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貴眼神閃爍一下。
我連忙再次追問道:「你快說,喬老師是不是被你們逼死的!」
喬老師的死因現在也沒水落石出,是一種遺憾。
「不是,我!」何貴明顯是在極力的調整情緒,吞吐道:「小,小安,她真是自己上吊自殺的,你別問了,都四五年的事了,你還翻出來幹什麼啊。」
「哼!」我冷着眼看他,他咬死不說我也沒辦法。
我忽然想到喬老師當初有變成殭屍的風險,她是貼着符籙被下葬的,我立刻冒出一個陰狠的想法...
但很快就被我搖搖頭遏制住,想法太過瘋狂,我怕出事,心說還是算了。
隨後跟何貴又聊了一會別的,走之前我頓住身體,想着要不要把尹文倩出軌的事告訴何貴呢?
但我最後還是沒有,讓他繼續承受被扣綠帽子的羞辱吧,這就是他給喬老師扣綠帽子的報應。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已經十二月末了。
今年一月二十二號過年,眼看着到了年底,都已經開始有人備年貨了,可還是沒有何歡歡的消息,我的心就像死了一樣。
蕭夢欣給我打了幾次電話,說是要來看我,還要到我姥姥家過年,直接被我拒絕。
而且每次給我打電話,我都是很冷的語氣,基本上是她問一句我說一句。
我也本以為伴隨時間的推移,她會對我漸漸淡忘,至少也不會在對我那麼熱衷。
可我還是低估了她的耐心和決心,她隔三差五的問候我,天氣冷了更是提前給我發信息告訴我多穿衣服什麼的。
仿佛她真把自己當成了體貼的小媳婦。
而她堅持不懈,無微不至對我的關懷,也漸漸的讓我心中對她的怨氣少了一些。
而也說不上,她是怎麼溜須巴結我大姐的,有一次我大姐給我打來電話,竟然開始替蕭夢欣說好話了,意思是我也別太冷落人家。
蕭夢欣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裏,是真心喜歡我怎麼樣的。
我不滿的說道:「你還是不是我大姐啊,竟然替蕭夢欣說好話了,你忘記了她是怎麼傷害我的了?」
「哎。」大姐嘆口氣道:「我知道,可是,我看到她那樣,也有點不忍心了,她...」
「她怎麼了?」我連忙擔憂的問。
「你看你,從你着急的語氣就能感覺出你還非常的在乎蕭夢欣,卻不斷往她頭上潑冷水,何必呢?」大姐說完,我沒接話,等待她的下文。
「哎。」大姐又嘆息的說,「蕭夢欣她這個月瘦了很多,皮膚都黯淡無光了,更是天天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她大哥經常跟我說,蕭夢欣時常半夜哭醒,說是想你想的哎,你是沒看到她那慘樣,看到後,估計你也會心軟。」
「她...」我心臟狠狠抽痛一下,想問些蕭夢欣的具體情況,本以為她過的挺好呢,沒想到過的這麼慘。
可我想說的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變了語氣,道:「她活該,我那三個月受到的折磨比她還嚴重呢,這就是她拋棄我的報應!」
「你就是嘴硬!」大姐深吸口氣道:「其實蕭夢欣過成了這樣,我也不會可憐她或者怎麼樣,主要是我沒從她的神色和語氣中體會到哪怕是一絲一毫責怪你的意味,還對你隱瞞着自己受煎熬的事,天天體貼的關心你,這就非常的難得了。」
「那她...那她也活該!」我嘴硬的同時,心裏越加的難受。
「哎,你啊,心不會真是石頭做的吧。」大姐無奈的道:「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要工作了,先掛了啊。」
掛斷電話後,我滿腦子都是蕭夢欣的身影,看來她已經嘗到失去我的痛苦和滋味了,哼。
不過這個傻瓜,受到那麼大的罪,沒對我有怨言的前提下,竟然還耐心無微不至的關心着我,確實有點讓我有點動容。
我在想,自己這麼一直冷着人家,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心中對蕭夢欣的怨氣,再次較少了三分。
「這個傻子哎,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都瘦了?瘦成了什麼樣?」我心中低語,隨後給蕭夢欣發了條信息,「喂,給我發張照片,我要現拍的。」
很快,她回復我信息說,「小安,我在外面呢,不方便,你等我下次給你拍行嗎?」
我心說她是不想讓我看到她的瘦弱的憔悴樣子,從而怕我擔心嗎?
「哎。」我嘆口氣,隨後編輯信息發了過去,「傻瓜,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吃飯,多睡覺!」
信息過去後,蕭夢欣良久後才回復我,只有兩個字,「謝謝。」
雖然字數少,但我卻從這兩個字中,體會到了她包含很多委屈的情緒。
我心情忽然莫名的失落傷心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應該來自蕭夢欣,腦海里出現她看着手機,捂臉流淚的畫面。
不多時,我又被愉悅的情緒包圍,她可能是為我發給她了關心的短訊而感到開心呢吧。
叮咚。
信息聲再次響起。
是蕭夢欣的,「小安,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過完年我去看你,你不許拒絕我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沒有回信息,而是上炕打坐修煉了。
這個月腦海第二顆虛幻的丹珠凝實了很多,修為有所精進,但距離二禪天的境界還是有着難以跨越的鴻溝。
禪說我邁入第二禪天境界需要一個契機,我則是說那是不是不用打坐修煉了,等着那契機就行了。
禪卻說我該打坐就打坐,就算沒能突破境界,也能讓自己得到很好的積累,奠定堅固的根基。
當步入二禪天境界,厚積爆發下,可能會衝刺到二禪天中期的境界也說不定。
這到讓我有些期待,時間繼續流逝,還有三天就小年了,然而讓我擔心的是,最近姥姥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特別早上咳嗽的非常劇烈。
而且這段時間,我時常夢到那個姥姥在灰色霧氣空間,離我而去的夢。
可我每次問姥姥時候,她都讓我別多想,說那只是個夢而已。
這天上午,姥姥給仙家堂口上完香後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剛好被從街里買完排骨回來的姥爺撞見。
「老婆子啊,哎。」姥爺擔憂的道:「要不,我們別再鄉里住了,去桂娟那吧,萬一你身體有個意外,也能及時給你送醫院去,你這真是太讓人擔心了。」
「咳,咳咳...」姥姥擺擺手道:「沒事,我這老毛病了,不過你可要做好我隨時走的準備,到時候你就領小安去...」
砰!
沒等姥姥把話說完,姥爺當時就不願意了,紅着眼睛把排骨往桌子上一放,喊道:「走走走,往哪走啊,我說了,閻王爺肯定不敢收你,你下回可別說這麼喪氣的話了,我不願意聽!」
姥爺眼圈有點發紅,姥姥嘆氣的道:「好好好,不說,我不說。」
我在一旁紅着眼沒有說話,這個月姥姥動不動就說這種不詳的話,好像跟交代後事一樣,我難受的心臟就跟被掐住了一樣,卻又無可奈何。
鈴鈴鈴。
柜子上的電話忽然響起,姥姥去接過電話聽了一會後道:「啊,什麼?你媽哪天走的啊,啊,哎,那行吧,後天我過去看看吧,好了,咳咳...」
掛斷電話後,我問姥姥誰來的電話。
姥姥卻說後天要出趟門,去李藥鋪村給人看事。
姥爺聞言頓時就不願意的道:「啊?還去看事?大後天就是小年了,你還折騰幹啥啊,就不能年後再說嗎?再說你身體不好,以後就別看事了,你這...」
我也剛想勸姥姥別去時候,姥姥打斷姥爺的話道:「哎,這次我不得不去。」
姥姥看着我又道:「是老張太太沒了,小安三歲那年,她跟老劉太太與我一起做法事給小安畫的辟邪符籙,沒有她們的幫忙,可能就沒小安的今天啊,她這人沒了,我能不過去嗎,聽她女兒她媽走的也不太圓滿,晚上有點動靜好像老張太太回來鬧騰了,後天正好老劉太太也過去,我也得去看看啊...」
「不是,你這。」姥爺無奈的抿着嘴道:「真是的,怎麼就趕上大過年的人沒了,哎。」
「姥,那你注意安全啊,用我過去嗎?」我擔憂的道。
「不用,你在家待着就行。」姥姥慈祥的摸摸我的頭,不知咋回事,我感覺她眼神中忽然像沒了光彩一樣,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又是過去了一天,這天晚上我再次夢到了那個古怪的夢境,姥姥在灰濛濛的霧氣中向前走。
我大喊着在後面追,「姥,姥姥,你要去哪啊,姥。」
「咳,咳咳...」姥姥忽然劇烈咳嗽數聲,隨後竟然停住往前走的腳步。
「姥姥。」我激動的站在姥姥身後,等待她的回頭。
「咳咳咳...」姥姥又是咳嗽數聲,身體發抖,緩緩的回頭要看我。
可她還沒有完全的轉過身,身體竟然慢慢變的透明起來,好像要消失一樣。
「姥!」我心臟猛的抽痛一下,連忙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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