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宮。
魏重禍亂考場一案,最終落得個三司會審的下場一事,短短一個黃昏就傳遍了京都各大貴人官員的府邸。
太子魏風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了。
他很是震驚,同時也是有些氣憤,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門客許知秋搖頭苦笑,道:「若只是昭明寺和刑部插手此案,那不算什麼,終究都有人情世故在裏面,有周旋的餘地,但御史台介入,此事屬下也是無能為力。」
太子搖頭,道:「跟御史台作對,就是父皇都得慎重三分,咱們就別想了,此事許先生也算是盡力了。」
許知秋滿臉苦笑,道:「御史台的那些大人,終究是油鹽不進,不好打交道。」
「好打交道的人,也進不了御史台。」太子道。
許知秋想了想,道:「只是殿下,如今二殿下也倒了,加上之前的四殿下,五殿下,可就已經三位殿下倒在六殿下手上了,這可都是六殿下的大手筆啊。屬下之前所說的唇亡齒寒,還望殿下引起重視。」
魏風眸光凝了凝,道:「許先生有何高見?」
許知秋道:「太子殿下您也看見了,如今六殿下手段詭秘,實在是難以揣測,與之交好已然不可能,因而便是與之作對到底,殿下與三殿下如今該是一致對敵才是。」
魏風眼眸凝了凝,道:「可是按照如今這局勢,該是他們二人聯手與我作對吧?畢竟,本宮才是太子。」
許知秋點點頭:「若是按照常理,的確如此,不過,屬下發現一事,似乎不管是哪位殿下,都不太喜歡這位六殿下,因而此法可成。只要殿下您點頭,與三殿下那邊聯絡之事,便交與屬下,屬下定當成功聯合二位殿下。」
魏風眼神凝了凝,沉默片刻,沉聲道:「好,那此事便交給許先生,有許先生,當真是本宮之幸啊。」
三皇子魏林自然也聽說了這個消息,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卻什麼也沒說,而是沉默了半天,命人更衣安排馬車,入夜就離開了府邸。
魏王府。
魏真查看了一下飛虎隊的傷勢,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都是習武之人,顛打損傷都沒什麼大不了,他們受的只是輕傷,都並無大礙,養了這麼些日,已經不成問題了。
今日不是逢三之日,因而魏真並未教教他們武功之學,而是考教了一番他們的理論。
不得不說,都是密探出身,因而底子都很紮實,都並無大問題,而且自己給的訓練之法,在他們身上也是效果顯著,魏真甚是滿意。
前世是這些人,這一世還是這些人,而這一世的他們已經開始初具前世身經百戰後的樣子了。
總體而言,很滿意。
從後院走出,楊春香立刻上前,恭敬匯報道:
「王爺,三殿下到訪。」
魏林?
魏真頓時眼神微凜。
有些出乎意料!
這個時候魏林來找自己做什麼?
「好。」
魏真點頭,來到大殿之時,果然看到魏林正在大殿上坐着,旁邊泡着一壺茶,卻不見他喝。
見到魏真,竟是有些拘謹的起身,連忙拱手道:「王爺。」
「三哥!」魏真也是拱手回禮。
現在的魏真乃是一字親王,除了皇帝皇后等少數幾人之外,誰都得尊稱自己一聲王爺,就算魏林是兄長也不例外。
「三哥可是有何要緊之事?」魏真不打算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詢問。
見魏真如此利落,魏林立刻道:「王爺,本皇子夤夜造訪,的確有一要緊之事。」
「既是三哥有求,那本王自當相幫,三哥請說。」魏真道。
魏林深吸一口氣,道:「王爺,以前有得罪之處,的確是身為兄長的沒有大度,實在不對,今夜過來還請王爺諒解,望我兄弟冰釋前嫌,往後和睦共處。」
魏真聽得內心微凜!
神色有些意外。
沒想到魏林找過來,竟是為了跟自己說這些話。
果然不愧是前世給自己製造了不少麻煩的人,正如前世那位高人所言,的確有兩把刷子。
魏真微微笑了笑,道:「三哥說的哪裏話,你我兄弟何來的得罪之說,兄友弟恭之事才是常理,倒是本王屢次言語衝撞,才該是讓三哥諒解才是。」
魏林一聽,明顯鬆了一口氣,道:
「如此說來,為兄便放心了,六弟,如今你的幾位兄長皆是心術不正,咎由自取,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你我兄弟在這京都如履薄冰,往後該是相扶相持才是。」
「三哥這話說得在理,的確該是如此。」魏真點頭,道:「三哥難得來本王府上一趟,今夜既然來了,不如把酒言歡?」
「正有此意!」魏林欣然答應,魏真命人擺席,兄弟二人「交心交肺」,膝足長談,席間喝了幾分醉意的魏林忽然神色變得有些感慨起來,道:
「六弟,以前沒發現,原來六弟竟是如此之好,以前當真是為兄目中無人了。」
「三哥說笑了。」魏真微微笑笑,趕忙附和。
兄弟二人相談甚歡,一直談到半夜,魏林這才起身告辭,而魏真也不挽留,只是親自送到門外,看着魏林坐上馬車,望着其消失在濃濃夜色當中。
馬車行駛在黑夜裏。
原本滿臉笑意,掛了幾分醉意的魏林忽然變得神色冷漠,等馬車行出數箭之地,轉了兩條街,這才冷聲吩咐車夫:「轉道太子宮,本皇子今夜有事要與太子殿下商議!」
「是,殿下!」車夫手中馬韁繩一扯,很快改了道,直衝太子宮方向而去。
而負責宵禁巡視的禁軍絲毫不敢阻攔。
阻攔皇子,除非腦袋不想要了。
但他們對這位暗夜出行,多有藏頭露尾之象的皇子殿下也甚是好奇。
這大半天,恐是事情不小。
與此同時。
魏王府。
之前與魏林相談甚歡的魏真也是恢復淡然神情,直接走進後院,叫來飛虎隊甲一,冷聲吩咐道:
「派個輕功利落的跟上魏林的馬車,本王要知道,他今夜還去了哪裏?」
「是,王爺!」飛虎隊指揮使甲一當即領命,迅速返回後院,安排一個人立刻追蹤出去。
不到兩刻鐘,便回報消息,二皇子魏林的馬車暗暗去了太子宮。
魏真聽聞,頓時冷笑幾分,輕聲自語:「果然啊,朕的這幾個兄弟,都是不會死心之輩,只是可惜在朕面前,終究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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