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柯一夢

    安伊娜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她悄悄地跟在梁銘聲身後，一直跟到梁銘聲的家，掏出手機拍下了梁銘聲家的圖片。

    安伊娜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轉身進了一家奶茶店，要了一杯奶茶，慢慢地啜飲起來。

    如歆和沈耀金在圖書館翻閱資料，學習內容包括嫁接技術、種植技術、花開四季的植物，如歆一邊看一邊做筆記，沈耀金看到需要摘錄的地方，拿手機拍下來。

    翻越了半天，如歆並沒有發現有那一種樹可以花開不敗。一年四季開花的就有，如歆想：一年四季開花的植物，落花瓣瓣，只需要打掃打掃，也不是什麼難事。花開不敗有點違逆生長之道，估計植物群體應該也沒有這樣的品種。

    沈耀金看着這些書，感覺到不同領域的知識真的是天差地別，新鮮的知識讀來真的是醍醐灌頂。

    兩人在書店看了半天的書，記錄下不少東西。夕陽落山，晚霞的光彩映紅了半天，也讓周圍染成了紅色，如歆看看天空雲彩，黃昏在即了，她叫上沈耀金一起離開了新華書店。

    沈耀金：「我們找一家餐廳吃點東西，然後再看看我拍的圖片，是否有有用的材料。」

    「好的。正好，互換一下咱們摘錄到的資料，看看有沒有收穫。」如歆把記錄本遞給沈耀金。

    沈耀金接過記錄本，並把手機遞給如歆，「我都拍照放在相冊里，都是原材料，沒有整理過。」

    如歆拿過手機，「好的，我們到前面那家『柳記餐廳』坐坐？」

    「好的。」沈耀金抬頭看見前方，發現了「柳記餐廳」，「這餐廳一看就是姓柳的人開的。」

    「走吧，偶爾吃一次，姓劉姓花都行。」如歆開玩笑地說。

    兩人在餐廳里選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來，看着資料。每每看到精彩之處，就拿出來討論一番，有時候各持自己的觀點也會爭得面紅耳赤，旁邊的客人看着他們倆，以為他們在吵架，有人甚至走過來勸架，倆人才收斂些，不再因為意見不同相持不下而大聲討論。

    不過，每每一場爭論下來，觀點就更明確，怎樣做選擇就更明朗。

    安伊娜求職不順，心裏正鬱悶，來到「柳記餐廳」門口，看看時間，便走了進來。不經意間看到沈耀金和如歆坐在靠窗的位置，好像在吵架，本想離開，後來一想，自己為什麼要離開，於是就大大方方地走過來，「沈耀金，你們在幹嘛？看你們剛才的架勢，像是在吵架呢？」

    沈耀金看到安伊娜，大吃一驚，「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安伊娜拿起菜單，「沈耀金，這餐你請我？」

    如歆高興地說，「沒事，伊娜，你想吃什麼就點，耀金會幫你付錢的！」

    「那我不客氣了！」安伊娜點好菜，「點好了。說說你倆到底在幹嘛？怎麼看起來像是在吵架？」

    沈耀金：「有一個問題，我們意見不同，所以就」

    安伊娜：「我以為呢，你們倆在某人心中一直是模範夫妻，他把你們當作偶像般。」

    如歆：「伊娜，你在開玩笑嗎？」

    「沒有，改天你們會知道的。沈耀金，你不用大驚小怪的看着我，我已經想明白了。不然，我剛才進來時看見你們我就該離開了。過去的已經成為過去式，沈耀金，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

    「謝謝你，伊娜！」沈耀金一剎那覺得很輕鬆似的，「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服務員端上飯菜，大家吃得很開心，餐桌上歡聲笑語的。安伊娜看着如歆和沈耀金，心中有點歉意，「如歆，之前很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沒事，我沒有怪你！」如歆粲然一笑，「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好的。我吃好了，再見！」

    「再見！」

    安伊娜走出柳記餐廳，心裏的陰霾驅散了，以前做過的事，內心的愧疚，從今以後將不復存在了。

    他突然想起梁銘聲來，加快腳步向他的家走去。

    殷華芸帶着林韻、林威往殯儀館走去。在殯儀館門口，買了三束鮮花，一人拿着一束，往墓地走去。

    殯儀館內的龍柏樹鬱鬱蒼蒼，非常青翠，生機勃勃的。

    林韻：「媽媽，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所以你帶我們來，是嗎？」

    殷華芸：「是的，孩子們。以前你爸爸工作再忙，都會在我們過生日的時候安排好時間，陪咱們過生日。如今，我們該為他過生日了。」

    林威：「好的，媽媽。」

    林中鶴的墓碑在一棵龍柏樹附近，墓碑上長了些許青草，大家把花放在墓碑上，開始拔起草來。

    殷華芸從袋子裏掏出蛋糕、蠟燭，放在石板上，再把小蠟燭放在蛋糕上，點燃小蠟燭，瑩瑩的燭光在微風中搖曳，似乎看到林中鶴的笑臉

    大家一起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歌聲在墓園上空飄蕩，越傳越遠。

    從林中鶴將軍的墓地出來，來到柳金戈老爺爺的墓地，在青石板上，林韻把一束鮮花放在那，看到四圍沒有長草，他們便走到柳綠燁的墓地，林威把鮮花放在青石板上，大家看到墓地長着青草，就彎下腰來拔草了。

    微微清風吹拂，送來陣陣涼意，大家彎着腰，弓着背，清除墓地的雜草！

    邊上的龍柏樹，長得非常挺拔，蒼綠蒼綠的，像是衛士守護着此方水土，那綿延的綠的精神，更像是一種精神信念綿延亘遠。

    墓園裏，落日餘暉照着他們的背影，晚霞把他們都染成了紅色

    安伊娜來到梁銘聲的家門口，舉起手敲了敲門。

    梁銘聲聽到敲門聲，走出來開門。一看是安伊娜，馬上關上門。

    安伊娜用腳頂住門，「好你個梁銘聲，客人來了，不但不接待，還關門不讓進。你這是哪裏學來的禮數？」

    「你這暴脾氣，我吃不消啊！再說了，你一m國回來的洋妞，思想作風、生活習慣跟中國人可是大相徑庭，我不敢招惹你，算我求你了，你走吧！」

    安伊娜一聽，別人不讓她做的事，她偏要做，「你讓不讓我進？」

    「不讓！」梁銘聲很堅定地說，「你進來我才沒救呢！」

    「真的不讓？」

    「真不讓！」

    「你可別後悔？」

    「當然不後悔！」

    安伊娜伸出腳，用力往門上踢去。

    梁銘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真沒有想到，安伊娜會來這一招，「安伊娜，你怎麼能這樣呢？」

    安伊娜大搖大擺進來，「你家就你一個人嗎？」

    「這姑娘誰呀？」一位扎着圍裙的婦女從廚房出來，她打量着安伊娜，金色波浪狀的頭髮，紅粉花飛般的肌膚嫩如嬰兒，「姑娘，你真美啊！」

    「謝謝阿姨，請問你是？」安伊娜走近婦女身旁，「阿姨，你也很漂亮啊！」

    「我是梁銘聲的媽媽，你是他朋友？」

    「是的，我是他的朋友。我叫安伊娜，路過這裏，所以來看看他。」安伊娜腆着臉，「梁阿姨好！」

    「安小姐好！銘聲，快來招呼客人！」

    梁銘聲：「媽媽，我」

    「你什麼你！」梁阿姨把圍裙脫下來，「我把飯菜端上來，你和安小姐聊聊，等會我叫上你們一起吃飯。」

    安伊娜看着梁銘聲，笑裏藏刀的模樣，「以前，我去哪你跟到哪，如今，你怎麼害怕見到我了？」

    「以前是因為心中有一份信念，這信念讓我義無反顧。」梁銘聲看着安伊娜，「所以我便不怕你，如今，你已經放下了，我就沒有理由再跟着你，而你的暴脾氣，讓我敬而遠之。」

    安伊娜大笑起來，「原來如此！你過來，不然，我就馬上回家，讓阿姨叫你出來找我來吃飯，你說呢？」

    梁銘聲看着安伊娜，無奈地走過來，「好了，你贏了。我願意陪你吃一餐飯，不願意送你回家！」

    安伊娜馬上正經起來，「其實，我找你是有事情要你幫忙。」

    梁銘聲：「什麼事？」

    安伊娜有點失落，「我求職不順，想讓你給我支個招。」

    「這好辦，我的朋友公司正在招人，你是什麼學歷，我可以幫你問問。」

    「服裝設計。」

    「好的。不過，你這脾氣，上班要面對同事，可相處得來？」

    「我在m國一直上班的，只不過工作時間相對自由，按期交出服裝設計圖就好，不需要在公司坐班。但是我跟同事們相處得蠻好的！我每回要找沈耀金，你都從中作梗，所以我才發飆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那時確實是惹毛你了！」

    「你們倆來吃飯了，今晚的飯菜不錯！」

    安伊娜非常高興地，「阿姨，我真餓了，聞到飯菜香我特別想吃呢！」

    「好的，咱們一起吃飯。」

    梁銘聲和媽媽陪着安伊娜一起吃飯，席間梁阿姨一直為安伊娜夾菜，梁銘聲看着母親這麼喜歡安伊娜，也不好刁難她，低着頭吃飯，偶爾夾菜放到安伊娜碗裏。

    安伊娜覺得梁阿姨就像親人般，她吃得可開心了。

    如歆和沈耀金從餐廳回來，已經10點半了，如歆拿着資料走進了書房，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相關資料。

    眼前的文字密密麻麻的，看得頭暈眼花，如歆想：可能是因為今天一天都泡在圖書館，眼睛很累了。

    如歆趴在電腦桌上，漸漸睡着了。她的眼前出現一望無際的青草地，那綠如茵的草兒綿綿延延漫到天際。一棵蒼翠的月亮樹在草原中央拔地而起，在整個草原上一枝獨秀。

    它像一把綠絨大傘，罩在大地上。圓圓的月亮灑下銀色的光輝，整個草原沐浴在朦朧的月色里。螢火蟲從四面八方飛來，聚集在月亮樹上，點點熒光閃閃爍爍。

    越來越多的螢火蟲飛向月亮樹，整棵樹都在散發着熒光，遠遠看去，璀璨無比。一群群的螢火蟲乘着晚風徐徐趕來，像一條條綠綵帶。它散發着燦爛的熒光，與月亮樹對接，只一剎那就融進了月亮樹里。

    燦爛無比的綠熒光，在草原上空絢麗綻放，它像一棵充滿魔力的樹，吸引着無數的熒光靠近，把自己變身為燦爛的星河，一棵樹就是一個世界，一個奇幻的世界。

    如歆沉浸在夢境中，她看到了人世間最美麗的光，由無數螢火蟲組成的熒光，像燦爛的星河，在廣袤的草原上，那一枝獨秀的樹，承載了這草原的一切美好！

    如歆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隻螢火蟲，拍着翅膀，閃着熒光，像月亮樹飛去，帶去自己的一絲璀璨之光。

    皎皎空中孤月輪，銀輝灑落草原，草原像蒙着輕紗嬌羞的少女，她溫柔多情，把所有的美都奉獻給月亮樹，造就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璀璨星河。

    如歆在夢中，被這唯美的月亮樹深深地吸引着，她覺得自己要變成那棵樹，散發着璀璨光芒，照亮這世間一切的美好

    如歆被眼前夢幻般的景色深深地吸引着，徜徉在這光與影交匯的世界裏，自己變成了閃着熒光的螢火蟲，在月亮樹上尋找歸宿。

    「如歆如歆」沈耀金拍着如歆的肩膀，「如歆，吃晚餐了。」

    如歆耳邊傳來沈耀金的叫喊聲。她慢慢睜開眼睛，原來是南柯一夢啊！這麼美好的夢，真不想醒來！

    「沈耀金，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如歆興奮地搖着沈耀金的肩膀，似乎要把他搖暈過去，「我知道在酒店大廳佈置什麼樹了！」

    沈耀金被她搖得一愣一愣的，「如歆，你沒事吧？」

    「你覺得我有事？」如歆粲然一笑，露出整整齊齊潔白的牙齒，「我剛才在夢裏見過最美麗的幻境，我想把自己遺棄在那裏，因為我不想回來了！」

    沈耀金看着如歆這般激動，心裏不禁打鼓：她是這是着了魔怔了？

    如歆在回憶着：我的夢裏出現了一棵月亮樹，樹上滿是螢火蟲閃着點點熒光，點點綠綠的光影里，藏着一點點非常璀璨的光芒。

    螢火蟲越聚越多，整棵月亮樹都佈滿了熒光。微風輕輕一吹，遠處閃着熒光的像一塊布匹又像一塊綵綢帶的光影緩慢向月亮樹移動。一飛到月亮樹便融入了大樹里，樹上光影便更亮了。

    我自己也化身成了一隻螢火蟲，閃着熒光；後來變成了月亮樹，發出璀璨的光芒

    沈耀金聽如歆這樣一說，心馳神往，「我也想擁有這樣一個美夢呢！」

    如歆看到沈耀金嚮往的神情，「我會做出來讓你看到的，讓那些入住頂峰酒店的人們都有機會看到！」

    如歆一陣激動又很興奮。

    「先去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如歆，你工作起來就像個瘋子。」沈耀金揶揄道，「當然，有這樣精神的人，做事情一般都比較容易成功！」

    如歆嫣然一笑，回過頭來，看着沈耀金，「還是老公你識貨，把我娶進門，旺夫也旺自己！」

    「哈哈哈哈」沈耀金忍住笑，「你真會誇讚自己，不過，你說得一點沒錯！你確是旺夫的女人。當年我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喜歡你，被你揍了一拳，也不管被你拒絕後有沒有面子，也不怕別人笑話。現在想想，都是值得的。」

    如歆來到餐廳：「是呀，很值得。我也為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感到幸福呢！」

    兩人在餐廳里吃起飯來。

    安伊娜吃飽飯，正要跟梁阿姨道別，梁阿姨看着安伊娜，「伊娜，你在這裏坐坐，還是要去散步，散步的話讓銘聲陪你去。」

    「媽媽」梁銘聲心不甘情不願，「讓她自己走得了，不用陪她的！」

    「你這孩子說的哪裏話？」梁阿姨看着榆木腦袋般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你去還是不去？」

    安伊娜：「走吧，到外面小區花園走走。我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還是你覺得以前處處與我作對，如今怕我報復你？」

    「有點啊！你這大膽潑辣的性格，生氣起來我可招架不住！」梁銘聲有點後怕的樣子，「總之，以後，你別來找我了！」

    安伊娜笑得詭異，「我就你一個朋友，我不來找你我找誰去？」

    梁銘聲聽到安伊娜還會來找他，苦着臉，「你放過我吧？」

    「要不要放過你，得看情況。」安伊娜壞壞地笑着。

    梁銘聲和安伊娜來到小區花園裏，杜鵑花紅艷艷，月季花非常茂盛，水仙花出塵脫俗，淡淡的清香味隨着晚風飄散。

    梁銘聲聞着這淡淡的清香味，「真沒想到，小區裏的花居然這麼鮮艷美麗，淡淡的清香味讓我陶醉呢！」

    安伊娜：「你不出來走走，當然不知道啊！你可聽說過百里杜鵑呢？」

    「沒有！」

    「明天我帶你去，如何？」

    梁銘聲遲疑着。

    「看來是真的怕了我了！」

    「去就去，誰怕誰呀！」

    「激將法真管用啊！」

    「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明天一早就出發。」

    「好的。」

    在樓上，梁阿姨站在陽台處，看着梁銘聲和安伊娜，默默地點點頭，掩飾不住唇邊的笑意。

    小區內幾個小朋友在玩踢毽子，一隻毽子向安伊娜飛來，安伊娜用腳接住，踢起毽子來。

    「1,2,3,498,99,100哇，姐姐，你好厲害啊！」

    安伊娜繼續踢着毽子，「我讀書時候可是冠軍呢！」

    梁銘聲看着她和小孩子們打得火熱，不覺出了神。

    「大哥哥，你來試試。你看姐姐，多厲害！」一個小朋友拉着梁銘聲的手，把他拽過來，「大哥哥，到你了！」

    梁銘聲看着毽子，心中打鼓，「小朋友們，大哥哥真的不會啊！」

    「不會可以學啊，我們也不是一開始就會了的。」

    一個小男孩把毽子交給梁銘聲，「大哥哥，我為你加油，來吧，你行的！」

    梁銘聲接過毽子，踢了幾下，毽子就掉在地板上，大家看着梁銘聲笨拙的模樣，笑彎了腰。

    安伊娜接過毽子，「你看着，要這樣踢！」

    梁銘聲看着安伊娜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十分驚嘆。

    一群小朋友和兩個成年男女展開了一場角逐。

    安伊娜和梁銘聲一組，小朋友們一組，進行踢毽子比賽。

    幾個小朋友商議決定：四個小朋友對陣安伊娜和梁銘聲。原因是四個小朋友不一定比得上一個安伊娜。

    安伊娜也便同意了，至於梁銘聲，還未學會，換他的話說：可以忽略不計。

    四個小朋友站在一邊，安伊娜和梁銘聲站一邊。兩個小男孩先跳，加起來65個；梁銘聲開始跳，20個，超常發揮了。

    安伊娜看着梁銘聲踢毽子，那笨拙的動作，實在讓人忍俊不禁，幾個小男孩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梁銘聲看着他們笑得東倒西歪，「看來我給大家帶來不少樂趣！」

    此話一出，大家笑得更放肆了，「大哥哥，你真是大言不慚！」

    「事實是你們確實笑得合不攏嘴。我只好自我嘲諷一下了！」梁銘聲有點自慚形穢，「踢毽子，我實在不會。安伊娜，待會看你的了。」

    另外兩個小男孩一共踢了80個，加起來145個。

    安伊娜拿過毽子，踢起來，前踢、側踢、後踢，非常熟練，很快就超過了145個，大家都看得瞠目結舌，「姐姐，你好厲害！冠軍原來是這麼厲害！」

    安伊娜繼續踢，最後285個，幾個小孩子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梁銘聲看着安伊娜，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想不到安伊娜這麼有運動天賦。

    「姐姐，你太棒了！我們輸了，請你吃東西，如何？」

    「不用了，你們都是小孩子，哪來的錢，姐姐叫這位大哥哥請我們吃，好不好？」

    「好啊，謝謝大哥哥！」

    梁銘聲：「好的，我請你們吃雪糕，好嗎？」

    「好的，大哥哥！」

    大家簇擁着梁銘聲來到士多店，挑選自己喜歡的雪糕。

    安伊娜看着幾個調皮的小孩：天真爛漫的童年真幸福啊！

    如歆吃完飯就走進書房，開始網購月亮樹的種子。如歆想：城裏沒有螢火蟲，要如何做到在樹上閃着熒光呢！必須製作像小小螢火蟲的小物件，然後放在樹上，晚上就可以閃着螢光了。

    如歆一想，拿着小背包走出門去。

    大街上燈火闌珊，如歆四處張望，她在尋找熒光棒之類的東西。可惜走了挺長一段路，居然沒有發現。

    晚上的街市真熱鬧，如歆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生活好像真的很匆匆忙忙。廣場那裏傳來悅耳的歌聲，如歆大為好奇，向廣場一角走去。

    人們正圍着一個小女孩，歌聲從人群里傳出來：

    讓我們盪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繞着綠樹紅牆

    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紅領巾迎着太陽

    陽光灑在海面上

    水中魚兒望着我們

    悄悄地聽我們愉快地歌唱

    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做完了一天的功課

    我們來盡情歡樂

    我問你親愛的夥伴

    誰給我們安排下幸福的生活

    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小姑娘聲音非常甜美，動聽的歌聲似乎讓如歆看到眼前就有一條漁船在海中漂，漁人唱着漁歌，在海上撒着漁網

    如歆站到角落裏，靜靜地享受着悅耳動聽的歌聲，任由這歌聲帶着她思緒翻飛。

    沈耀金來到書房，沒有看到如歆，拿出手機撥起電話，卻發現電話聲在書房內響起。他趕忙下樓，往大街上尋找。

    在大晚上的，如歆會去哪裏呢？

    沈耀金焦急地尋找如歆，他想起梁越碧和藍海心，心裏越來越怕，如歆，你到底在哪裏？

    忽然聽到悅耳動聽的歌聲，人群圍在一起，歌聲就從裏面傳出來。沈耀金湊近前看，如歆正站在邊角那裏。他擔憂的心情頃刻間放鬆下來，欣喜若狂。

    他悄悄地來到如歆身旁，跟着她一起傾聽這悅耳動聽的歌聲。小姑娘一曲一曲地唱着，每唱到精彩之處，大家就迸發熱烈的掌聲，紛紛往盆子裏放錢。

    如歆也往盤裏放一張百元大鈔，小姑娘看到如歆放一百元大鈔，感激地說：「謝謝！」

    「不客氣！阿姨，你是叫月如歆嗎？」

    「叫什麼不重要，唱完這首歌你就回家去吧，已經很晚了。」如歆摸摸小姑娘的頭，「好孩子，你很厲害啊，小小年紀這歌聲唱得這般有韻味！」

    小姑娘被稱讚，露出羞赧的表情。

    沈耀金也往盤子裏捐了100塊錢，小姑娘看到盤子裏又多了一百塊錢，十分高興地笑了。

    小姑娘向大家鞠了鞠躬，「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多謝捧場！今晚就到這裏了，大家請回吧。」

    小姑娘開始收拾東西，如歆也正要離去，冷不防看到沈耀金在身後，「你怎麼來了？」

    沈耀金：「我進書房沒有看到你，家裏其它地方也沒有。所以就出來找你了。」

    「我出來是為了尋找像螢火蟲那樣光彩的物品，沒有找到，聽到歌聲甜美動聽就過來聽聽。」

    「咱們回家吧，有點晚了。」

    「好的。」

    兩人沿着來路回家去。

    安伊娜、梁銘聲和小朋友們道別後，兩人便各自回家去了。

    城市的街燈絢爛多彩、璀璨輝煌，雖然燈光五彩斑斕，如歆卻並未找到她想要的熒光。

    兩人回到家中，如歆本想回書房看看資料，沈耀金拉住了她，「太晚了，明天再看也不遲。」

    如歆點點頭，遂洗漱睡覺去了。窗外遠山，似沉睡的人兒靜默。

    天空中一輪圓月當空，撒着銀色的光輝，把大地映照得如同白晝。倏忽飛過的鳥兒，如流星一閃而逝。柳梢頭上忽然間多了一隻鳥兒，它孤單地站立着，眺望遠方，那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深深地吸引着它。

    偶爾有幾聲鳥鳴，打破夜的寂靜，點點螢火光，在綠色如流的田野上飛，不知道它們將要飛向哪去！如歆在大街上找不到的東西，在夜裏的田野間抬頭可見。

    「螢火蟲，螢火蟲，飛到西，飛到東。好像星星眨眼睛，好像盞盞小燈籠」這首兒童的歌曲百唱不厭。

    殷華芸在麵包廠，看着賬本和市場調查結果，她有一種危機感：麵包廠幾年不曾在技術上革新了，一些新出現的小型工作坊越來越多，給麵包生意帶來不小的衝擊。雖然目前麵包廠仍然在盈利中，但是如果一直按照既定路線去走，估計不久後將會舉步維艱，技術創新迫在眉睫。

    殷華芸把記錄本放在包里，拿起車鑰匙，驅車來到頂峰公司。公司大樓的人都認識她，華芸一會就來到如歆的辦公室，敲敲門。

    「請進！」

    殷華芸推門而進。

    「姐姐，這一大早的，怎麼是你？」

    殷華芸把記錄本放在如歆的桌面，「如歆，你有空看看這個。我知道你很忙，下面我就長話短說。麵包公司需要研發新技術，市面上出現了小型工作坊的麵包店，而且它們的生意也不錯。我們如今做的生意幾乎都不在本市了，成本就要多一點。雖然目前依然在盈利，但是我們保持原狀的話估計不久將來，我們的公司將面臨嚴峻形勢。所以我來找你談談技術創新的事情。」

    「姐姐，技術創新由你來做最合適不過了，因為你一直在一線工作。你做好計劃，我來簽字。」

    「好的。你就這麼信任我？」

    「姐姐，我們雖然不是一家人，但是勝似一家人。再說了，當年林中鶴將軍於我母女都有救命之恩。我當然信任你！姐姐，你就放開手腳去干吧！」

    殷華芸聽到如歆這麼說，心中一陣溫暖，「那你看看我做的記錄，有什麼意見我們再交流交流。」

    「好的。姐姐，在哪裏可以見到螢火蟲這種小東西？」

    「如歆，你幹嘛找螢火蟲？」

    「此事說來話長，你先告訴我在哪裏可以見到它們？」

    「晚上的田野。」

    「你該不會要去捉它們吧？」

    「我確實要捉一些來做研究。」

    殷華芸瞪大眼睛，「你做的事情真讓我捉摸不透啊，如歆，這是尋找童年樂趣？」

    「等我成功那一天，你就會明白為什麼。」

    「好的。祝你好運！在晚上的田野就有。它們泛着熒光，在田野間飛來飛去」

    「謝謝姐姐，姐姐慢走！」

    「好的！」

    如歆看看時間，拿着小背包和車鑰匙離開了公司。

    她驅車來到郊外，看到一處草坪，草兒長得綠油油的。她把一塊餐桌布拿出來，把零食擺在上面，一邊吃一邊看四周的風景。

    半小時後，沈耀金驅車也來到這地方。如歆看見他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定位啊，我一個人回到家。感覺無聊，想看看你在哪裏，結果發現你不在市區，我一時好奇就跟過來了。」沈耀金從後備箱裏拿出熟食，放在餐桌布上。

    一陣香味從盒子裏鑽出來，「聞到香味了，想吃嗎？」

    「你說呢？」

    「我就知道你沒有吃。你說肚子餓可以分泌長壽激素。」

    「還是老公懂我。只是肚子餓了，我還是想吃飯的。」

    「所以我就做那個不怕麻煩的人了。」沈耀金遞過飯盒給如歆，「好好吃飯。」

    如歆接過來，放在一邊，「等會再吃。我先查一下，如何捉到螢火蟲！」

    沈耀金一聽，忍不住笑，「你說要捉螢火蟲？這幾歲小孩子的玩意？」

    「是啊，這有什麼不妥？」如歆一臉茫然，「你為何笑？」

    沈耀金看着如歆那單純的模樣，想了想，「沒事，只是你捉螢火蟲幹什麼呀？」

    「看它怎麼發出綠綠的熒光的。這很好笑嗎？牛頓看蘋果落地，研究出萬有引力定律。所以，我不覺得可笑啊」

    「是是是，你說得有理！」

    如歆拿出手機，網上一查：抓螢火蟲時要帶手電筒以及捕蟲網。一般是在夏季天氣晴朗的夜晚進行，先在草地表面尋找雌蟲，抓到一隻後就放在透明的玻璃瓶子中，拿在手裏，舉高就可吸引很多雄蟲前來，從而很容易就會捉到。瓶子裏的數量越多，就越亮，更容易吸引前來，捉起來就會更簡單。

    如歆把查到的信息給沈耀金看，沈耀金看完後，「怎麼分辨雌雄啊？」

    如歆拿過手機一查：雌雄差異很大，有的卻非常相似，一般螢火蟲分公母比較容易，就是看尾部發光器節數，雄性為兩節發光器雌性只有一節，當然有的螢火蟲成蟲根本沒有發光器，但那樣的螢火蟲一般是沒人捉得到的。

    沈耀金：「現在的網絡，什麼都有啊！」

    如歆坐在餐桌布上，看着前方的樹木，陣陣清風送來濃郁的花香味，沁人肺腑。聞着聞着就要陶醉了。

    如歆站起來，沿着花香味一路走過去，沈耀金趕忙把餐桌布收起來，放進後備箱，帶上一袋子零食追着如歆而去。

    「如歆，你發現了什麼？等等我呀！」沈耀金拿着一袋東西追着跑，袋子搖呀搖的，「我給你帶了零食，你不餓嗎？」

    如歆完全沒有聽到沈耀金說的話，她被眼前龍眼樹小小的花朵卻開得如此隆重吸引住了。細小的花朵上面停留着很多的小蟲蟲，那小蟲蟲看上去就像夢境裏的螢火蟲。

    她駐足觀賞，看着小蟲蟲在花朵間穿梭，也看不出他們到底在忙些什麼。難道說它們也像蜜蜂、蝴蝶、蜂蠅、果蠅、花蠅、蜂鳥、蝙蝠、飛蛾等小昆蟲那樣會傳授花粉？

    如歆看到一隻比較大一點的螢火蟲，它的體型更像夢裏見到的那種昆蟲。她伸出手，想要捉住它，樹枝頭高了一點，她夠不着。

    沈耀金看到如歆想要捉住那一隻昆蟲，他放下袋子，一伸手就把它捉住了。他把蟲子捂在手心，如歆打開瓶蓋，沈耀金把蟲子放進了瓶子裏。

    如歆再把瓶蓋蓋上，「你說這是公的母的？」

    沈耀金隔着玻璃看來看去，「不知道，看不出來。我們多捉幾隻，公的母的都有，晚上其它螢火蟲看見，肯定會有不少螢火蟲飛來。」

    「說得有道理。我們多捉一些放在瓶子裏。晚上便可以吸引多一點的螢火蟲過來。」

    兩人開始在龍眼樹上一隻一隻地捉螢火蟲，每捉到一隻，如歆就高興萬分。這小孩子玩的玩意着實讓人快樂！她仿佛看到自己回到了童年時代。

    沈耀金捉住一隻比較大的，抓住它的翅膀拿着它在如歆眼前晃悠，「如歆，你看，這隻夠大了吧？」

    「是啊，挺大！」

    「我感覺咱們像小孩子，要是被人們看到，是否會笑話我倆？」

    「笑話就笑話啊，這確實是小孩子的玩意，我們來捉這小蟲蟲確實不大合適。不過，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需要我陪着的話，我一定陪你，不會怕別人笑話。更何況『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你的志向可不是人人都看得明白的。」

    「謝謝你理解我！」如歆伸出手，緊緊抓住沈耀金的手，「也許因為你的理解和包容，我們才能一直友好相處，走到現在。」

    「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多點理解多點包容，相濡以沫相互扶持，我們一定可以過一輩子。」沈耀金緊緊握住如歆的手，「這輩子，娶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嫁給你，是我最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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