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臨裝作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
「顧總,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顧時瑾大少爺不是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綁匪給炸死了嗎?」
顧時南咬了下後牙槽,目光狠狠睨着李淮臨,聲音冷冷地說:
「李淮臨,你我本是同根生,我一直都對你心慈手軟」
李淮臨斂起臉上的笑意,沉聲道:
「心慈手軟?買通m洲政府這邊的關係,叫人打得我現在連病床都下不了,也叫心慈手軟?」
顧時南目光陰狠,聲音更是,「奪妻之恨,我應該讓你下地獄才是!」
李淮臨冷笑:「奪妻之恨?當年如果不是我,她和你們的孩子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明明是我給了她們第二次生命,你對我非但不感恩戴德還恩將仇報欲要置我於死地,這是什麼道理?」
話落,顧時南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聲音冷冽,
「從始至終,你都把當成是她報復顧家的一顆棋子,當年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並暗中推波助瀾,我能跟她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若不是你骨子裏流着顧家一半的血脈,我早就把你碎屍萬段了!」
李淮臨怒極反笑:「可惜,我身體裏流着顧家一半的血,所以,顧總對我永遠都下不了狠手呢。」
顧時南:「對你來說,死太便宜你了。」
顧時南鬆開了李淮臨的衣領,居高臨下地望着他,
「告訴我大哥的下落,前塵恩怨,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仍然允許你認祖歸宗並繼承顧家一部分股份,但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看看,究竟誰能笑到最後。」
顧時南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走時,李淮臨對着他的背冷聲道:
「你把顧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我就告訴你顧時瑾的下落。」
顧時南腳步頓住,回頭目光深不可測地看着李淮臨面無表情的一張臉,聲音有些沙啞:
「我大哥真的還活着?」
李淮臨在這時勾唇,笑道:
「當然。不然,我拿什麼跟顧總你過招?等我什麼時候順利繼承了顧氏集團,我一定親自把顧時瑾平安無恙地送到你的手上。」
顧時南眼眶泛紅,喉頭無聲地聳動了數次後,他聲音沙啞地問:「我大哥他還好嗎?他健康嗎?」
李淮臨看着他,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靜了片刻後,對顧時南開口道:「他很好。」
顧時南攥緊的拳頭鬆了下來,聲音恢復平靜,「我會儘快召開股東大會,草擬繼承權轉讓協議。」
說完,顧時南就抬腳朝門口走。
李淮臨在他就要走出病房門時,再次開口,「我的條件還沒有講完。」
顧時南拳頭攥緊,回頭朝李淮臨深深地看了一眼,「說。」
李淮臨看着他眼底暗藏的怒火,笑着說:「我要阿玲!」
顧時南終於忍無可忍,情緒失控,「李淮臨,我對你真是太仁慈了。」
他轉身疾步走到李淮臨的病床前,在揪住李淮臨的衣領就要朝他打下去時,李淮臨低笑道:
「想想你大哥顧時瑾。你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顧時瑾的命換來的。如今他還活着,你有什麼理由不將他接回家?阿玲,就是其中一個換回他的條件。」
顧時南還是狠狠給了他一拳。
李淮臨被打得嘴角出血,也不過是不緊不慢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顧總,我沒有給人當後爹的嗜好,兩個孩子歸你,阿玲歸我。」頓了頓,「你不用着急做決定,我有的是時間等你。」
顧時南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溫九齡知道你這副噁心的嘴臉嗎?」
李淮臨聲音淡淡的:「放心,我永遠都不會讓她看到這一面。」
三天後傍晚,顧時南從m洲回來。
他不在國內的三天,溫九齡電話聯繫不上他,也跟李淮臨失去了聯繫。
她原本想飛一趟m洲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顧時南派人將她所有證件都給藏起來了,導致她連京城都出不了。
所以,急於想要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溫九齡,親自到了機場去接機。
顧時南飛機準點,他從vip通道口出來的第一時間,溫九齡就疾步迎了上去。
對於她的到來,顧時南是很意外的。
他臉上的疲倦也因為她走過來的身影一掃而空,陰鬱幾天的俊臉更是變得平和了。
他幾乎在溫九齡走近他的一瞬,就伸手要將她擁進懷裏時,溫九齡身形避閃,他抱的那個動作便落了空。
顧時南的手僵在空氣當中,神色不明地望着她,眼底有失望以及無法言說的情愫,使得他看起來像是被層層霧靄所包裹住,讓人不敢靠近他。
溫九齡沒有注意到他氣場的變化,只是冷淡地問:
「你把李淮臨怎麼了?為什麼我都聯繫上不他了?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顧時南的心,徹底冷了下去。
他臉上的表情,很快也冷了。
他站着,氣場陰沉,目光沒有溫度地看着溫九齡,「你覺得,我能對他做什麼?」
顧時南越是這個態度,溫九齡心裏越是沒底。
她對顧時南的態度也愈發的冰冷了,「像你這種沒有底線的人,我不好判斷。」
顧時南單手插進西裝褲里,鳳眸無比平靜地看着她,
「既然我在你的眼底這麼沒有底線,那就不要一見面就說一些令我不爽的話以及做一些令我不爽的事情。」
溫九齡深吸一口氣,以退為進,「你吃飯了嗎?」
顧時南不理她了,身體錯開,率先走在最前面。
他步伐大,溫九齡跟不上。
小跑,她又不能跑太久,因為腿會疼。
可顧時南明顯不想等她,所以她索性不走了,站在原地就這樣看着顧時南走出去很遠。
起初,顧時南並沒有意識到她沒有跟上來,是跟在他身後的保鏢提醒了他,「顧總,太太她沒有跟上來。」
顧時南這才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朝停留在五十米以外的女人看過去,臉色極差。
保鏢江直在這時對顧時南建議道:「顧總,要不您先上車,我去接太太」
他話都沒說完,顧時南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直不敢再吭聲。
顧時南也沒有要過去接的意思,當然溫九齡也沒有要走過來的覺悟。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差不多半分鐘,顧時南掏出手機給溫九齡的電話撥了過去,「過來。」
他聲音冷,且霸道。
溫九齡雖然接聽了他的電話,但卻沒有吭聲。
顧時南沒有等到她的回應,聲音愈發的不悅了,「非得跟我鬧?你很想李淮臨死在m洲,我可以成全你!」
這句話,終於起到了震懾以及威脅溫九齡的作用。
當然,她現在也學聰明了,知道說什麼話可以讓顧時南態度沒那麼差。
「我腿疼,走不動。」
顧時南:「是真的腿疼,還是想跟我作?」
溫九齡:「陰天下雨,我腿都會疼。最近,京城頻繁下雨,濕氣重,我腿疼的毛病發作了。」
京城最近天氣確實不好,現在外面還在下小雨。
顧時南雖然惱她滿腦子關心的都是李淮臨,但畢竟對溫九齡有愧,所以他退了一步。
「你想坐輪椅」
溫九齡:「我不想坐輪椅,我想被抱。」
顧時南似笑非笑般地說,「是嗎?想讓我抱?」
溫九齡:「對,你抱嗎?」
顧時南笑了,但笑容卻格外的陰森詭異。
剛剛,他要抱她,她連碰都不讓碰,這會兒為了打聽李淮臨消息竟然肯犧牲色相,真是難為她了。
他掐斷了溫九齡的電話,跟着便抬腳朝溫九齡的方向走過去。
一兩分鐘而已,他便已經立在了溫九齡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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