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純化

    第二天一大早，西格起床之後，便準備先將小薇薇安安頓在教會，然後自己在出去想辦法弄錢。

    自從昨晚奇異的經歷發生後，西格覺得自己現在四天內弄到三千金幣的希望大大增加了。

    總之不管怎麼樣，先想辦法還掉小刀會的高利貸。林頓城裏，小刀會勢力龐大，不是他們這些小民惹得起的。

    然而，當兄妹倆剛剛走出門，便能聽到四周傳來的一道道議論聲。

    「聽說警察局現在在到處通緝毒蛇會的人，毒蛇老大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這群害人的黑老鼠，總算要完蛋了，大快人心。」

    「警察這次總算辦了點好事。」

    「你們啊，太天真了，真以為警察會關心我們這些賤民。我倒是聽說，是因為這毒蛇會捲入了一場大案裏面……」

    西格一路走過來，穿過貧民窟，發現到處都是在討論毒蛇會的事情。這毒蛇會乃西區貧民窟一霸，如今倒台，自然不少人彈冠相慶。

    「奇怪，昨晚那些人不是還興致勃勃，怎麼今天早上就被警察全城通緝呢。」西格想起昨天晚上，那幾名毒蛇會的幫徒似乎還喝了點花酒，興致不錯。

    雖然有些疑惑，但想到那些一直欺壓貧民的黑老鼠如今四處被通緝，西格還是有些高興的。

    神恩教會，位於林頓城西城區的繁華地帶。

    這個教會供奉着一個名叫哈爾西的光明系神靈，是如今東海岸諸國的主流教派。據西格了解，整個東海岸十五國里，八成以上都是信奉這位神靈。

    教會財大氣粗，在中心地帶修建了一棟堪稱宏偉的大教堂，教堂佔地數百畝地，高百米，是整個林頓城最高的建築。

    據說光是教堂裏面的壁畫，就花了幾十個畫匠三年多功夫才畫完。凡人步入其中，如同來到天國聖殿，神情都會不自知的卑微下來。

    西格帶着妹妹熟練的走入其中，他如今要想辦法去湊齊三千金幣，不可能帶着薇薇安一起行動。他又不放心讓薇薇安一個人待在家裏，所以，教堂成了最好的選擇。

    神恩教會對於自己的信徒從來都是慷慨而仁慈的，小薇薇安可以找個祈禱的藉口，輕易的在這裏待上一整天，然後自己傍晚時分再來接她。

    走入教堂內部，西格發現今天的人流似乎有點多。

    一排排白色祈禱椅上面，坐滿了神色憔悴的陌生人，他們大多衣衫襤褸，面容枯黃，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來祈禱的信徒。

    西格眉頭一皺，有些疑惑。

    這個時候，前面走來一位熟悉的身影。

    「茜拉姐姐。」小薇薇安已經快步跑了上去。

    來人是這裏的一位修女，因為小薇薇安經常來這裏作祈禱，所以兩人基本也就熟悉了。

    茜拉穿着修女服飾，此刻正扶着一名蒼白頭髮老者坐下，聽到薇薇安的聲音，嘴角翹一個弧度，招手笑道：「小薇薇安，快來這裏。」

    他們兩個感情很好，這也是西格放心讓薇薇安待在這裏的緣由。

    「茜拉小姐，這些人好像有些面生，不知道……」西格走過去，打了招呼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茜拉面色明顯暗淡下來：「他們是從海森城逃難過來的難民。」

    「難民？」

    「是的。」茜拉滿臉憂容解釋道：「前些日子海森城爆發瘧疾，死了很多人……」

    「瘧疾……」西格語氣一頓。瘧疾這東西分很多種，都些容易傳染的怪病。

    「放心，現在病勢已經得到舒緩，很快便會抑制住了。」茜拉安慰道：「光輝之主是不會拋棄他的子民的。」

    「那便好。」西格點了點頭。

    「對了，如今林頓城有些不太平，你出去最好小心一點。」茜拉善意的提醒道。

    「怎麼了？」西格疑惑道。

    「聽說就在昨天晚上，奎恩爵士一家上百人，連同奴僕在內，死的一個不剩，而且悄無聲息。」茜拉修女憂心忡忡道：「詭異的在於，奎恩爵士本身便是一位喜歡研究神秘學的強者，在林頓城內都能排進前幾，但警察似乎在府邸內找不到任何反抗的痕跡。」

    西格聞言面色一變。

    奎恩爵士，不就是自己昨天晚上翻垃圾桶的那戶人家嗎。

    「難道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西格自然的往鬼神邪說想過去。

    「別亂說，警察自然會調查。」修女搖頭：「如今林頓城裏面進來了很多陌生人，你最好小心一點。」

    茜拉修女似乎知道些什麼，但並沒有明說，西格也不好多問。

    兩人又簡單閒聊了幾句，然後西格便拜託茜拉修女照顧一下小薇薇安，自己獨自一人離開教會。

    他走出城內，來到一處巨大的工廠後門。

    這工廠據說是城內一位有名望大貴族的產業，主要從事的是冶金工業。工廠裏面幾根巨大的煙囪沖天而起，排放着滾滾濃煙。廠內不時地傳來一陣陣敲打聲，似乎正在熱火朝天的工作着。

    西格小心翼翼的避開工廠警衛，來到後面偏僻角落的廢水排放池內。這廢水排放池位置偏僻，靠近附近的黑水河，每日排入河內的污水多達數十噸。

    「這裏應該就是全城最大的煉金工廠。」西格站在一處巨大的管道旁邊，看着滾滾污水排入江河，暗道：「希望這提純功能不要讓我失望。」

    他伸出手，插入巨大的管道之中，忍受着污水的惡臭，心中默念：「純化！」

    「叮咚，任務建立成功，馬上開啟。」

    「1%……35%……64%……98%……100%！」

    在這進度條緩緩增長的過程中，西格能夠明顯的感受到，污水流經自己雙手之時，似乎留下了什麼結晶。

    這結晶越積越多，最後西格隨手一握，便是一手金色的粉末。

    隨着進度條的完成，西格更是驚訝的發現，自己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抓着兩塊碩大的金粉塊！！

    「【材料名稱】：金元素粉塊。

    【當前純度】：100%。

    【綜合評價】：零顆星（廢物）

    」

    「果然，污水提純這一條路是走的通的。」西格大喜。

    他早就聽說，城外的煉金工廠效率很低，污水之中會帶着大量雜質出來，這些雜質混雜融合在污水裏面，想要分離難如登天。

    而如今，西格成功的從滾滾污水之中，提純到了兩塊金塊。

    雖然不知道這輔助器為何將金塊的評價認定為廢物，但這並不妨礙西格熱烈涌動的情緒。

    既然有戲，西格自然信心十足，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伸手進入污水之中，開啟純化之路。

    不到兩個小時，他的腳邊已經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結晶金塊。

    西格算了算時間，也不敢過多的停留，當下將金塊裝入事先準備好的袋子裏，鬼鬼祟祟的逃離這邊。

    「發了，發了。」西格覺得自己打開了一條致富之路。

    不過肚子裏咕咕叫聲很快將他拉回現實，他摸了摸獨自，便隨便找了一家飯館，難得的奢侈一回，包了一個包廂，點了幾個菜，準備好好慶祝一下。

    這一刻，西格覺得自己似乎要和苦日子正式告別了。

    看着滿桌子美味，西格拿起叉子，在準備動手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說，這輔助器能夠提純任何材料物質，那如果把人體當成一個材料，嘗試着提純的話，會是怎麼樣？」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西格腦海里，便立馬揮之不去。

    要不……試試看？

    西格覺得，自己小心一點，慢慢試探一番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說干就干，西格將手放在自己胸口，下達命令道：「提純！」

    「任務創建成果，馬上開啟。」

    讓他驚喜的是，這個想法似乎真的行得通！

    「1%……35%……64%……98%……100%！」

    「提純完畢。」

    「【材料名稱】：普通人體。

    【當前純度】：100%。

    【綜合評價】：零顆星（廢物）

    」

    當系統聲音響完之後，西格突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飢餓感湧入心頭。他並不是沒有飢餓過，但是像這次這種刻骨銘心的解餓感，他還是頭一次體會到。

    如果此刻有一面鏡子的話，西格恐怕會恐怖的發現，鏡子裏的他，瘦骨如柴，眼窩深陷，臉上沒有一丁點血色，活脫脫的如同一個骷髏。

    強大的飢餓感讓西格瘋狂的吞吃着眼前的一切，當他將所有東西都掃蕩完畢後，依然無法滿足，當下又連着點了十幾個菜。

    ……

    咕嚕。

    西格將最後一口魚湯喝完之後，這才摸了摸肚子，感覺有些半飽。

    「這東西，有些詭異。」事後西格想了想，還是有些後怕。

    「不過既然說提純了我的身體，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西格站起身來，在包廂內走動了一番。

    他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裏面，仿佛蘊含了無窮的爆發力，隨手一出拳，便是一陣風嘯。手指輕輕一壓，甚至能在地面上按下一個指印。

    這種變化嚇了他一跳。

    如果說之前瘦弱的西格戰鬥力是1的話，他感覺自己現在戰鬥力起碼有100！

    「找個地方試試自己的實力。」西格心中隱約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變化。

    他甚至覺得，如果那日的小刀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自己完全可以一拳轟掉他們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