邊都沒有得到半點好處。

    正道宗門之中死傷慘重，魔域雖也受損嚴重，但相對於正道宗門的五萬修煉者全部斃命於城門外，要好得多。

    喬二娘和沈月歌還在昏迷。

    驚鴻受傷，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沈月歌，神色一下冷了下來。

    「歌兒何故會有那麼強大的靈力？」

    那巨大的光球爆發出來的一瞬間，幾乎將整個魔域都照得如同人間的白晝一樣，別說是驚鴻了，就連星七等人也不由得瞪大雙眼。

    他們也不知這是為何，但很快大家又想到修復靈根的那天看到的金色雙翼。

    可金色雙翼，他們魔族和妖族都未曾聽說過有這樣的先兆。

    「不清楚，只能等歌兒醒來再說了。」

    初覺給沈月歌治療時，意外發現她的靈魂並不穩定，有些意外，但又有疑慮。

    他並沒有說出來。

    「歌兒已無大礙，很快就會甦醒，二娘那邊恐怕會比較棘手一些，傅子逸突然出手，我們都沒有招架的住，距離上次我們在逍遙宗遇見了傅子逸時，他的修為明顯高了不少。」

    初覺的話讓大家不免一致贊同。

    「我們先去看看二娘，初覺，歌兒這邊就交給你了。」

    初覺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趁着沒人之際，初覺這才從桌上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慢悠悠地開口：「好了，他們現在都走了，你不用擔心了。」

    驀地，沈月歌立刻睜開雙眼，俏皮地朝着初覺笑了笑，儼然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

    她趴在床上，笑嘻嘻地朝着初覺伸手。

    初覺知道她什麼意思，將手中的水杯放在她手上，有些寵溺。

    「給你。」

    「謝謝二哥。」

    「你啊，到底怎麼一回事，現在能說了嗎？」

    沈月歌抿了抿唇，思考一會兒，她其實也知道，從拜託姬霜的那一刻開始，初覺他們一定會對自己起疑心的，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隱瞞，這種心裏藏着事情簡直太難受了。

    「如果我說我不是真正的沈月歌，二哥會殺了我嗎？」

    初覺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那雙眸子裏染着幾分笑意。

    這反倒是讓沈月歌不免皺了皺眉，道：「二哥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與不是，很重要嗎？」

    沈月歌：「？？？」

    怎麼能不重要呢？

    她一下子竟無言以對。

    「二哥這意思是早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沈月歌了？」

    噗嗤一聲，初覺像是哄小孩似的，從懷裏掏出一根糖葫蘆，塞在她的手中。

    「這是我從人間帶回來的糖葫蘆，嘗嘗看，跟魔族的糖葫蘆有什麼不一樣。」

    沈月歌接過糖葫蘆，咬下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裏蔓延，很香的味道。

    初覺眼裏帶着笑容，道：「即便你從小不是生活在魔族，你的行為跟見識也絕對不是一個魔族之人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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