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試探
當夜,寧國公府外,西街小宅
屋門被人從外打開,冷風卷着雪塵吹入,裹進一陣寒風。
關門剎那,裏屋響起個男子的聲音。
「娘回來了?」
進門婦人四十多歲,穿着較好,正是宋嬤嬤。
她應了一聲:「福兒今兒個讀書了?」
一個身材瘦弱,相貌端正,書生氣息頗濃的男子從屋中走出。
「讀了,讀了,娘今日怎麼回的這般晚。」
宋嬤嬤倒了茶水,坐到了桌前:「陪主子們看冰燈來着...」
那被喚作福兒的男子全名福祿,聽得這,甚歡愉地過來,坐到母親身邊,兩眼冒光了一般:
「見到顏汐小姐了?」
宋嬤嬤瞧他那副丟魂的樣,恨鐵不成鋼,剜了人一眼。
「瞧你那點子出息!」
福祿傻笑一陣子,全然不把母親的罵放在心上。
「她可真是太美了,小時候剛來的時候我就喜歡的緊!娘當年怎地不讓我同你們一起去蘇州呢?那樣,兒子豈非日日都能見到她了!」
他說到此拉住母親手臂,眼睛愈發地亮,也愈發地急:「娘剛回來的時候不是說有法子讓我娶她,現在人都定親了,也沒見娘那法子!娘到底是什麼法子,還成不成?」
宋嬤嬤越聽他說話越心煩,沒好氣地道:「現在還能有什麼法子!」
「啊?」
福祿一下子鬆開了人,明顯失魂落魄了去。
宋嬤嬤也沒理他。
原她是打着這個主意。
那小姑娘雖是個罪臣的侄女,即便有了這陸家女兒的頭銜,也高嫁不得,沒人會願意娶她。
但那是對那些達官貴族,世家子弟的公子哥來說。
對她們這種身份的人來說自然還是塊香餑餑,何止是香,簡直是稀世珍寶!
她的兒子如若娶了她,哪裏只是艷福不淺,簡直是一步登天!
做了陸家的上門女婿,她們娘倆這輩子就翻身了!
原她想的倒是好,想着回來之後尋機會設計那小姑娘落水,讓她兒子大庭廣眾之下捨命跳下去相救,倆人濕淋淋地肌膚相親着上來,那般模樣,她還哪嫁得出去,不許配給他兒子許配給誰?
何況她的福兒自小便是二房的三公子伴讀,生的好,又聰明伶俐,幼時先生教授的,往往三公子還沒會,他便已會了,聰明得緊,考取個功名也不是不無可能,加之岳父與大舅哥的扶持,將來自是前途無量。
哪成想就這說難不難的事竟是一直未曾尋到機會。
轉眼間不過兩個多月,人竟然訂了婚,還是那江家世子。
宋嬤嬤越想越生氣,尤其今日賞燈,見世子好似還頗關懷於她,與她單獨說了那許久的話,就更是悔的要命,早知道應該多想想辦法才是。
她這邊本就心煩意亂,福祿那邊又來添火。
「娘,真的沒法子了?」
宋嬤嬤不耐煩地道:「沒了,沒了!」
福祿扯住她的衣袖哭道:「娘,怎麼會呢!怎麼說沒就沒了?你原欲如何?原欲如何?」
宋嬤嬤甚是看不上他這幅沒出息的樣子。
「原欲如何?她再落一次水,你救她不就成了!又不是沒落過!」
福祿雙眸頓時盯住,恍然大悟。
*******
夤夜
屋中的燭燈已經滅了幾盞,唯剩床邊的一個。
青蓮桃紅都回了房中休息,獨剩顏汐一人。
她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着,思前想後,還是起了身,憑着記憶,手伸去了褥下又把那張揉了的字條拿了出來,借着微弱的燭火打開再度看了一遍,而後下地穿了繡鞋,將東西燒掉了。
她越想越覺不對。
為了避嫌,防止被人瞧見,那隻鐲子他沒當面給她有情可原,但這張字條......
是不是不給也可。
他完全可以傍晚的時候直接說予她聽。
那廝老奸巨猾,疑心甚重,城府極深。
他怕是在試探她。
她也確實是差了一點就上了當,差點偷偷地留下那東西,給陸伯伯留下線索。
明着不敢與他對抗,自然只能靠暗着。
他怕是,就是在拿此試探她.....
如若沒猜錯,明天他就會來搜這張字條。
顏汐越想心口跳的越快,但覺自己怕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良久,小姑娘方才返回了榻上。
翌日,她沒立馬出去當鐲子。
原因無它,上午國公夫人見了她,下午江知衍過來了趟。
好在他來時,那廝並不在府上,顏汐戰戰兢兢的,也只是和江知衍呆了一小會兒,就急匆匆地藉故走了。
一日便就這般過去,她並未騰出時間出門。
到了夜晚,萬籟俱寂,月上中天,越晚,她越害怕。
果不其然,時辰一到,那男人準時大駕。
頃刻,一股肅殺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小院內外。
屋裏屋外的婢女皆緊迫不已。
他抬步進來,赫赫之勢如巍巍高山,一股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壓迫感籠罩心頭。
進來,他的眼睛便落到了顏汐的身上。
男人垂眸解開衣服,古井無波地相問:「當了?」
這是明知故問。
她出沒出去,他一清二楚。
小姑娘搖頭,糯糯地答了話:「沒,沒機會出去,明日試試。」
男人抬步朝她走來。
他越是靠近,顏汐呼吸越急。
而後便瞧着他唇角噙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慢悠悠地先去了她的妝枱前,手隨便翻了翻,轉而慵懶地坐在了椅上,沉聲喚了婢女進來,低頭擺弄着她的一支珠釵,輕描淡寫地冷聲開口:
「被褥換了。」
顏汐心微微輕顫,軟聲道:「白日裏新換的。」
陸執抬起眼眸,笑的斯文:「是麼?」
顏汐點頭。
那進來的兩個婢女是他的人,顏汐餘光瞧的清楚,哪裏是在換被褥,分明是在搜東西。
又驚又怕,卻也慶幸。
小姑娘張了口:「你要找什麼?」
但見那男人抬了眉眼,又笑了下,卻並無說話的意思,全然是讓她開口之意。
顏汐道:「我處理掉了,自不會留下。」
「哦?」
他顯然來了幾分興趣。
顏汐繼續:「留着有甚用?我沒有那個膽量把它偷送到陸伯伯的眼皮底下告狀,讓你敗露。如若就藏在這屋中也毫無意義,我走後,你必然會派人將這屋子的里里外外皆查上一遍。我早說了,我既是答應了和你走便不會反悔,也不會耍心思。再說,我也鬥不過你?被你發現了怎麼辦?你前邊能放了阿泰,後邊也能再抓了阿泰,我又會有好果子吃麼?」
陸執聽罷緩緩地抬了手。
那兩名婢女瞧見也便停了下來,重新鋪好被褥之後安靜地退去。
男人站起身子,迎面朝她走來,待到她身前,打橫,把人一下子抱了起來。
顏汐下意識輕呼,臉面無疑轉瞬燒紅,雙手無處安放。
與他相比,她甚嬌小。
轉而,小姑娘便被落到了榻上。
男人欺身逼近,俊臉湊來,與她呼吸纏繞,熱浪滾滾。
「你比我想的要聰明,也更識時務。」
「那,怕是也猜到了後續將如何,所以,別跟我耍花招。」
「別惹我,聽見了麼?」
他說着說着,慢慢靠近她的耳邊,語聲越來越低。
顏汐感到熱氣,微微一縮,乖乖地應聲:「知道了。」小眼神緩緩輕轉。
陸執嗅到她身上發上的香氣,心中微盪,身子酥麻,轉而回眼瞧了她一會兒,接着便來勢猛烈,一下子親上了她。
一股灼熱從頭到腳,馬上席捲了顏汐的周身,臉蛋瞬間漲紅起來。
她招架不得,輕聲嗚咽,不時細腿微微一顫,一陣密密麻麻之感,感到了他的手入了她的衣裙,頓時打了個哆嗦。
小姑娘愈發地嗚咽,臉灼若芙蕖,燒熱無比,然正當這眼淚汪汪,無助之際,雙眸驟地縮放了去,而後便使勁兒地推向了他。
陸執的手掌驀地感到一熱,隨着她推他,也便鬆開了人。
大手從衣下拿出,一抹鮮紅赫然呈現。
顏汐的臉頃刻之間,不...不知是什麼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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