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同學

    很多年後，走上各行各業，已在天南海北的懷陽三高五班的同學，依然忘不了那個人帶給他們的震撼，依然忘不了帶給他們人與人之間真的有差距，這種感覺，讓他們很不爽！

    李援朝是衝進教室的，很難想像，跟這群學生鬥智鬥勇，一直都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李班主任，竟然會有這種近乎衝動的感覺，沒錯，就是夾雜着興奮和衝動的感覺。

    李援朝臉上帶着不正常得潮紅，喘着粗氣，似乎想要嘶吼，卻又努力想要保持平靜，似乎想要淡淡的裝個啥，看到李援朝這個模樣，所有人都自覺的停止說話。

    壓下激動心情的李援朝，清了清嗓子後，「各位同學，大家這次考試發揮的十分不錯，我和學校領導都看到了大家的努力，真的不錯大家，只要繼續努力，肯定能夠考入好的學校，實現自己的理想，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說這話的時候，李援朝不時將目光掃向張夢，那目光中包含着期待，包含着讚許，包含着淡淡的疑惑還有各種情緒，張夢從未想過一個人的目光中竟然會包含如此多的情緒，而這份目光不斷掃向自己的時候，張夢感覺心裏開始發毛了。

    李援朝開始發試卷，原本是各科老師發各科的試卷，而這次李援朝作為班主任卻全部發各科的試卷。

    剛開始是語文的，李援朝就是代語文課的，剛開始沒有什麼奇怪的，就是正常的試卷。

    「趙月琪，132分！」

    「林飛，125分！」

    李援朝剛開始念得都是班級里原本學習不錯的同學分數，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畢竟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成績差不多都開始固定了，而且語文也是一門保分的科目，考的就是基礎功，主要看平時的積累。

    一張張的卷子發了下去，似乎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眨眼間就剩下最後一張卷子，張夢也有些發愣，開始有些心裏沒底了，「莫非96的卷子跟後世的做法不同？或者有其他的條件？」張夢心裏也七上八下的胡亂猜着，畢竟在自己最自信的考試上出現了問題，張夢這個博士生也有些開始懷疑了。

    講台上，李援朝目光有些激動的看着這張卷子，不僅是因為這張卷子上得那有些誇張的145分，而是想到其他幾張卷子上的分數，李援朝幾乎激動不已，感覺自己的血液都開始燃燒，他有些快把持不住了！

    「張夢！145分！」李援朝雖然用故作清淡的聲音說到，可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

    可是沒有人在注意他，而原本有些喧鬧的教室立刻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的目光看向了張夢，帶着不解、驚訝等各種不同的目光，趙月琪也有些驚楞，要知道她已經霸佔語文課第一名好久了，這是第一個超越她的人，隨後她不知道響起什麼，感覺心突突的跳了起來，「難道他，是為了……」

    張夢長出了一口氣，這口氣實在是憋的有點長，起身，在全班人的注視下，在李援朝那鼓勵、讚許的目光下，張夢拿回了自己的試卷。

    金輝看着張夢的試卷，對着張夢有些酸酸的說到，「你這次運氣可真好，看來在家裏一定沒少背課文！」張夢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讓金輝沒話可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我就不信你其他幾科還能考的這麼好。」作為將張夢拉到和自己同一水平線得人，他的心裏開始有些不平衡了。

    「下面開始發物理試卷！」，咳嗽了一聲，李援朝開始發試卷，作為一個普通的班級，五班的物理化學水平確實一般，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學生，最高的也不過是剛才的林飛而已，滿分150，林飛拿了其中的124，已經是很厲害了對於其他的同學。

    試卷又除了張夢的全部發了下去，而這次張夢心中已經有了底，不在有什麼忐忑，他有這個自信與驕傲！

    李援朝久久凝視着手中的這張試卷，雖然在辦公室已經看了半天，可此刻還是感覺看不夠。

    「張夢，150分！」李援朝用自己已經變調的聲音喊了出來，隨後，「哄」的一聲，整個教室都變成了菜市場，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張夢，正在享受同桌崇拜目光的林飛聽到150分後，整個人都懵掉了，腦子裏嗡嗡的，他能夠接受別人超越他，尤其是趙月琪，可是聽到別的人超越他，而且是滿分超越他，以前他根本就沒注意過他，雖然張夢比他長的帥，可他學習好，雖然張夢比他在女同學那裏受歡迎，可是他學習好！這是他的驕傲，可是現在變了！

    金輝感覺今天是黑暗的一天，看着張夢手中的那 150分，再看看自己的68分，金輝感覺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沒了，可是今天註定是金輝和整個五班三觀崩潰的一天，他們要從新認識一下，人與人之間的確是不能比的！

    物理卷只是一個開始，隨後李援朝那時而顫抖，時而高坑，時而激動還有各種變調的聲音喊出張夢的各科成績時，整個教室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其中金輝的心是崩潰的。

    「張夢，化學150分！」

    「張夢，數學150分！」

    「張夢，英語150分！」

    張夢每次都是最後才被喊出成績的，而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的成績，慢慢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震驚，慢慢變成了驚訝， 最後都變成了麻木，然後都看向了張夢那裏，似乎那裏有巨大的引力，吸引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被幾十雙幽怨的目光看着，張夢突然感覺壓力好大，而所有的人都知道，剛開始李援朝的那些鼓勵，都是對誰說的，都是套路啊。

    金輝此刻是掙扎的，作為一個學渣，他有自知之明，他沒有多大的野心，也不求能夠一鳴驚人，他只想安安靜靜坐在那裏看自己的武俠小說，可是今天，就是現在他的內心是掙扎，和自己坐在同一個位置，金輝心中和自己在同一水平線的人，今天坐在自己身邊，五門試卷，四門滿分，一門接近滿分，金輝告訴自己這是自己的感覺，可是看着自己那場均80的試卷，告訴金輝，這是真的，金輝哭了，這是激動的淚水！

    對於周圍的目光，張夢泰之若然，因為曾經他感受過太多這樣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會強求，但也不會退縮。

    「同學們這次考的十分不錯，發揮的也都很好，效果非常好，所以學校和我們各科老師商量了一下，決定在今明倆天在考一次，希望帶給大家更多的進步！」李援朝喜氣洋洋的就通過了這個決定，絲毫不顧全班那絕望的目光。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考試，不是為了他們，而只是為了一個人，他們只是陪襯而已，林飛則有些咬牙切齒，他不甘心，他不相信，有人竟然能夠超越他，難道外面變天了麼？

    對於下午的考試，李援朝和各科的老師都有些緊張，比他們高考都緊張，因為那些分數太誇張了，如果高考真的能夠考下那些分數，幾乎閩南省的高考狀元就隨手可摘，那對這所學校，對他們這些代課老師的影響之大不可想像，特級教師還有各種級別的提升，當然還有獎金都不是不能期待的！

    所以考試時，經常幾個老師在教室轉悠，而且都轉悠到最後一排，盯着某個人的試卷，臉上流露出緊張，歡喜等表情時一定不要奇怪，這是正常的。

    雖然金輝在一旁有些絕望，可張夢絲毫不受影響，這次的班級考試隱隱比上次的年級考試還有些難，可對於張夢來說都不算什麼，基礎功紮實的他，從不懼怕這種沒有難度的挑戰！

    一門門的試卷進行，隨着語文結束，為時倆天的考試終於結束，而各科老師的目光都越來越亮，臉上是那種擋不住的笑容，雖然他們也都有疑惑，可在滿分的試卷面前那都不是事！

    周通、陳軍包括金輝看向張夢的目光都是絕望的，他們從未想到一個人的變化會這麼大，從學渣到學霸只差一場車禍嗎？難道人與人之間真的差距那麼大麼，「難道車禍還有這種作用？」被傷了新的金輝腦中湧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終究是懼怕佔據了上風，不然懷陽三高又要出現一場悲劇了。

    而對於張夢來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他要做的就是現在的小目標，「劍指省狀元！」