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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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葉48年，木葉醫院，三樓手術室。

    手術室上的紅光閃爍，春野和子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這裏對面就是一排窗戶，陽光灑進來照在她身上，衣服上紅色的液體還未乾，在陽光下顯得晶瑩透亮。

    鼻尖縈繞着的血腥味還未散去，腦袋裏還是空白一片，走廊深處的手術室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鮮艷的紅光為它增添了一份危險的訊息。

    和子向前坐起彎腰，將臉埋進手裏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穿着襯衫和褲子，剛拿到的忍者護額綁在頸上，脖子上還殘留着血跡。

    「滾！全都給我走！」樓道內傳來了青年男性的怒吼。

    緊接着便是對面冷靜的勸慰：「發生這種意外我們為您感到難過，三代目已經在暗中安排人手調查團藏和大蛇丸的勾結，此時千萬不可打草驚蛇……」

    他話未講完，又被男人粗暴地打斷，似乎發生了肢體衝突，樓道里匡匡作響，接着她又聽見了姑媽無力又虛弱的拉架……

    和子捂上了耳朵，滿腦子都是躺在急診室里的母親奄奄一息的模樣。

    「對不起……」

    ……

    短髮的宇智波族人注視着粉發小女孩離開的背影，血紅色的寫輪眼穿透她的皮肉，看穿她體內的查克拉順着經脈流轉的軌跡。

    從丹田處產生的一團藍光順着經脈流入四肢循環，又順着神經連入大腦運轉，整個過程正常又平靜。

    長老們將時間定在了六月底，也就火之國財政大臣來訪的日子，也是忍校期末測驗的日子。為了保證計劃的嚴密性，至今知道的連他在內只有五個人，從很久以前他們就開始刻意延緩和木葉的矛盾，這其中也包括對犬冢一族一步步接管木葉警衛的沉默，為的不過是讓三代和團藏放鬆罷了。

    所有參與之人都開始排查周身可能存在的隱患，宇智波不是所有人都開了寫輪眼，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在村子和家族之間義無反顧地選擇後者。

    今天借着巡邏之名踩點時他又見到了幾個月前警戒時遇到的孩子，她當時正踏入書店準備買書，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真的是他想多了嗎？

    就在他沉默時，一旁的書店老闆帶着討好的語氣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那個……一共是四百八十兩。」

    他望向老闆，這個多年來勤勤懇懇進貨買書的小書販，眼神無喜無悲。

    這個老闆不會知道宇智波正在密謀叛亂，更不知道再過二十幾天，木葉將迎來全新的統治者。

    宇智波會用神明賜予的力量踩着卑鄙之人的屍體奪回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

    對面宇智波小哥想的一切涼太都不知道，他將目光投向自己桌上的紅豆糕。

    ……

    桃走了幾百米，察覺不到身後有人跟着才稍稍放鬆下來，回過神時額頭上都冒了些冷汗。

    雖然不是沒被人用寫輪眼盯過，無論是俊夫還是剛才的那個警衛員都拿寫輪眼直視過她，可比起俊夫眼神里的殺意和厭惡，這個警衛員更多的是探究警惕。

    「黑絕，強大的寫輪眼可以看到你的存在嗎？」桃不放心問道。

    「放心吧，除非像宇智波斑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普通的白眼或是寫輪眼根本無法看見我的存在。」

    黑絕在這方面展現出絕對的自信：「畢竟我可是能騙過死神的存在。」

    「老而不死是為賊。」桃幽幽地道，「話說你真的是死不了嗎？」

    「當然不是。」黑絕出乎意外地坦誠，「我現在和你的靈魂深度綁定，你的意志消散了我也就不存在了。」

    桃發自內心地笑了：「那挺好的。」

    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公園，十一點多的公園人跡稀少，桃看着樹下的鞦韆，索性走過去坐上，她已經好久都沒盪鞦韆了。

    高高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她本就瘦小，這麼一拉讓她影子看起來更像是一條細線。

    「這麼怕我搞事情？」黑絕嘻嘻笑，「我說過很多次，春野桃，在你的力量沒有達到絕對高度前我們無法解綁，我們是一體的。」

    「我給不了你直接的力量，但我可以將百年時光內無數強大忍者發明總結的忍術技藝傳授給你，可以把深藏於地底未被開發的礦石和藏於不知名角落的寶藏地址告訴你。」

    桃知道它在用資源力量誘惑着自己，她的確不可避免的心動了，但心動之外，靈魂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桃更明白這是在與虎謀皮。

    可難道就因為前路危險就要停滯不前？追逐力量的路上充滿了各種陷阱和風險，但沒有力量任人宰割的滋味，她從被推下山崖那一刻起就一直在體會了。

    風颳了一陣又一陣，桃的鞦韆盪得越來越高，在鞦韆盪到最高點時，她忽地鬆開手，身體由於慣性直接飛了出去。

    她對於身體肌肉的掌控早在練習動態視力中達到了較高的程度，像風箏一樣飛出去的身體輕輕地落地。

    「是時候該回去了。」

    桃走到學校門口時，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從小巷穿過，察覺到周圍突然多了一道隱匿的查克拉，小黑人的身份也就明了了。

    「噓！」一個金色的腦袋探出來，手上的作案工具還未銷毀，臉上還留着惡作劇時不小心沾上的顏料。

    「小孩子是種神奇的生物，腦袋裏空空如也，但他們能前幾天因為鬧矛盾而和人絕交，也可以現在泰然自若地和人交談。」

    黑絕對於鳴人從不吝嗇自己的刻薄，它似乎對這個另一個世界把準備逃跑的自己封印的少年有這不小的惡意。

    長時間處於黑絕的嘴遁中，桃已經被鍛煉出心平氣和地從情緒化的表達中提取重要信息的能力。

    她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只見對面鳴人突然臉色一變，像是後知後覺被人提醒想起了什麼，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拿着油漆桶跑回家了。

    油漆桶因為晃動把手和桶身之間發生的尖銳摩擦聲迴蕩在空曠的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