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前來求親

    第十八章前來求親

    初冬的沂南城北的賀家，清早，管家命管事滅掉紅燈，待賀老爺起身與各房開門後，才讓內府的小廝打開大門。

    沒過多久，夜宿在玉蘭院的賀老爺正在更衣，賀氏嬌滴滴的幫賀老爺換下便鞋，又取了一雙青緞的換上，才叫了婆子和丫鬟平秋端上淨面的水，待賀老爺梳洗之後，賀氏端上玉珠米熬了半夜的新粥和小菜。

    賀忠走進玉蘭院，院內的婆子紛紛福身問安，賀忠問過李氏知老爺已經起身，才上前稟告。

    守在門口，賀忠道：「老爺，外府有事兒通稟。」

    「知道了。」

    又用了一些，賀老爺起身離開，賀氏送到門口才歸來，想着昨夜香汗淋淋的場面，她看了一眼肚子，只求這回上天能厚待她，讓她能為賀老爺生下個兒子，若是她生下兒子，待賀平修死後，她在賀家的地位就牢不可破了。

    要婆子收拾好吃剩的飯菜，平秋為賀氏梳妝，不多時，外人傳話，說是表少爺求見的。

    賀氏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道：「他在正堂等着。」

    婆子下去，一個穿着下等粗緞的，面容卻整理的乾乾靜靜的男人走進正堂，等賀氏梳妝完出來，男人上前，殷勤的叫了一聲：「伯母。」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男人本是賀家族中一位遠親，被族內的長輩託付給賀家照料考學，可這位表少爺，心思卻並不在功名上，自來了賀家，旁的沒學會，瞧人臉色，巴結長輩，勾搭婢女，倒學了個十足。

    賀世良看了一眼賀氏身旁的平秋，諂笑着開口：「世良是小輩，理應來常給伯母請安的。」

    「你叫伯母，我可不敢當，按理大房的夫人才是你嫡親的大伯母。」

    從平秋手裏接過茶，賀世良雙手遞給賀氏道：「可相比那位，還是您疼我些，世良在賀家全仰仗伯母照拂。」

    接過茶水，賀氏瞧他那樣子只想笑，便道：「你要什麼就直說吧，老爺早已說了，你是族長託付來賀家的，賀家上下理應好好照料。」

    「伯母既這樣說，侄兒就開口了。」

    扶了扶雲鬢，賀氏道：「說吧。」

    「伯母知道侄兒是為趕考而來，可這次鄉試，天照舊不佑侄兒，侄兒十年寒窗，雙手浸墨，到頭來，卻仍舊一場空，侄兒思來想去，不想大好年華就這麼被耗盡，所以昨日沉思一夜，特來求伯母為侄兒做主，在大伯和長伯母身邊為侄兒說句話，在賀家的鋪子裏，某個職位。」

    聽賀世良這樣說，賀氏抬起頭，精明的眸子打量着這年輕力壯的男子道：「你是自己想的，還是誰給你出了出了主意。」

    「是侄兒自己的心思。」

    「你可知老爺哪裏並是不那麼好說話，我娘家的親戚，都未在賀家某個差事。」

    抬頭看着賀氏，賀世良滿臉恭敬：「侄兒自是知道，所以才求舅母為侄兒多操心，待日後侄兒在賀家站穩腳步，自不會忘了的伯母的提攜。」

    「說得倒是好聽，待那時候，誰知道你記得誰得好。」

    知道賀氏這樣說已是答應，賀世良忙道：「自然是伯母的好，侄兒的事情若是成了，自然不會忘了伯母的大恩。」

    「得了，走吧，我還要往大房去。」

    恭敬頷首，賀世良退去，走前又看了平秋一眼，平秋被他看的面色通紅，只想和這冤家在假山那夜。是的，與平秋在假山苟且的不是別人，真是這位在賀家吃閒飯的表少爺。

    那日從玉蘭院到外府去，賀世良瞧見一眾被引着往賀老爺的書房去，為首的是個穿着天青色長袍，腰系玉帶，樣貌英俊漂亮的公子，那一行人過去，賀世良也好奇來人是誰，便也往賀老爺的書房去，才道門口，便被賀家小廝攔住。

    「表少爺，二爺在屋中見客，這時候不見人。」

    白了一眼那小廝，賀世良道：「誰要進去，我是看着屋裏的人眼熟，才跟來看看。」

    聽見聲音，老爺身邊的賀廣走來，見是賀世良，賀廣道：「表少爺。」

    拉住賀廣，賀世良道：「這幫人是誰，可是要跟賀家做生意。」

    賀廣不如賀忠心思多，看了看院裏，想着賀世良不是外人便道：「是大小姐的夫家，雲家來了。」

    「雲家，京中那個雲家？那家不是早敗落了，除了還有名聲在，如今連個富戶都算不上，哪還配得上表妹。大伯父也在裏面嗎？」

    「早上外莊來稟，內城的布莊出了事兒，老爺帶着賀福出門了，待客的是二爺。」

    冷冷一笑，賀世良道：「外莊有事兒是假，怕是大伯父不想見雲家人是真的吧，以雲家現在的樣子大舅父給些銀兩大發了就是，還費這樣的神做什麼。」

    「老爺自有老爺的心思，斷不是咱們能揣測的，表少爺若沒事兒，就回去吧，二爺晌午還要宴客。」

    賀世良走後，就聽內屋待客的賀二爺賀長明喚人進屋，如何說賀老爺去了外莊不知何時回來，雲家人也不理會，定要等到賀老爺歸來商談婚事，賀二爺無奈，只得讓賀廣準備客房，之後備下酒菜。

    其實早上賀忠來稟就是賀家的事情，只是賀老爺深知這時候見不見雲家人都不是時機，雲家如今敗落又牽連七年前齊王的案子，若只是家道中落，退婚也就算了，可事情牽扯上朝廷和夫人背後的嚴家，便不那麼簡單，況且，賀家能從沂南富戶發展到如今大裕數一數二的商賈，也全賴七年前的事情。

    所以知道雲家前來拜會，賀老爺就命賀忠找來二弟，要二弟代為接待雲家人，他則隱在暗處，一是想看看這雲家公子是否真與傳說中一般，無所事事，只顧享樂，若是那樣，婚事退了，賀家不僅不會動了根基，日後為映臻說個好人家，反會更加騰達。若雲載宸與傳說中不僅不同，更是心機頗深，那這場婚事，賀老爺就要權衡一二，若是犧牲一個賀映臻能保全賀家的今時今日，他到樂意壯士斷腕，卻不知這雲家少爺是阿斗，還是藏得太深的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