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八點一刻。
許白焰是被一陣喧鬧聲吸引到箱子跟前的。
昨晚他去醫院掛了個號,檢查了一下,但結果顯示他沒有受到半點輻射,健康得很。
循聲望去,生態箱裏幾個小人正在避難所大門口忙碌着,許白焰抄起放在身邊的放大鏡,探頭望去。
還是昨天那七個匪徒,女匪徒正叉着腰站在一旁指揮,五個匪徒嘍囉則是在避難所大門口的空地上佈置一些類似於拒馬的東西,這些拒馬的取材來源各式各樣,大多數都是廢鐵,破輪胎之類的材料,也有一些可疑的骨質材料。
昨天瘸腿的鬼才哥則是坐在一邊看着其他人佈置。
「什麼末日上班族,早上八點就上工,都末世了還要起這麼早來上班嗎?」
許白焰吐了口槽,繼續津津有味的看着小人們把避難所前院圍成了符合人們刻板印象的末世歹徒營地,有個小人甚至為了增加一點裝飾,還特地插了兩個人頭到拒馬的尖刺上去。
按照人頭的髮型上來看.......這倆人頭應該是屬於他們那幾個前隊友的。
在他們建造營地的過程中,許白焰也從他們的交談里得知領頭的女匪徒名字叫做墨菲,墨菲腦子好使,身手也不賴,還是前首領恰奇的女兒,可能還有昨天指揮的賞金獵人殲滅戰的餘威尚存,所以才能比較順利的接過死狗幫的領頭權。
不過死狗幫現在就七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傷員,許白焰覺得他們不如暫時改名叫死狗施工小隊算了。
把遮陽用的棚子搭起來之後,匪徒們終於耐不住自己的惰性,在棚子下面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而墨菲則是搬了個凳子坐在大門前研究大門。
許白焰拿放大鏡看了看,大門左邊有個半個小人高的簡易操作台,台子上有一個插口和一顆紅色按鈕,墨菲敲了幾下按鈕,毫無反應,於是她返身搬了台不知名的設備過來開始鼓搗那個插口。
這時候許白焰注意到棚子裏的一些匪徒小人做出了一個拿拳頭往胸口上錘的動作,這個動作之前他們打賞金獵人的時候也有人做過。
許白焰一開始還以為他們在做某種儀式,但是很快他就發現做出動作的小人不太對勁,他們開始打擺子,過了一小會兒,這些打擺子的小人先後挺直了身體,紛紛癱軟在了地上。
許白焰迷惑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臥槽,這群毒蟲是在嗨?」
那些吸嗨了的毒蟲匪徒看上去都昏過去了,其中有一個還清醒着,他搖搖晃晃的離開營地,找了塊大石頭開始放水。他一邊大笑一邊試圖讓水飛得更高,視線不經意間划過天空,下一刻,匪徒笑聲戛然而止。
他看見天空上有一張巨大的臉正死死的盯着他,雙方目光交匯的時候,那張臉明顯出現了愣住的表情。
許白焰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能看見我?」
沒想到那個匪徒好像是聽見了許白焰說的話,突然失控般尖叫起來,他也不管是不是還在放着水,手忙腳亂的把褲子提了上來,慌亂之下甚至摔了一跤。
等他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之後,他往回跑了兩步,突然回身抽出背後背着的槍,朝天空中許白焰所在的位置開火掃射。
許白焰感覺有什麼東西撞在了自己臉上,他本能的閉眼後仰了一下,接着一拳就朝匪徒錘了下去。
槍聲陡然停止。
許白焰抬起手看了看,拳頭上有一小塊血跡,像是打蚊子時爆出的蚊子血,再看那個匪徒,已經變成了匪徒餅了。
有點噁心。
許白焰趕緊去衛生間洗了個手。
在那個落單匪徒失控大叫並拔槍朝天空掃射的時候,營地里狀態正常的匪徒都緊張的看向他,以為有敵人襲擊。在看到那人只是大叫着朝天空放槍的時候,大家又不約而同的低頭繼續干自己的事了。
這種嗨了之後出現幻覺拔槍亂掃的情況又不是沒遇見過,這傢伙離得遠,又是朝天上打,沒人願意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